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碎裂钢魂 第136节

  “卡塔昌。”莱昂低语,品味着这个与他失落的母星具备着单个相同音节的单词,挥剑向前,让丛林见证这一切。

  参考:thelion:sonoftheforest

序 一只死去的鸟

  今晚我出门时,街道上躺着一堆死肉,被尖刺碾压出多个不规则的孔。我蹲下,盯着它观察,觉得它像一只死去的鸟,脆弱的骨架折断,烂在没有由来的黑色血浆里。

  我在想一只死鸟会不会惧怕我,就像整座城市惧怕着我一样,在经受折磨时将他们深埋在腐烂心脏深处的紫黑毒汁通过每一次满载恐惧的剧烈搏动挤压到脆弱而修长的皮囊之外,和附加叶形刀片的轻型紧身衣一起被剥落。

  我跳上尖塔的边缘,把自己挂在一根坚硬的尖刺上。这里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失误,错估距离让我的手遇到了一次穿刺,从第二和第三掌骨之间,黑铁穿出时就像本就长在我的手背上。

  我想了想是否要将它保留,作为伤痕的体现和一种便利的隐藏武器。不,我不想让这根麻烦的东西干扰我制作我的手工艺品。

  我把自己从尖刺上取下来,重新攀登到塔顶去。

  我看见迷宫的维度在我头顶延伸,闪烁,跨越在真实与无形之间,镀银的色彩宛如宫廷中镜面涂着水银的背面,或者落入下水道的肮脏面纱的一部分。城市如血肉之瘤寄生在破碎的面纱中,顺着纱线移动,沟通网络与现实,像……

  一辆燃烧的喷气摩托的残骸在空中描绘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其散发的烟雾和火焰在我面前扭曲,融化成滴水的黑镜。

  熟悉的幻觉将我包裹在内。

  我看见另一座黑夜中的城市在我面前展开,见到我对一个陌生男孩的追逐。诺斯特拉莫,我熟知那里的名字更甚我如今身处之幽都。

  我看着他试图偷袭我,用他手中那把玩具一样的小刀,不明白为什么命运的丝线总要将一个更轻松、更简单的世界展现在我眼前。

  不,那把小刀上一定涂抹着更加致命的酸性毒液,刺杀者的血管里理应涌动着比血液浓度更高的神经毒素。

  异形雇佣军、未知的海盗、罪恶的叛徒应当乘着成千上万的船,停靠在港口一截截凸起的脊骨内,和卑贱自私的虐待狂与杀人犯一起沉浸在没有统一政府的狂欢之中,在贵族和人棍的上端与下限中沉沦堕落——哈哈,人棍的学名是畸人,我猜。

  那些由血肉改造而来的生物体,肌肉内奔流着各种化学物、生长药剂与类固醇,移植在手臂末端的利爪和斩刀沾满剧毒,鲜亮的翠绿药剂在它们体表的管道中流动,免除它们的痛苦,使它们无休无止地追捕逃亡的猎物。

  我突然笑出了声,所有的黑夜、折磨与施虐在上啊,我实在想不出是怎样善良的命运,要将一副凡人试图拿玩具餐刀刺伤我的滑稽喜剧,在我陷入无穷的追杀时,作为调节心情的无聊小节目,在我眼前与耳边播放,使永无止境的黑暗猎杀之旅不至于陷入一套无聊的怪圈。

  我让无穷的欢欣放纵着我的狂笑,在幻觉之外听见尖塔下的黑暗都市中正在爆发的罪恶如溢出的泡沫向我所在之处堆积。谋杀和背叛不值一提,酷刑和折磨可堪闲谈。

  我不知道这一切的混乱究竟是传闻中的大陨落催发的极端颓堕,还是自古老异形帝国延续而来的灵魂干涸。

  对了,我其实很喜欢称那场灵族衰亡达到终点时的爆发称作秋天。我从反复闪现在我面前的那座人类都市中学得这一词汇。这往往能让我感受到我对人类世界的一种接近。

  在我……趣味性的成长历程中,我很乐于珍惜窥探人类社会的分分秒秒,幻想着我位于那颗不属于我的星球成长时将获得的软弱与空虚。我将有闲暇去构思正义和罪恶,去分割一个尚有光亮可言的世界,并在我的美妙想象被挫败时,获取痛哭流涕的余裕。

  我被幻境抛出,落回我所在的现实。我的颈项疼痛万分,意识在边缘游离,四肢传来阵阵无意义的抽搐,大脑被搅动得像一滩血肉艺术宗师的作品会吐出的呕吐物。但我明白该如何享受这份甘美的痛苦,从中啜饮感官里至高至美的一滴清露。

  在结构或维度崩溃的废弃区域、怪物出没的骨化遗迹和沸腾的毒药里,在我跟随血伶人学会我所需的一切知识的漫长过程中,我明白了痛苦对于我的意义。

  我听见尖塔中传来求救的声音,而他灵动又复杂的语言标识出他的身份。我更换出更为舒适的坐姿,在尖塔边缘摇晃着我的腿,让肮脏的夜风刮过我苍白的皮肤。我倾听他们挣扎的声音,在幻觉褪去后沉浸在幽都为我无私献上的当地剧目里。

  三分钟又十一个人类社会的读秒过后,求救者成功杀死了他受蒙骗的敌人。这就是这座都城运转的方式。

  罪恶之都。我想,宣布这就是我所深爱的都市。我可以在这里杀死任何生物,无论谁葬身在我的指甲之下,我都能瞬息间列举出上千个理由。

  这就是我生来该享受的血腥盛筵,我的天赋与灵魂所在,我的庭院与王座——我宣判科摩罗有罪,而我罪孽甚深。

  “康拉德。”他在喊我,我听见了我同伴的声音。每次他呼唤我时,我都要压下把他的心脏挖出品尝的冲动,逼迫血腥的甜味从我的牙齿之间被推返至大脑深处。

  这象征着我的良心吗?象征着我的清白?

  “康拉德·科兹。血腥的侯爵。”他轻声絮语,站在尖塔之下的街道中央,位于黑暗的中心,仿佛踩踏着幽都的心脏。

  我翻身从尖塔坠下,落进所有重蹈覆辙的绝境深处,向无可挽回的长夜与边缘化的恐惧者中沉沦,在交叠的阴影和深奥的生命成分中汲取永恒的痛苦,像肿胀的蜘蛛伏居于阴影和痛苦的巨网,或渴血的夜蝠坠落在遥远的尖顶和触及夜空的高塔之间,在边界的复杂性和高塔上伸出的大量斜码头桅杆以及电磁力的噼啪中划过每一个泊位,与黑暗之城一起吞食邪恶,将腐臭的空气吐回虚空。

  那只死去的鸟。我忽然想起它。是的,我知道那是什么。一个人。一个被捕奴船运送到我们的大罪大恶之城,在饱受折磨和残害后被抛弃在血污及足的街道中央,等待这块尸体的将是与千百万年来堆积的弯曲骨头和粘稠体液一并汇入垂死灵族帝国的闪烁余烬。

  但他的灵魂将会自由。这就是今夜最佳的笑话——一个再孱弱不过的人类,他死去的灵魂都比最强大的科摩罗灵族还要自由。

  我为什么险些忘了讲它呢?

第1章 首先,没有流血

  他带着主人所需的货物匆匆奔跑在昏黑的街道,一条长长的兽皮大衣裹住他部分脱落的皮肤,并帮助他保护他手中的货物。他不好奇从教会中取得的货物有什么内容,只是反复嘟哝着他不能弄丢了它。

  不,主人会让令他不高兴的人死得不够具有价值,他见过很多次,那些可悲的生物在毫无价值的前提下虚弱地衰亡,并且不会被支付从科摩罗深处分散的血腥秘会中复苏的代价。

  他不能愚蠢到让自己经历那种命运,何况他还有一个消息需要传递——一条新鲜的,湿漉漉的消息,不够受欢迎,但足以证明他是主人最优秀和最信任的仆从。他必须在任何其他仆人之前回到宅邸,把这条大新闻送到主人的手掌中。

  想到这条消息背后包括的意义让他的五脏六腑都感到不安,这是一次胆大妄为的挑战,一个荒谬变革游戏的起始与宣战,但城市脆弱的和平的确存在着因此而陷入崩塌的威胁。

  他甚至为此想过逃跑,因为也许事情已经变得太晚了,接着他为自己尽力往回赶的正确选择感到深深的自豪。假如主人愿意相信他是个敢于直面后果的好仆从,他甚至可能得到足以支撑他在这虚无而厌倦的生活中继续兴高采烈地活下去的一次奖励。

  他从坡道上轻巧地跳下,穿过由石头、金属与玻璃组成的花饰,在雕刻精美的黑绿石阶上奔跑,希望路边两个兴趣满满的梦魇没有真正注意到他。

  路边的废水中弥漫着纯净而芳香的药品和废弃化学物组成的致幻气体,假如不是他必须保护好手中的货物,他很愿意暂时浸入其中,在麻木的边缘找到足够遗忘所有词汇的刹那疯狂。

  他正在靠近主人所在的血肉长廊与华贵厅堂。这里是怀亚特家族的领地,他的主人已在此地居住数个世代,经历了多场名门望族之间的决斗,在狂欢和谋杀的纵欲以及一次次的非正式非契约恋情中存活,他为此感到如此地自豪。

  当他靠近了厅堂的苍绿石门与流光溢彩的病态边界,他突然听见一声尖叫,高亢到足够穿透令宅邸变得模糊的防护罩。他舔了舔嘴唇,想要知道主人在玩何种足够突破刺激阈值的新把戏。

  他在门口等待武士允许他回到宅邸,在十分钟无效的等待,以及看见一个塔罗斯引擎的尖刀在街角的反光后,他终于自主地推门进入。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就像被主人用钉子挂在房顶不被理会:他自己权衡了事态,这是错误的狂妄举止。

  他尽可能悄无声息地走过黑暗的前厅,安静地在被拧断脖子的尸体间行动,好奇为什么主人这次玩得如此干净。他在死者身上嗅闻到的痛苦太少了,这些生命中至为精华的稀有元素被可悲地浪费,不知何故,他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

  砰。门被风拍到墙上。气阀因无人看管而泄露,他恼怒地在心里斥责其他玩忽职守的同行,诅咒他们失去主人的宠爱。

  在没有光亮的暗影中,他追随着记忆的步伐前进,直到脚步被一种古怪的扭曲阻挡。这让他险些把怀中的货物摔到地上。

  他慌张地搂住比他灵魂更重要的物品,摸索着确认被扭曲的走廊如今的形状——这就像是被某种冲击性的波浪推开的废墟,或者一滴足以让遗骸改头换面、从此与过往堕落放荡生活作别的手术溶剂落进稀释的乳液,整个现实在未知的力量下遭到篡改和变形。

  他翻过倒塌的门廊,对主人的幻想像薄雾一样消失。他小心翼翼,提防陷阱,寄望于堵塞楼梯的碎片不会将他绊倒。他绕过倾斜的柱子,在下垂的屋顶下匍匐前行,直到他靠近了地窖大门上悬挂的那枚雕刻玫瑰花结与弯月倒钩的银环。

  在这一刻,他犹豫了是否应该进入。但有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难以忍受的口音和极度丑陋的古怪腔调。

  然而,很不幸地,声音中存在的粗暴和蛮横俘获了他,让他转瞬间倾倒在这一刹那带给他的痛苦滋味里。

  “进来,灵族。”那个声音说,比最好的麻醉花还值得珍藏。

  他小心地按下银环旁边的一处玫瑰结,知道任何触碰银环本身的人都会被长箭转瞬刺穿七次。主人很喜欢银环,他的约定保证他可以随时从血肉的宫殿中复生,但一个仆人没有这值得艳羡的条件。

  金属、水晶,与磨得光滑的骨头组成地窖中难以置信的精美结构;简单的宝塔状笼子由镀金条组成,与巨大的金属丝球体、含铅的玻璃立方体和交织的骨锥对照;带倒刺的刀锋和被点亮的烛台相互挤压,形成与科摩罗的天际一样令人眼花缭乱的锯齿与飞驰的桥梁。

  在这些复杂的结构中间,他见到一个超乎想象的巨人,靠着室内最平坦的墙面席地而坐。

  巨人兴许是刚刚从手术的石板上起身离开,许多处的表皮仍然垂落在正常应当处于的位置之外,然而那些被切割撕裂的皮肤之下,却既不存在肌腱,又没有裸露的苍白骨骼,甚至连分毫甘甜的血液都没有渗出。

  

  他能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他主人的气息,在每次珍贵的接近、难得的奖励和需要铭记的惩罚中,他能闻到那股芬芳而腐烂的味道。如今,这股味道正从一滩被某种未知的现实扭曲之力碾烂的血肉中传来。

  巨人残破的面庞被烛火照亮,其上毫无痛苦,甚至仿佛没有真实的知觉。缺失的脸颊下是一片纯粹的虚无阴影,和隐藏在阴影之内的金色钢铁结构。这衬托出一种血肉艺术之外的独特魅力。

  注入麻醉剂和神经毒素溶液的针筒或管道刚刚被一一拔除,每一支价值连城的针剂都被毫无慈悲地折断并舍弃在旁,却不知为何留下了头皮上的十余根磨砂漆黑管线。

  一堆主人曾经收藏的各种各样的纵欲书本、谋杀手册、黑暗酷刑和少量的文化读本正散在巨人脚边,刚刚经过高速翻阅。不知怎地,他猜测这名巨人就是从这些书籍中,临时学会了他们高贵古老的语言。

  在他走到巨人脚边后,巨人终于放弃把一根被切断的手指接回他的手掌。他将手指暂时放到膝上,断指处替换了他指骨的深金色金属在烛火中闪烁。

  巨人盯着他,撕掉脸颊处要掉不掉的一片皮肤,接着扯下垂落于肩膀的一块颈部皮肉。更多的钢铁与金属因此裸露在外。

  “这里是哪里,灵族?”他问。“以及如今的年月?”

第2章 因为有人给机器下毒

  那场与图丘查的搏斗中充斥着对感知的摧残、失序的时间与悲剧性的分散。

  在某一个转换与动荡的纷乱间隙里,佩图拉博手中紧紧拉住的黑袍忽而断裂,与亚空间引擎角力的工匠转瞬掉进横跨空间的洪流,和他分别落入乳白油雾弥漫的网道两极。

  他的铁环躯壳霎时割出千百道渗透星神碎片碧绿光芒的裂痕,意识亦在脱离莫尔斯咒言防护的同一微秒间陷入昏暗。

  而他的苏醒则是一段漫长的过程。

  起先,他躯壳内的重力传感装置开始提醒他已经被一个稳定的重力场俘获,而视力与听力等拟人感官则仍在休眠。他落进一种高密度的液态实体,凭借对水流方向的分析和有限但足够的感知攀上岸边。

  当佩图拉博被某种未知的、以宽刃刀为武器且轻型装甲上具有诸多尖刺的武装力量带走时,他确认自己的机械身躯在亚空间、网道和现实的三重漂流中遭受了不轻的损害。

  他的嗅觉系统恢复运转的时间先于剩余感官。

  已知与未知的化学物质带着浓郁的迷幻性从他尚且潮湿的身体表面扩散,与血液腐烂后的气味叠加出强烈的刺激性,甚至足够烧毁较为脆弱者的神经系统。这令佩图拉博不禁皱起眉毛——正是此时他发现自己面庞上的一部分仿生皮肤已经开始脱落。

  被带到手术台后,他的听力渐渐恢复。低沉而嘶哑的呓语用陌生中似有半分熟悉的腔调在他周围低声环绕。数个毫秒的分析后,这套语言系统终于和莫尔斯曾经提及过的一种文字类别得到对应。

  灵族语。一种独特的复杂语言,不同字母在不同场合含义相左,肢体和表情皆可成文。

  莫尔斯提过他会说这种古老的异形语言,佩图拉博开始后悔他应该早些学习起来。

  不过莫尔斯此时身在何方?

  当他的视觉感知仿生神经终于完成自我修复,他看着那个苍白而瘦弱的尖耳生命,其身体经过复杂改造,深蓝药剂顺着骨骼的走向刺入体内,脊柱被错误拉长并从尾部开始上升,最终缠绕在颈部周围,与诸多华贵而异样的珠宝一齐镶嵌在肩部。

  灵族指挥着血肉与另类机械的结合体在他受到拘束的身体上注入不同药剂,他的一根早已在错误传送里变得将要掉落的手指被拆除。

  那双眼白变作碧蓝底色的眼睛专注地凝视着他,企图从这一罕见的巨人身上攫取更多的痛苦精华,作为某种辅助精神迷醉与升华的佐料。

  必须要说的是,佩图拉博从那双古怪眼眸的倒影中,见到自己紧皱的双眉得到了舒展,面部残存的仿生皮肤则牵引出一个似有还无的微笑。

  毕竟,他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些药剂是如何顺着自己体内金属架构间的空隙,一路被重力引导着落到身体底部,再顺着先前于混乱的传送中割破的数个裂口,渐渐滴到地板上。

  在这铁塑的钢铁躯壳中,绝无痛苦可言。

  他开始考虑脱困的问题,想念自己强大的原体之躯。他试过联系他的主体,当然,失去实际由莫尔斯支持的对话系统,这次尝试没有奏效。

  佩图拉博开始从眼前灵族不算清醒的混乱语言里学习着这一古老种族的语法,在血肉机械的运作中判断并鉴别此地科技的成果。

  这是一个缓慢而困难的过程,是彻底在佩图拉博先天具有的知识储备之外的新知。

  他像无知的凡人一样学习着这个陌生的异形世界,在这一面对未知的流程中,佩图拉博心中奇异的平静让他突然对莫尔斯当年的教导涌起感激。

  脱身的契机来得比他预期要早。在一根针刺透过钢铁胸骨的间隙完成穿刺后,那块沉寂的星神碎片终于遭到了足够的触动,一股爆发性的力量将现实刹那间拆解成量子的虚织云网,接着是对微小粒子纠缠规律的篡改,以及能量在这一过程中的大范围爆发。

  一个不存在的时间间隙过去后,他从手术台上滚落,见证着灵族贵族宅邸内的大量物质遭到星神碎片能量爆发时的摧毁。

  他从可以找到的书籍中试着揣摩本地的语言体系,做出对日后行动的规划。

  这里残存的关于恶毒的可怖技艺的记录没有触碰他的心灵,在他过往的征战之中,古老黑暗科技时代延续而来的技术中总有与此地奉为珍品的谋杀伎俩类似的手法。

  他为之震撼的,是本地保存的许多关乎末日的预言,和华美文字中关于全境陨落的暗示。在这些记录中,一名邪神的诞生变得有迹可循。

  佩图拉博阅读他能习得的内容,直到一个披着各种皮革缝成的仆从找到他,骨头被改造得过分缺失,皮肤松松垮垮地兜住骨骼。他怀抱某种贵重的物品,谨慎的行动里包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卑微,和对强者与痛苦的臣服。

  他从仆从口中再次确认他所在的位置:在饥渴的她诞生后,古灵族帝国重要港口科摩罗如今陷入大规模的无主混乱,冲突与火并无处不在,野心家趁机在颓废的社会中搏取冰冷的一席之地,而此地正是科摩罗外围一片小型附属区划。

  

  另外,这里是怀亚特家族的宅邸,已死且看起来没人会去将他复活的住宅之主曾与科摩罗现存众多教会中一个名为苏醒者教会(cult)的渺小组织交好,以避免卷入大型家族与教会的冲突。

  “拿来。”

  佩图拉博从仆从手里得到他保存的那件教会珍品,发现这是一件独特的工艺品,类似铁匠所亲手打造的精密武器,以单纯的机械结构击发内置的晶片,比起实战装备,造型上雕刻的月型与长刀标识证明了它的确是一件艺术之作。

  “这是……”佩图拉博希望他没有弄错这些灵族的信仰。

  他发现此地的灵族似乎存在两种不同的信仰体系:一个重要的流派是对诸多享乐与纵欲上走得过远的先行者产生的黑暗缪斯崇拜,模仿他们的恶行与残酷;而更加古老的对灵族诸神的崇拜,则在饥渴者诞生时受到了大规模的蔑视——因为曾经的万神殿虚弱到无法庇护一个种族。

  “沙伊梅什?威莱斯?伊尼斯?你的教会信仰谁?”佩图拉博问。

  “不是,”仆从不安地回答,“他们不太一样。”

  “解释这句铭文。”佩图拉博让仆从到他身边,把作品抛给对方,继续剥离那些不太规整的皮肤。

  他宁愿把这些为在人类社会中保持美观而用的仿生皮全部去除,也不想浑身耷拉着一堆麻烦的障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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