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碎裂钢魂 第55节

  “这种力量任何凡人都可使用,相关的音节可以从任何发声器官正常的人口中吐出。最短的咒言不过一个单词的长度,足以让一个不口吃的五岁幼童在恶魔扑到他身上之前迅速喊出。我要你慎用它。”

  莫尔斯为马格努斯做着基础介绍,平静地观察着赤红的原体面容中升起的不安,心中比起对原体心智成长的满意,更多的反而是一声感叹。

  他握住一根能量丝线,霎时间,金光顺着蛛网般的能量丝将一片区域全部浸染,无定的能量乱流被固化为金丝般的复杂织物,随后从最微小的原子结构开始崩裂。

  莫尔斯抓着一把残渣抽出左手,原本汹涌的灵能变成烧尽的纸灰,轻轻一搓便化为齑粉。

  他掸去浮灰,与马格努斯视线相交。从莫尔斯的口中发出一串奇异而生涩的声音,现实瞬间发生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微量扭曲,仿佛物质宇宙难以理解这违背常理的命令。这让莫尔斯躯壳的口腔中流出血。

  “试一试,原体。”莫尔斯吐掉血液,“这句话仅仅是一道无意义的测试组合。对你来说,它食用血肉以奉献力量,不过使用咒言不至于令你的喉咙多受折磨。”

  马格努斯紧张了一刹那,他曾经追求过这种可怕力量的行为让他心生负罪之感,不过原体迅速克服。就像佩图拉博说过的,不要多想。

  他复述了莫尔斯所说的语言,现实的扭曲再次一闪而过,原体咳嗽一声,喉咙深处有些不适。

  莫尔斯露出仪式性的短暂微笑,嘴唇上扬很快放下:“伱适合这种力量,赤红之子。”

  他拉过马格努斯的一只手,为其附上一层防护,随后相当激进地将巨人的手掌直接推进残余的能量乱流。

  马格努斯肌肉紧绷,却一言不发,他望着自己浸没于狂暴能量涡流中的手掌,缓缓地握起拳,胸膛随着呼吸更多地起伏。

  “跟我念。”莫尔斯冰冷地说,更多音节撕破了他的嘴唇,点点鲜血顺着皮肤滑进黑布中消弭不见。要想如凡人一样地使用咒言,他仿照凡人所捏的临时躯壳自然会受到损伤。

  马格努斯聚精会神,音节从他口中分毫不差地依次复述,更强力的符文使他口中渗出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不过损伤也到此为止。

  与渺小的代价相比,过分恢弘的力量从他置于能量熔炉中的拳中释放,现实在咒言的命令下改变,灵能凝结成固体的冰块,只需一次敲击便可大范围击破。

  这正是马格努斯在以眼神征得莫尔斯许可后立即做的,他将他此日的所有心神震荡的痛苦寄托在握紧的拳头之中,仅仅动用着疏于锻炼的肉体力量,沉重地挥拳,让冰凌大范围破裂,在地上砸出碎珠断玉的响声。

  堪称立竿见影地,天幕中的斑斓之影肉眼可见地淡去一层,浩瀚洋在倾入星球之内前失去了部分牵引的钩索。

  赤红巨人感受到亚空间终于表现出的退缩,心中有千般思绪凝结。他从自己张大的口中推断出方才他爆发出一声用尽力量的怒吼,又从自己落在地面的膝盖得知他在出拳后就脱力向前跌倒。

  在确认普洛斯佩罗将要获救的时刻,极度的疲乏夺走了他支撑身体的力量。但马格努斯知道这一切尚未彻底结束。

  他由着莫尔斯伸手将他拽起,从对方绝不温柔的动作里读懂了隐晦的安慰。马格努斯脸上掠过腼腆的笑意,追寻着他往昔形象的残影。

  “第二串咒语,”莫尔斯念咒时的语调平静如初,除了嗓音沙哑得像是喉咙被一度撕裂,“在灵能乱流中保护你的躯体——不隔绝你本人灵能力量的那种防护。”

  马格努斯沉心静气,对着自己的手掌念出咒言。也许是个人力量的特质,咒言在他皮肤表面凝聚成一层浅淡的水红光泽。他吸了一口气,衔接上一条咒语,二次向祭坛挥拳。

  更多的灵能漩涡在凝固后碎成晶体的粉末,在马格努斯一生中都罕见的暴力举动抚平了他的焦虑,浩瀚洋的影子更加地远去。

  为了哈斯塔尔。他想。为了佩图拉博。还有提兹卡,我的家园。

  

  莫尔斯略微点头,不变的漆黑双眼像是看穿了马格努斯的内心。

  他伸手捏了捏喉咙,修复断裂的声带:“你已学会结束这场仪式,马格努斯。不要留下万变之主的权能残余。今日过后,我教你更多。”

  “多谢,莫尔斯。”马格努斯看着莫尔斯郑重地说。他随后专注在了他的工作中。赤红巨人应用咒言的熟练度,就像他已在此道钻研良久。

  这就是基因原体。莫尔斯想。

  “在你忙碌的时候,我和你聊一聊简单的构词法,我相信你有能力边拆边听。”他轻柔地说,“为你写一本字典就太过了,且不提机器设备和纸张往往会因无法承载咒言的力量而自行崩溃,这暂时是仅属于你的一份能力,我不希望你学会后,轻易地教给别人。”

  马格努斯的点头毫无犹豫,伴随着更多的能量晶柱破裂之声。

  莫尔斯找了一根柱子靠着,抬起头,和马格努斯从基础的字母开始讲起,并时刻处理着躯壳不断流血的喉咙。

  无需问马格努斯是否学会,倘若在讲完一遍后还记不住,帝皇的造物水平就太差劲了。

  他的视线穿过金字塔逐渐恢复成透明玻璃的墙面,越过一团团在玻璃上砸到血肉模糊的噬灵蜂残骸。灰暗云层在他眼中放大,随后是大气层和外界的黑暗宇宙,及宇宙中不同于星光的、一些更加冷硬坚韧的小点。

  那些铁灰的舰艇将要落在普洛斯佩罗。

  莫尔斯笑起来。现在是考虑要给佩图拉博做个怎样的新躯壳的时候了。

  也许这次应当做得更坚固些,免得他的学徒又要在某个地方被迫地死一次。

  在他身边,随着最后一声响彻金塔的破碎之声,整座能量熔炉被完完整整地摧毁,连带传入金字塔尖的湛蓝光束一并地断裂,带动了整个塔尖的外结构崩溃,两人暴露在星空之下。

  瑰丽至邪性的色彩在宁静的夜空中消融至无可消融,澄澈星辉落在马格努斯俯视着受难大地的哀伤双眼中。这灾祸的记忆将要与凝滞的时间一起,停留到原体此生的尽头。

第41章 马格努斯之眼

  假如提兹卡未在此时陷入洒满鲜血和哀嚎的境遇,本地人将怎样地迎接帝皇子嗣之舰队的降临呢?

  首先他们要抬起头,不论性别与年龄,地位与身份,所有的提兹卡人都要从他们名为光之城的小镇扬起戴着朴素金饰的脖子,睁大他们各色的眼睛,像仰望高高的太阳一样去仰望真正光辉万丈的事物。

  空气中要遍布着引擎运转的隆隆雷鸣,但人们要用欢呼去盖过它,从高楼顶要洒下金银的彩带,铁靴落在洁白石料铺成的大广场中央时,战士们的脚下要有提兹卡人抛出的鲜花。

  在这一时刻,两名基因原体要分别从两个方向阔步走出,兄弟亲密拥抱时,学士的乳白长袍与军团之主的黄黑银三色铁甲要相互贴近,展现出同为帝皇子嗣间血脉相连的深情。

  假如此时是黑夜未散的黎明,那么银色的月光就该在两人用于拥抱的手从对方背上离开时消散,更加明亮的太阳最好在这神圣的时刻从天的尽头冉冉升起,煌煌昭示人类之主对黎明般壮美未来的宏伟许诺。

  提兹卡就要欣然沐浴在这高洁的天光中,加入一个正在复兴的伟大帝国。

  然而提兹卡以另一副面孔迎接了佩图拉博。这片土地为钢铁勇士献上黑夜、混乱、将要流干的鲜血和伤痕及骨的净土——这即是普洛斯佩罗拥有的一切。

  佩图拉博谨慎地站在窗边,从高空观察着普洛斯佩罗。

  所有鸟卜仪送来的数据都极不乐观,能探测到的所有数据都证实这颗星球已经沦为噬灵蜂的巢穴,足够撕碎一切活物的野兽用它们可怖的节肢和虫翼取代了荒漠和绿洲,自整颗星球向提兹卡发动集体的侵袭,有如一次无意识的复仇,要千百倍地毁坏曾经阻拦过它们的提兹卡,杀死曾经击退过它们的马格努斯。

  而提兹卡则已然成为一处黑洞般的未知噩梦,任何探测手段都截止在城池的界域之外。没有信息能够从城内逃离,就像那儿的时间已经独立地静止。

  “所有武器阵列都已进入预热,大人。”他的子嗣尽职地提醒,“需要填装弹药,以及准备能量武器吗?”

  “这是我兄弟的母星。”佩图拉博从窗边转身,不再让自己沉浸在可见的毁灭之中。“我下令准备武器,目的在于威慑本地居民。”

  但如今的普洛斯佩罗已不需要威慑。佩图拉博很难想象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这座虽然荒废却美丽和平的星球经历了什么。他更加无法想象的,是在那座不可探测的光之城里,马格努斯正在经受怎样的灾难。

  在他被迫离开回归舰队之前,他最后一次见到的马格努斯,还在他的小屋中流着眼泪,狼狈地暴露着赤红巨人心中软弱的彷徨。

  如今,针对他首位亲自迎回的兄弟的黑暗筹谋显然已经落实,哭泣的马格努斯真的能安然度过这场浩劫吗?

  他的子嗣当然也已得知普洛斯佩罗的现状。别提威慑,现在这颗星球上还有没有活着的本地居民都难以判断。军报就是由他们送到佩图拉博手里的。

  德费斯询问:“那么现在还需要武器吗?”

  “一天。”佩图拉博说,“普洛斯佩罗自转一周过后,若情况仍无变化,则在提兹卡城外运用常规火力进行轨道轰炸,随后第一、四、五大营各抽调半数阿斯塔特随我攻入提兹卡。”

  首次正式造访普洛斯佩罗就用火炮叩门并不是个好的选择,但佩图拉博知道救援马格努斯比起讲究什么礼节重要无数倍。

  “普洛斯佩罗伤害了我的兄弟。”他冷硬地说,“纵使她是马格努斯的母星,也无法改变她的罪行。”

  德费斯立刻敬礼,将佩图拉博的命令传至舰队各处。

  佩图拉博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柜,短暂地期望着莫尔斯能及时出现,告诉他马格努斯现在情况如何。他没有等到衣柜里传出动静,先发生变化的反而是普洛斯佩罗自身。

  佩图拉博看着整颗星球像有石子落入的水面般卷过一阵金红色的冲击波,无穷无尽的蜂群在嗡鸣中如风吹倒的野草成片死去,铁一样凝重的表情里终于增添了真切的惊讶,和一种柔软的欣喜。

  ——

  马格努斯靠墙坐在废墟顶端,抬头看向夜空。

  他知道在那队铁灰的战舰中,完整的佩图拉博正站在某扇窗边,俯视着濒临毁灭的星球。他看见舰船上附带的众多未知武器,根据他对佩图拉博的理解,这些武器毁灭半死的普洛斯佩罗所需的,很可能只是两轮齐射。

  “莫尔斯?”马格努斯说。

  “是的,佩图拉博来了。我看看,激光、等离子和导弹,宏炮,光矛和看起来不准备发射的原子鱼雷,”莫尔斯辨认出佩图拉博舰队配备的激光正是当时从黑色审判所居的奥林匹亚卫星上得来的战利品,如今已投入实战。

  “你如果特别喜欢某一种,我可以跟佩图拉博说多发射点那种的。”他说,并对那一幕产生了少量的期待。

  马格努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被金字塔顶端弥漫的粉尘呛得一咳。无论如何,基因原体澎湃的心潮获得了平复。

  

  “请转告佩图拉博不要开火。”马格努斯说,原体高贵的面容带有罕见的肃穆,“我不希望日后有关于我的母星遭受兄弟毁灭的恶意谣言流传在外。”

  “嗯……”莫尔斯说,“这倒是不急,佩图拉博也不会希望一上来就把普洛斯佩罗的地心炸穿。那么你要如何解决这颗星球上剩余的噬灵蜂危机,和蠢蠢欲动的剩余八个亚空间能量炉?”

  “普洛斯佩罗是我的母星。”马格努斯说,刚刚打下基础的咒言符文在他的掌心中幻化出一颗金红的光团,“但她伤害了我的兄弟,又与我的子民为敌。”

  他握拳,掐灭金光,眼眸低垂。“我要亲自结束这里的一切。”

  “那么你得稍微付出些代价了,”莫尔斯回答,“就算伱是基因原体,也不能完全地无视运用咒言的基本规则,至于你该如何做,凭借你的智慧和创造力,还需要我专门教你一套现成的咒语吗?”

  马格努斯点头,烧焦的满头红发尾端因此颤动:“我知道。”

  莫尔斯仅存的良心让他收了收自己的冷言冷语。他叹了口气:“去做吧,付出你的血肉。”

  马格努斯从地上站起,最后一次将这片曾经美丽的土地上正在遭受的苦难牢记心中。在停滞的时空中,他见到人们无声的呼喊,挥舞的手臂,被撕碎的肢体和泼洒的鲜血,这支离破碎的满目疮痍,如雕塑般凝固。

  “我曾经多么盲目,”马格努斯低声喃喃,“我的眼睛只凝视高处的光明,却从未低头看过阴影里的祸殃。”

  一串重新组合的咒语从他口中流淌而出,马格努斯将手抬起,手指扣在颤抖的眼皮上。

  篡改现实的命令正向他索求报偿,他口中升起咽下碎刃的疼痛。

  原体知道,这力量还索求着更多。

  马格努斯感受着右眼眼球在手指下的不安滚动,像触摸着一种罪行的具象。压迫性的力量抵在他的眼皮表面,他的呼吸在一次急促后放缓。

  行动吧,他想着,松了一口气,然后马格努斯挖出自己的眼球。

  倘若双目皆在仍看不见所犯的愚行,那就舍弃那只永远盲目地凝望光辉的眼睛。

  他没有流泪,没有痛呼,只有呼吸的瞬时停滞,甚至念诵咒语的语速都分毫不改,唯有语调中增添了庄严的悔恨,为了从今日起的偿还——多年以前他将噬灵蜂引到提兹卡,他当年享受了拯救城池的救世光环;而本次的灾殃又是因他而起,如佩图拉博所言,他已无颜自诩英雄。现在,到了他承担责任的时刻。

  马格努斯不是施虐或受虐的惯犯,但将这柔软的球体捏碎在手掌中,用流淌的鲜血换来普洛斯佩罗大地的洗涤时,前所未有的解脱从他的痛苦中诞生。

  他所见的一切——尽管缺少了一部分——都如此清晰,金红的浪潮卷过提兹卡的表面,狰狞的野兽在这无形的火里烧尽了,连着灰烬也被消灭。

  远处的邪神庙宇一并地坍塌,剩余八只曾将灵能的启迪带至提兹卡的彩鸟塑像失去神力,纷纷解离作尘霾。在让这一切开始后,马格努斯又让一切结束了。

  咒言的力量带着他献出的右眼,从城市到荒野,从深谷到山峦,遍览千般景象。马格努斯知道数日后他将前往泰拉,在那之前,他要亲眼看遍普洛斯佩罗的每一寸土地,纤毫不落。

第42章 在另一处

  佩图拉博再一次开始攀爬,手甲有力地抓住提兹卡大金字塔残缺的结构框架,铁靴踩过玻璃和金属的碎渣,以及一些挂在框架上噬灵蜂湿漉漉的残缺口器。

  十余年前,他的意识在一次攀爬中重获新生,并且他见到莫尔斯。

  一个月前,他爬上雪峰,在峰顶见到他真正的父亲与兄弟,重获帝皇子嗣的身份。

  今天,他将自己拉上削去尖端的金字塔顶端,在残垣断壁中见到他首位亲自迎回帝国的兄弟。赤红的巨人静默地坐在星空之下,倚靠着往昔华美尖塔的残形安静地休憩。他烧得干枯的红发杂乱地散在颈周,如熔融紫铜般光滑的猩红皮肤与朴素长袍均被汗水和鲜血浸染。

  阴影挡住马格努斯的上半张脸,那道顺着右颊落进长袍的长长血痕,在月下如一串漆黑的泪水,滑过原体安宁的面容。

  佩图拉博走到马格努斯身旁,干脆地伸出手。马格努斯疲倦的身躯动了动,把右手放入他兄弟的手掌,让佩图拉博将他拉起。

  “马格努斯,第十五名基因原体,来自普洛斯佩罗。”马格努斯重新作出自我介绍。他脸上的残缺被光芒照亮,紧闭的薄薄眼皮中可怕的凹陷令佩图拉博情不自禁地将他兄弟的手握得更紧。

  “佩图拉博,来自奥林匹亚。”佩图拉博仰起头,将一只手放在马格努斯肩膀上,拉进了马格努斯,给了他一个兄弟的拥抱,与拥抱时才能倾诉的耳语。“每次在见到你的一天之内,你就会开始流泪,我亲爱的兄弟。”

  马格努斯感受着自己左侧脸颊上温热的、与右脸冰冷干涸的血渍不同湿润水痕。他庆幸佩图拉博将他拉近,如此两人不必直视彼此的面孔,得以倾吐各自外壳之下柔软的真心。

  “我很抱歉,佩图拉博。”马格努斯说,手臂将佩图拉博揽得很紧,“这就是普洛斯佩罗能给你的一切了。一切尽皆尘埃。”

  佩图拉博拍了拍马格努斯的后背,“伱没有丧失你宝贵的生命,这就是最好的见面礼,马格努斯。尽管我确实希望你能够更加……完好一点。”

  “能再见到你,也是你给我最好的礼物,佩图拉博。”

  随后佩图拉博放开他,尽量避免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马格努斯缺失的右眼上。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金塔之下满目残缺的大地。

  “我们可以重建这一切。”佩图拉博说,“你来绘图,重新决定光之城的辉光将以何种方式重现,我和我的军队负责实行你的规划。尽管听起来奇怪,但在完成城市建设,尤其是进行石质雕刻时,他们的兴致高昂得像在参与前线跳帮。如有闲暇之时,我可以为你做一只假眼。”

  “哦,”马格努斯笑起来,指了指自己空荡荡的眼眶,“我没有将它用于不可挽回的献祭,那仅仅是为施展咒言所一次性支付的能量实体……即从仪式意义和灵体完整度来讲,我没有永久失去我的右眼。呃……也就是说,只要进行合理有效的医疗救护,重新补充非物质能量,结合我们难以用科学解释的恢复力,我其实可以重新长出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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