劫数难逃!”
李兆廷摇头晃脑的感叹。
楚留香揉揉鼻子:“李兄,你的江湖名声比我威风多了,天命教拉拢我有什么意义?我不过是个贼头儿。”
“是盗帅!盗贼中的大元帅,流氓中的佳公子,无数小家碧玉、大家闺秀的梦中情人,等你来踏月留香。”
“我不杀人。”
“嗯?”
“天命教这种势力离不开厮杀,李兄在这方面,比我强了几百倍。”
“杀人不是目的,利益才是,从利益角度分析,我脾气臭,下手狠,不留回旋余地,楚兄宅心仁厚,就算知道对方不怀好意,也不会痛下杀手。”
“咱俩是在自卖自夸吗?”
“我觉得是!”
“是不是有些不要脸?”
“非常极其特别不要脸!”
李兆廷斩钉截铁的给出结论。
楚留香张大嘴巴,目瞪狗呆。
你要不要这么直白?
能把“不要脸”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义正词严,这份本事从哪学的?
楚留香没忍住,下意识问出来。
“我爹在大理教过我……”
“大理教这个?”
“听说过镇南王段正淳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楚留香点了点头,他对大理段正淳久仰大名,因为楚留香的师父夜帝也是风流人物,各种奇葩理论不断。
夜帝曾经说过:“我爱花惜花,怎么能单恋一朵花?我对所有美人都是真心实意的,绝对没有半点邪念。”
日后娘娘表示:“说得好,既然你如此深情厚谊,如此真心实意,为何我三言两语就能让这些女人离开你?因为你是虚假的,这都是你的伪装。”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真的吗?我不信!”
“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
“夜帝,咱们俩打一架吧!只要你能在三个时辰内破解我的大周天阵,我就认可你的真心,做你的情人。”
“如果我输了呢?”
“画地为牢,自我囚禁。”
三个时辰后,夜帝战败,但他确实有风流的本事,哪怕被画地为牢,自我囚禁在山洞中,靠着樵夫把书画作品拿出去贩卖,也能吸引无数美人。
短短数年,把山洞变成地宫。
直到铁中棠误打误撞进入山洞,夜帝才从囚禁中解脱,解决完铁血大旗门的仇怨后,夜帝选择周游天下。
楚留香十来岁的时候,与夜帝有数面之缘,两人一见如故,夜帝传授楚留香内功、轻功、掌法,没想到楚留香天赋异禀,凭此成为轻功第一人。
这些事情,并非完全是隐秘。
神水宫便有相关记载。
水母阴姬能认出楚留香的武功。
作为夜帝传人,风流盗帅,楚留香当然知道风流浪子最重要的本事,除了五大基础能力,必须有厚脸皮。
哪五件基础能力?
去问西门大官人吧!
(PS:西门吹雪点了个赞!)
……
“春深锁侯门,夜宴启琼筵
谨择今晚酉时三刻
于麟甲堂设碧螺春席
特邀名士李兆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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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美酒夜光杯;
——金齑玉鲙烩莼丝;
——教坊新排霓裳舞;”
李兆廷收到宴会邀请函。
狄青麟邀请李兆廷今晚赴宴,为了表示诚意,狄青麟把济南府所有青楼所有花魁都包了,又雇佣天南海北十几位名门大厨,八大菜系一应俱全。
狄青麟一掷千金,盛情邀约,李兆廷当然会给狄青麟面子,只不过,身边没有女伴,只能去邀请厉胜男。
出席宴会,带着女伴是礼貌。
李兆廷只是想遵守社交礼仪。
真心没有别的意思。
厉胜男也是这么想的。
有李兆廷在身边,能赶走那些不自量力的癞蛤蟆,免得厉胜男被那些纨绔子弟惹怒,在宴会上拔剑砍人。
……
两人穿过青龙坊侯府东角门,看了看足下铜雀桥,李兆廷冷哼:“本就不是文化人,为何偏要附庸风雅?”
“什么附庸风雅?”
厉胜男手中拿着一串糖葫芦。
李兆廷半路上给她买的。
非常不符合魔教妖女的风范。
但买都买了,不能浪费粮食。
厉胜男慢条斯理的吃糖葫芦。
“你看看这份邀请函,金齑玉鲙是隋炀帝时期的奢华宴席,莼丝用的是张季鹰的典故,本质上是隐士菜。
又要奢华晚宴,又要退隐江湖,摆明了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不安好心也就罢了,非要露怯,现在是夏天,做莼菜羹鲈鱼脍,纯属是糟蹋食材。
张季鹰当年是秋风起时,想起故乡的莼菜羹、鲈鱼脍,思念家乡,因此辞官归隐,夏天吃点碧藕就行了!
你再看看路线。
东角门外是演武场。
铜雀桥下是侯府水牢。
让客人从这两处地方进府,这是待客之道吗?比鸿门宴更鸿门宴。
他是不是觉得我是莽夫?
若非被犬父拖累,我早就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了,或许能高中状元!
啧啧啧~
我真不是粗鄙莽夫!
狄青麟才是!”
李兆廷口若悬河,天花乱坠。
厉胜男冷笑道:“哼!我觉得狄青麟比任何人都贴心,猜到你身边总是少不了美人,故意在邀请函上露怯,给你展露才华的机会,你的心思被狄青麟牢牢的把握住,到底谁才是莽夫?”
李兆廷含情脉脉的看着厉胜男。
“当着胜男的面,我哪有心思猜狄青麟的目的,就像孔雀开屏,我只想在胜男面前,尽量展露我的优点。”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恶心,想吐!”
“给,醒酒药!”
“你什么意思?”
厉胜男想到昨晚心情不佳,不知不觉间喝醉,对着李兆廷撒酒疯。
想到此处,她很想玉石俱焚。
李兆廷解释道:“醒酒药能有效缓解脾胃痉挛,减缓恶心的感觉。”
“李!兆!廷!”
厉胜男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李兆廷的肉一块块咬下来。
李兆廷把胳膊伸了过去。
从胳膊开始咬吧!
别的地方,不太合适!
厉胜男:嗷呜~嗷呜~嗷呜~
李兆廷手臂上多出三个牙印。
厉胜男压抑许久,从来不敢表露出来的属于少女的活泼、灵动、俏皮,彻底展露出来,随后变成严肃脸。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到。”
“手臂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被小猫咬的。”
“嗯?”
“被小老虎咬的!”
“哪家老虎咬人是这种模样?”
“白老虎!”
李兆廷脱口而出。
厉胜男面颊羞红,轻嗔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