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子爵声音压抑。
胸腔中更是满满的怒火
“因为凯勒男爵,整个第三防区全面失守,凯勒自己更是临阵脱逃,其麾下部队十不存一!”
“此獠非但毫无悔意,甚至还妄图索取兵权!”
“我认为,此事关系重大,必须立刻上报,由更高层定夺对凯勒的处罚。”
约瑟夫子爵凝视着水晶球上方的投影。
而杜姆子爵防区内。
此时此刻。
听着约瑟夫子爵的汇报。
杜姆子爵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
他的确不看好凯勒男爵。
想要扶持杨尔德。
但没想到这个凯勒居然这么不中用。
杜姆子爵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
“临阵脱逃,失城丢地,还敢巧言令色?”
杜姆子爵的声音通过法阵传来,语气中带着毫不犹豫的决断怒意。
“约瑟夫子爵,你做的非常及时,我以罗森家族及本战区最高指挥官的名义下令,即刻将罪臣凯勒押解至我主防线指挥部的大牢内,严加看管!”
“其所犯渎职、战败及临阵畏敌等罪责,本子爵会亲自整理,并呈报帝国军团指挥部及皇家事务院,请求军事法庭对其进行严惩!”
杜姆子爵的命令。
如同最后的判决。
凯勒男爵的政治和军事生涯彻底宣告终结。
当天下午。
凯勒男爵身上,那象征贵族身份的绶带和徽记,就被剥了下来。
像是囚犯一样。
被一队冷酷的宪兵押解着,送到了杜姆子爵所在的房区。
沿途。
其他防区的士兵们不断投来目光。
有人好奇
也有人怜悯。
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指责和轻蔑。
“看,那个就是丢了第三防区的凯勒男爵!”
“听说他为了逃命,连天赋者妻子都给抛下了!”
这些话语和目光。
仿佛一根根锐利的细针。
不断刺激着凯勒男爵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哐当!
沉重的铁门被直接关上。
凯勒男爵也被粗暴地推进了一间阴冷潮湿的军牢之中。
军牢空间狭小。
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马桶。
押送他的宪兵将大牢锁上,落锁的声音无比清脆,也将凯勒男爵与他过去所有的权势,和所剩无几的荣耀,彻底隔绝。
瘫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
背靠着粗糙的石墙。
凯勒男爵的身体,因寒冷和恐惧而微微发抖。
但他心中却丝毫没有对自己过错的悔恨。
也完全不对妻子凯瑟琳的命运担忧。
而是只有熊熊燃烧的怨恨怒火。
“凭什么?”
“凭什么这么对我?”
黑暗中。
凯勒男爵咬牙切齿。
“都是兽人太强,我那些士兵又太废物!”
“约瑟夫子爵还见死不救!”
“杜姆子爵更是偏袒那个泥腿子!”
“都是他们的错!”
“我没错!”
“我凯勒男爵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我要复仇!”
“杨尔德!约瑟夫!杜姆!”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等着!”
一味指责别人,从不内耗自己。
凯勒男爵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得一干二净。
固执的认为他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而就在这时。
禁闭室外。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铁门上的小窗被拉开。
一份散发着霉味儿,格外粗糙的饭食,被从铁门的小窗里塞了进来。
凯勒男爵饥饿不堪。
还以为等到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结果定眼一看。
不过是几块又干又硬的黑麦面包。
和一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薄菜汤。
送饭的仆人低着头。
动作麻木。
很快就关上小窗离开。
“靠!这踏马是人能吃的东西?”
凯勒男爵怒骂一句。
但他早已饥肠辘辘。
尽管对这样的食物厌恶至极。
但还是口嫌体正直。
勉强的爬了过去。
一把抓起黑麦面包。
像是要发泄怒火一般,狠狠地咬了一口。
“呸!这简直就是猪食!”
凯勒男爵咒骂着。
吃惯了美酒佳肴,山珍海味的他,对这种奴隶吃的食物无比厌恶。
每吃一口都感觉像是有无数石子划过喉咙。
但吃着吃着。
凯勒男爵的牙齿却意外的磕到了一个硬物。
他愣了一下。
下意识的用手指在冰冷黏糊的菜汤里摸索了一下。
没有发现异常。
随即又疑惑的将手中那块坚硬的黑麦面包从中间掰开。
借着换气窗透进来的昏暗光线。
凯勒男爵赫然看见。
在那黑麦面包粗糙的内部,赫然藏着一小卷被油纸仔细包裹,丝毫未受食物污染的东西。
凯勒男爵心脏顿时猛的跳了一下。
有些疑惑。
但又按捺不住好奇。
就像是做贼一般。
警惕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铁门后。
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房间最阴暗的角落。
背对着门口。
颤抖着,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拨开了那层油纸。
油纸被拨开。
里面是一小卷质地细腻的羊皮纸。
绝非普通士兵或仆役所能拥有。
凯勒男爵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