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碎裂钢魂 第43节

  不得不说,相比三米高的那位,还是这个比他矮了三分之一的小孩看起来更顺眼。

  “这里就是普洛斯佩罗?”佩图拉博从地上爬起来,麻利地拍拍衣摆,适应着有些陌生的视角高度。

  他看见莫尔斯,挑起眉:“你换衣服了?”

  “任何没有目盲的人都看得出。”莫尔斯说,“等会儿我们走去提兹卡见你兄弟。你想换衣服我可以给伱买。”

  “也不用。我只是才发现我的这个躯壳衣服和四肢没有连在一起。”

  “因为我给你额外建模了。走吧,我们去看看这边城里的制衣匠怎么要价。”

  砍砍之后会写的,现在时间线早,不急;反正我rba沉了,所以老k必不可能出货

第15章 马格努斯

  “够了,够了。”提兹卡人珍重地接过莫尔斯递给他的一块晶石,恋恋不舍地从晶石深处波动不止的以太之风幻象中移开眼。“这位孩子是你的……?”

  “他是我的学徒。”

  “他是我的父亲。”

  制衣匠惊讶地瞪大眼睛。

  莫尔斯拍了一下佩图拉博的头,快速说:“这孩子亲生父亲死得早,你理解一下。”

  这下纵然是以影像模拟着浩瀚之洋内部波涛一角的珍贵晶石也无法抵消制衣匠的疑虑了。

  他取出刻着格线的长茎苇草,为佩图拉博测量尺寸,从他皱起的眉头和欲言又止的颊肌,可以看出这名淳朴之人有许多疑问。

  他示意佩图拉博张开双臂,灵活地让朴素的软尺从男孩背部经过,并有礼地避免触碰这异乡男孩的皮肤。

  最后,提兹卡人选择了一个友善的开场白。

  “你们从哪里来到这儿?”橄榄色皮肤的本地人问,“外面还有人居住吗?我以为提兹卡之外早就没有城市了。”

  “不仅有,而且很多。”莫尔斯说,“距离这儿非常遥远,生活方式也不一样——伱想做哪套衣服?”

  佩图拉博看了一圈,“东面展示墙自上而下第二行,自靠门侧至里侧第二列。”

  “很有条理,小先生。”提兹卡人夸奖道,“我们的图书馆会很欢迎您。大学者马格努斯近年来又向图书馆中增添了很多的图册,有些还配了插图,正适合您这个年纪的孩子去阅读。”

  “我不是小孩。”佩图拉博绷着脸说。

  莫尔斯一边走到佩图拉博指定的本地普通男孩款式布袍的成衣样品边上细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嗯,你不是。马格努斯在你们这里很出名吗?”

  “当然,他救了我们所有人。”一提起马格努斯,提兹卡人话语中马上涌起由衷的敬佩。

  他暂时空出一只手,往窗外指了指,“当时噬灵蜂就在天上,遮天蔽日,将整片的黑暗盖在我们头顶上。它们只需要张开那些可怕的下颚,一次就能咬死五十个人,据说无形的卵还能通过以太在我们的灵气中扎根。我的心灵光芒加入不了我们的思维屏障,所以我躲在屋子里,害怕得要命。”

  莫尔斯无声地读取了这个人的思维,确定了噬灵蜂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股浑身充满至高天怪味的亚空间实体,攻击力有点强。

  反正他没有饲养过。

  “之后呢?”佩图拉博问。

  “他就从这个窗口路过,手上燃烧着火。”提兹卡人赞叹道:“火一直烧到天上,把那些野兽全部烧光,就像一个火焰的巨人一样。我当时看见他就晕过去了,后来拉法艾拉告诉我,她那天见过马格努斯之后,还突然学会了通过以太操纵重力,可以把噬灵蜂从天上拽到地上扯碎。”

  “那么他的确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拯救了一颗星球。”莫尔斯看了一眼佩图拉博。“听起来大学者马格努斯本领非凡。”

  “所以呢?”佩图拉博放下双臂,盯着莫尔斯看。

  提兹卡人笑起来,“没关系,小先生,你也还很年轻。三天后来这儿拿你的新衣服,再见,异乡来的朋友们。”

  离开店铺后,佩图拉博问:“我们接下来去找马格努斯?”

  “如果你不准备再闲逛一会儿,或者你打算找到一个本地导游之后再闲逛一会儿,那么是的。”莫尔斯说,“你的舰队推进到哪里了?”

  “正在清扫梅拉塔拉星团。”佩图拉博闭上眼后给出回答,“我令他们优先保证统治的绝对性和稳固性,以免在离开后需二次返回。已有一座可供帝国舰队停歇的港口处于建设初期。”

  “你看,同样的年纪,你在征服星海,而马格努斯仍然在普洛斯佩罗上屈居一隅。”

  “每个人的成就受环境与天赋的共同影响。”倘若只听佩图拉博的话语文本,那么他听起来还算得上成熟理智、荣辱不惊,“所以你的刻意赞美对我并不生效。我相信作为我的兄弟,马格努斯在和我不同的另一条道路上造诣高深。”

  “如果你这么说。”莫尔斯无所谓地说,“伸手。”

  他握住佩图拉博伸出的手,一步踏出,周围场景在极致的绚烂色泽中碎裂又重组,重重深绿的树叶、清澈的水道和光辉洁白的大理石融聚成极微缩的一点又高速展开,一团明亮纯净的紫铜色活火在空间转换的尽头作为指引坐标。

  下一步,两人踏至一处无比庞大的玻璃金字塔门前,修剪整齐的嫩绿草坪与一条条纯白的步道共同为反射着太阳光芒的玻璃建筑奠定纯美的基底,数米高的纯金拱形通道向任何来人敞开,欢迎对知识有追求的学者甚至平民入内阅览。

  “有多少人参与了这幢建筑的修建?”佩图拉博的心灵立刻飞向了建筑的设计本身,“简直光芒万丈。”

  “你可以直接去问马格努斯。”莫尔斯指了指拱形通道的尽头,那里正走出一个格外高大的身影。“我相信他会愿意和你介绍他创造的一切。毕竟就连你被问到你的成就,都是乐于欣然解答的。”

  

  佩图拉博按惯例选择性地无视了莫尔斯正常说话时不可或缺的那部分讽刺,他迟早要整理出一套逻辑完满的理论书籍去证明莫尔斯的说话方式弊大于利。

  他们向前行走的同时,从黄金的道路中相向走出了一个超凡的庞大身影。

  他的身躯本应昭示着力量与危险,但柔和而舒缓的线条软化了他的威胁性。

  由猛禽鸟羽编成的柔顺披风自巨人肩头飘动,与色泽和羊皮卷类似的长袍相互呼应,金蓝二色的手镯与颈饰和纯金镶鸟羽的头冠在视觉体验上使画面变得富有节律。

  如熔融紫铜般的光滑赤红皮肤全然无损于他的气度,反而进一步突出他和凡世中人的不同——就像一名从古老壁画或铜制雕像底座上走下的智者,可敬且伟岸。

  “我看见你们了,”马格努斯说,眼瞳中五彩的光芒变幻无常,此时恰如黄金般明亮,“在浩瀚之洋,你的心智在以太浪潮中产生的倒影和任何心灵都完全不同。”

  “因为你通常看见的是人的心智。”莫尔斯坦然微笑,裹着黑布的指尖拍了拍佩图拉博的肩膀,“马格努斯,你的父亲让我们带你回泰拉。这位则是你的兄弟。”

  “佩图拉博。”男孩做出了自我介绍,“一名基因原体,来自奥林匹亚。”

  “哦……”马格努斯智慧的脸上闪过困惑,巨人友善地弯下腰,以便与他的兄弟谈话,“你是我的弟弟吗?”

  “我是第四军团之主。”佩图拉博铁打的表情一点儿不变。“而你排十五。”

第16章 诗句和预言

  “呃,事实上,是的,我们一直有这个图书馆。”马格努斯站在提兹卡大图书馆光辉纯净的玻璃窗下说,“严格意义上,我没有把整个提兹卡重建。例如旧城区,即距离提兹卡海岸最近的区域,那处缓坡上的建筑物我并未调整。我认为破坏我们早已养成的娱乐习惯是不必要的,是的,那里有很多的娱乐场所,包括集市、剧院、棋盘游戏、饰品与假发制作工坊……”

  他很有自知之明地在将提兹卡所有的地点类型都报出来之前停止介绍,并换上一条总结陈述:“就是这样,我们将提兹卡称为光之城,我的……哥哥。”

  “如果你不确定该如何称呼我,可以称呼我的名字。”

  马格努斯很微妙地松了口气:“是的,名字在世俗意义的常规社会生活中就是这个用途,佩图拉博。”

  佩图拉博严肃地观察大图书馆内的种种珍藏,除了数米高的书架以及书架上无数的、用不同语言写成的书籍之外,他方才也经过了若干个庞大且布置精美的奇珍展览厅,而展览厅内储存的种种精妙之作令周围能工巧匠倾心设计的辉煌装饰也化作相得益彰的陪衬。

  “你学完了这里的所有语言吗?”一道平淡的声音问道。黑袍之人裹着干净布料的手指划过图书馆书架上的一排书脊,在一本浅绿色文字烫金的书上停住,轻巧地抽出书籍,从目录上看起。

  赤红的基因原体明亮双眼中的色彩定格在翡翠与灿金的结合上,他的谦逊中又透着浓浓的自豪:“嗯,几乎全部。我也记住了这里的每一本书,比如你手中的,是一本从旧夜流传而来的诗集杂选,尽管每篇作品都只留有断句残篇,作者也不可考。”

  莫尔斯翻开一篇:“历史有的是狡猾的小道,拼凑的走廊/和结局,她以悄语的野心欺骗我们/以虚荣引导我们。”

  马格努斯即刻接起后文:“想想吧/她在我们不留神的时候施与/而又千娇百媚地尽情施与/越给越使人渴求。”

  莫尔斯把诗集递给走到他身边的佩图拉博,后者立刻顺着莫尔斯看的地方继续往后阅读下去,绝不允许自己掉到谈话之外:“……给得太晚/给了不被信奉的东西;或者,如果还信奉/也只在记忆里,一种回味的热情。给得太早/给到脆弱的手里,被以为不需要/直到拒绝引起了恐惧。”

  莫尔斯笑了笑,“有时候我会觉得诗句和预言是一类东西,尤其需要倾听者以他们的主观倾向去解读,并从诗句中找到自己以为的位置——即便诗人或许根本没想对倾听者那么说。”

  马格努斯立即端正脸色,极为认真地在他认为的专业领域去纠正莫尔斯:“诗歌是这样,但事实上,预言明明是一门专业的学科。”

  他的表情告诉莫尔斯,这名年轻的大学者正尽力去想出那些不那么学术化的名词,方便别人理解。

  “浩瀚之洋中包含着过去、现实和未来的根源。伱需要减弱自身和物质宇宙的联系,将你的身躯从肉体里解放,深入浩瀚之洋,观察情感和维度的漩涡,既要敏感地向虚无的实质敞开意识,迎接超越时空的碎片裂隙,不可扰乱原本的能量结构,又要在捕捉到目标后及时止步,留存并加深对所见图像的记忆,在事后进行记录分析时,还要区分切实预见的图像和预言中虚构的映射及框架媒介……”

  “你们对预言存在专门的研究?”佩图拉博抓住马格努斯说话的间隙提问,马格努斯也没有任何被打断的恼火,他高速运转的思维毫不停滞地进入下一个话题,毕竟他实在有太多东西想说。

  “嗯,我正在开设一个学派,我决定叫它黑鸦,因为我最近做了一只机械渡鸦,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去看,没有用到以太的力量,只靠机械结构就可以做出爪、尾、双翅、鸟喙、躯干的联动变化……咳,预言从来不是什么神秘的巫术,其他对以太的应用技巧也同理,通过更多的研究,我会摸清这一切背后的规律。”

  佩图拉博在听见机械结构的时候点了点头。

  谈到研究项目,唯一能停下马格努斯滔滔不绝的介绍的只有莫尔斯不为所动的眼神。这名自称是他父亲朋友的人让马格努斯时不时心里就没来由地忐忑一下子,而佩图拉博的点头又让马格努斯误以为他的小兄弟很想听预言这一部分。

  他纠结了一瞬间,说:“我写的这部分书籍有些收录在这座大图书馆,有些还在我的住处。我想要修建一座大金字塔作为我的私人圣所,之后我会把更加深层次的研究书籍放到我的金字塔。”

  “有些关于以太之风的教诲以及同原初创造者的接触技巧中潜伏着危险,不适合放在公共图书馆里。”

  “你知道这很危险。”莫尔斯平静地说,接过佩图拉博拿着的诗集,帮男孩放回他只有跳起来才摸得到的书架。

  “嗯,我当然知道。”马格努斯说,“以太的能量能够吞噬凡人的心智,还有少数不友善的低劣生物想要食用他们的灵魂力量。所以我不会让未加引导的凡人去接触危险。”

  

  “那么对你呢?”佩图拉博问。“对你没有危险?”

  “啊……对我?我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把掠食者赶走。”马格努斯有点腼腆地笑了笑,很难说他的脸是否变得更红。

  “我很清楚如何去观察浩瀚洋的浪潮变幻,也知道如何让原初之风顺从地听我的心意。嗯……事实上,学者们认为我值得做他们的导师,就是因为我发现了正确观察和运用以太的方法呀。”

  “至于怎么把我的方法交给凡人,让大家都能够将自己的感知提升到更高的层次,看见我所见的真理和光芒,这会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我觉得我可以开设一些学院、写一些启蒙书……”

  “对了,你们说你们是艺术家,”马格努斯忽然想到这点,他高兴地晃了晃被头冠勉强揽住的一头茂密红发,“我们可以一起设计建筑和书籍的外观吗?”

  莫尔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气音。“你的父亲有没有说过你和他很像?”

  “是吗?”马格努斯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的光泽。“真的很像吗?”

  莫尔斯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部位,示意别人他正处于回忆。

  “我记得帝皇很多年前写过一封展望美好未来的书信。”他轻柔地说,“让我复述一遍其中的核心语句。我记得他这样说——”

  “——宇宙之外一定还有别的存在,在我们的视线与指尖之外,更高层次的力量将指引我们,保护我们,”他咽下几句无关的话,“我知道在我们的梦想之外,仍有更高的世界。我相信那儿充满善意。”

  莫尔斯看向马格努斯,语调里没有任何能够体现出鼓励和赞美的起伏:“所以你和他真是挺相似的。”

  在马格努斯因为兴奋而变得更红之前,莫尔斯补充:“只不过我需要提醒你,这段书信实际上采用的时态全部为过去式,而那个人当时的真正态度在书信末尾的现在式中达到浓缩:‘我不想去那里。’他这样说。”

  最后一段出自unmarked,帝皇写给欧尔佩松。

第17章 多么伟大的智慧

  马格努斯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了,相较于因莫尔斯拐着弯的讽刺而生气,他皱起的眉毛和略微张大的嘴巴更多地强化了他身上一种无辜的委屈。

  “你是在批评我吗?”

  赤红的巨人站在图书馆绘满精美壁画的高高天顶下提问,他无措地看了眼图书馆过道左右两侧高大白木书架中的上千本珍藏典籍,似乎这样就能从无数前人智慧与知识的凝聚中汲取到反驳的气力。

  “可是,你知道,知识就在那儿,慷慨地让我们去取用。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风险的,正是要我们这些有能力的人去探索,帮助更多的人安全地通过我们开启的宝库之门……火焰也可以烧伤我们的手,毁掉一栋房子乃至一座城市,为什么我们仍然在使用火焰去烹饪、去照明、去锻造?”

  佩图拉博走到莫尔斯旁边,从大段文字中精准抓住问题核心似乎是他的一种天赋:“帝皇不支持使用灵能?”

  马格努斯低头看了眼每日清洗得如明镜般洁净的地面,小心地在无人路过的过道中央就地坐下,紫铜色的大手把羊皮纸色的布袍末端拉平,以便和两个不足他一半高的人正常对话。

  “他就是通过以太来和我对话的。”马格努斯说着,仿佛找到了突破口,身体前倾,两条手臂滑出披风搭在膝上,“父亲就是这方面的大师。就是他教会我如何借用原初造物者的力量。”

  “他都教了你什么。”莫尔斯低声嘟囔着,“教伱玩火吗?”

  “事实上,他只是教我用火。”马格努斯说,“我从他那儿学到很多知识。”

  “他难道没有给过你任何听起来像‘昆虫也会使用的灵能菜谱’或者以太使用指南之类的警示吗?”莫尔斯拍了拍佩图拉博的肩膀,“就算你的这位兄长,也会给他的施工队写一份施工安全守则。”

  “我假装没听到‘就算’。”佩图拉博说。

  马格努斯双眼中的色彩转变为深红和灰黑,他低下头,“他有时会说我太自信了。”

  佩图拉博闭口不言,回想起莫尔斯当年赠予他的量大到足够出版书籍的讽刺性评价。

  莫尔斯打量了马格努斯一会儿,目光扫过他身披的羽饰,神情与语调变得温和,甚至有些循循善诱:“我并不是想指责你,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自己是否认为,你的自信正在演化成傲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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