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能肯定，在下次霍格莫德周末之前，杰拉德和佩德罗还会再打至少一架。
此前还是只动拳头，接下来恐怕就得动用魔杖。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被抓到，恐怕就不是不给吃早饭那么简单，闹大了还会被“非升即走”——不是去阿兹卡班就是开除。
罗恩心底不太成熟的想法越来越成熟了。
第636章 解决问题的办法
周日的午后，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人头攒动。
阳光下，无数微尘在光中飞舞，如同细小的精灵翩然起舞。
空气里弥漫着旧羊皮纸的气味，新洒的驱虫清霉药水的芳香，以及书架岁月沉淀出的味道，交织成一种独特而令人安心的气息。
书页翻动的沙沙声，或是远处一声压抑的咳嗽，极力压低声音的交谈，才短暂地划破这片寂静。
罗恩穿行于迷宫般的书架之间，小心地避开平斯夫人那老生们众所周知的巡视路线，最终停在一排覆满灰尘、仿佛被时光遗忘的书架前。
“《契约魔法与应用》……”他低声念出书脊上烫金的古旧标题，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伸长手臂，费力地从最高一层抽出一本厚如砖石的大部头。
和旁边的书相比，这本上午时赫敏刚还回来的书，上面没有半点灰尘。
这时，一个熟悉而略带惊讶的声音从书架另一端传来：“罗恩，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
话音未落，查尔斯已从禁书区里走出来。
以往罗恩借书都是以应付作业为主，根本不会碰那些大部头，除非是帮赫敏拿书。
罗恩对他从禁书区里出来并不意外，回答道：“只是一本有点意思的书，想看看。”
“《契约魔法与应用》？”查尔斯看了一眼封面，“噢，你要和谁签订什么不得了的契约？”
“不会是哈利吧，该不会是让他不要和金妮……”
“嗯，你说什么？！”罗恩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血压也起来了，耳朵与脖子霎时烧得通红。
查尔斯微笑着说：“不用紧张，你需要揍哈利的时候，我可以帮忙。”
附近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斥责，一个好奇的一年级学生看到查尔斯从禁书区出来，企图越过绳子走进去，马上被平斯夫人赶走。
罗恩被这个变故打岔，先把哈利的事情放一边，说道：“我只是在研究点东西，关于黑魔法防御。”
查尔斯似乎并未全信这仓促的托词，但也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笑容收敛，显出几分真诚：“如果你真对这个方向感兴趣，我倒是推荐《欧洲黑魔法概论》，内容基础，条理清楚。”
“我知道你以前看过这本书，所以我建议你现在配合《至毒魔法》等介绍黑魔法的书籍的核心章节一起读，理解会更深入，比单啃一本大部头有效。”
“你已经是级长了，找个借口拿到进禁书区的条子没问题。”
罗恩的表情微妙地一变，想不到查尔斯会指点自己学习有关黑魔法的内容。
他用力点头，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静，说道：“嗯……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认真研究一下的。”
查尔斯笑了笑，最后说：“记住，巫师的心智会受到黑魔法影响，这种影响是相互的。”
“只要早发现、早干预，就能清除这种负面影响。”
他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
罗恩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层层书架尽头，直到完全看不见，但心中一直思考着刚才的话。
当夜幕低垂，黑暗笼罩着古老的城堡。
格兰芬多塔楼的男生宿舍里，暖黄的灯光从窗帘缝隙间漏出。
罗恩蜷腿坐在四柱床中央，那本厚重的《契约魔法与应用》摊开在他穿着睡衣的膝头，几乎占满所有空间。
床边悬浮着一盏被他施过漂浮咒的魔法灯，投下柔和光晕，将他的一头红发染成更深沉的铜色，也在泛黄书页上勾勒出他专注的侧影。
书页间布满精密古老的咒语、繁复的插图与密密麻麻的注释，令人目眩。
罗恩紧锁眉头，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握着一根有些秃的羽毛笔，在摊开的羊皮纸上疾书。
他不时停顿划线，嘴唇无声翕动，尝试理解那些晦涩咒语在现代情境下的用法与限制。
就在这时，宿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哈利拖着疲惫的步子走进来。
他刚结束魁地奇队的第一次正式会议，校袍上还沾着黄油啤酒的气味。
“你在这儿啊，”哈利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意，却也掩不住惊讶。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说道：“赫敏还以为你肯定在哪个地方赶斯内普那篇魔药论文，找了你两圈都没见人。”
罗恩猛地抬头，动作快得像是被石化又突然解咒，活像做坏事时被逮个正着。
他手忙脚乱地抓过一个蓬松的枕头，盖住膝头的书和羊皮纸，说道：“没什么！真的！只是……研究点东西。”
他的声音因心虚微微拔高。
哈利挑眉，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袍角擦拭镜片上的雾气，一边走向自己的床铺：“得了吧，罗恩。我们认识多久了？我看得出你在藏东西。又是佐科的新玩意儿？这次是什么？会咬人的羽毛笔？还是喷水的假魔杖？”
他语气轻松，带着调侃。
“不是……不是那些，”罗恩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像是在权衡什么。
片刻，他仿佛下定决心，慢慢挪开那只当作掩护的枕头，“是……还记得早上在公共休息室里，那两个三年级的学生又打起来的事吗？”
“我在想……也许……有办法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种公开场合的争斗。”
哈利好奇地凑近，借着漂浮灯的光低头看去。
当他看清书页上的与旁边关于“强制履行”的条款说明时，他微微睁大眼睛：“契约魔法？罗恩，这看起来可不是五年级的恶咒课本。”
“这相当高阶啊，而且……”他停顿一下，语气添了一丝谨慎，“感觉有点……危险？”
“赫敏不知在哪学过，”罗恩连忙解释，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那些仿佛呼吸般微微闪烁的符文，指尖能感到隐约的魔法脉动，“她说要是能找到一种方法，让那些动不动就动手的人签订一个魔法契约，承诺不再打架，一旦违约就接受明确又逃不掉的魔法惩罚，也许能省去我们这些倒霉级长——还有教授们——好多调解的麻烦和时间。”
他眼中闪烁着一种混合希望与冒险的光芒，又有一份担心。
刚才他只说了赫敏提到的事，没有提自己的想法。
“不过，”罗恩严肃地对哈利说，“赫敏的想法有些天真，我必须依据现实，作出一些修改。”
哈利好奇地问：“你打算怎么改？”
“难不成让那些学生在契约上签个字，不再因此而打架了。”
罗恩认真地点头说：“你说的前半部分是我肯定要做的，只不过……能导致打架的恩怨没那么好解决，不妨让他们在可控的环境下打一架。”
第637章 公愤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突然发现，这些天罗恩变得勤奋起来，每天看书研究魔法到很晚。
为此，金妮伙同弗雷德、乔治一起，把罗恩送到校医室检查一番。
“你对罗恩用夺魂咒了？”查尔斯不禁问赫敏。
赫敏无语地给了他一双白眼，继续看书。
“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查尔斯说道，“刚才乌姆里奇告诉我的。”
“什么消息？”赫敏马上抬头。
旁边的哈利他们听见了，目光也纷纷聚集过来。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查尔斯阴森森地说，“乌姆里奇决定，这个月开始，每月的最后一周要举行月考。”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惊呼声。
“我没说完呢。”查尔斯继续说，“据说，只要有一门科目不及格，就取消下个月的一次去霍格莫德的机会。”
“一、二年级的学生先记在账上。”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惨叫。
其他年级的学生过来问是什么情况，惨叫声很快蔓延开来。
在霍格沃茨，大多数课程在学完一个知识点后会进行一次测验，不及格的会写一篇长长的论文。
然而，这只是教授们的自发行为，月考的性质不一样，属于霍格沃茨一盘棋，更为正式。
“怎么能这样！”迪安快哭出来了。
哈利面若死灰，喃喃道：“斯内普肯定不会让我及格的。”
赫敏刚想说什么，查尔斯对她说：“飞行课也要考试。”
这回赫敏也完蛋了。
“对了！”查尔斯又想起什么，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乌姆里奇还说，”他的声音在众人耳中越来越恐怖了，“凡是有不及格的学生，禁止参加一切体育活动，包括魁地奇比赛。”
安吉利娜马上发出一阵尖锐的爆鸣，想不到自己刚一接任队长，学校就搞出这样的制度来。
不过，现在要做的，是把晕倒的哈利同学给弄醒。
拉文德对查尔斯说：“查尔斯，你能不能和乌姆里奇教授说说……”
查尔斯两手一摊，说道：“我只是马人联络办公室主任，和高级副部长级别的高级调查官之间隔着很多层呢。”
拉文德也没话说了。
查尔斯和大家聊了一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离开公共休息室去食堂，准备给红宝石做宵夜。
然而，今晚厨房的不寻常的来客让他感觉到有惊天大瓜可以吃。
通常此时厨房里正忙得叮当作响，家养小精灵们有的和面团，有的腌制肉类，准备着第二天的食材。
这个时候，厨房里绝大多数只有半成品，除了查尔斯这样自己动手的，否则没有学生来。
今天这里有两位极少出现的人物，斯普劳特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并排坐在炉火边的小凳上，身前的小椅子上放着一个酒瓶，闻起来应该是蜂蜜酒。
“……简直荒谬，菲利乌斯！”斯普劳特教授的声音失去了往常温和的语调，带着一种罕见的愤怒，“她给我的温室也定了指标！”
“曼德拉草的成熟成活率必须达到九成五，没问题，但是必须要达到相应的重量！”
“她知不知道有些草药就是天生娇弱，需要时间，需要耐心，稍微一些影响就会使得生长出问题。”
“这是草药课，学生们不是已经在对角巷立足的草药师，出错在所难免！”
“但她就是不听，认为一年级的学生也有在对角巷立足的水平！”
弗立维教授小小的身体几乎要陷进椅子里，声音中也带着浓浓的疲惫，低声说：“波莫娜，唉，我的魔咒学呢？”
“O.W.Ls考试优秀率……她说必须超过今年五个以上，否则就是教学事故。”他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可每个年级的学生天赋都不一样啊，这怎么能确保每年都比去年多。”
查尔斯没有做声，在不远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他早就知道这两位年轻的时候谈过恋爱，只是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们还会在一起喝一杯，一起吐槽领导。
他更没想过，会撞见教授私下抱怨，这可是意料之外的事。
两位教授又许久，斯普劳特教授突然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没有过的香气，猛地转头。
“谁在那儿？”
赫奇帕奇的学生经常会来这里搞吃的，被院长发现没问题，煮的东西太难吃才会有问题。
查尔斯笑呵呵地说道：“抱歉，教授们，我只是想来给红宝石做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