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伍卡卡究竟是人是神?”
“我原以为伍卡卡最多先率钢七团死守,最后总攻应该是主要靠12军的。”
“没想到……12军反而成了佯攻陪衬?”
林正顺拿着电报的手也不易察觉地微微颤抖。
他早已料到伍万里会创造奇迹,为此甚至不惜在军中宣扬其事迹鼓舞士气。
但他也万万没想到,这奇迹竟是如此惊天动地!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妹妹林允儿提到伍万里时泛红的脸颊,心中暗道妹妹眼光确实不错啊。
“以身入局,胜天半子,我现在明白这八个字的真实含义了!”
“西方人的上帝再怎么帮着这些美军,都没有用!”
“美陆军一师伍卡卡吃定了,耶稣也救不了他们!!!”
全斗光激动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脸上的震惊迅速转化为狂喜和近乎狂热般的赞叹道。
“电报里提到志司那边也震动不已,陈首长还要亲自出城三十里迎接功臣呢!”
卢泰建深吸一口气,在一旁补充道。
这个消息让林正顺彻底回过神来,他眼中闪烁着更加明亮的光芒。
伍万里立下不世之功,必将迎来巨大升迁和殊荣。
作为最先跟随他的朝鲜军高级将领,林正顺敏锐地意识到,这正是巩固中朝情谊,并在朝鲜军民心中进一步塑造伍万里崇高形象的最佳时刻!
为了这个可能的未来妹夫造势赢取声望,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全军长!伍卡卡立此奇功,扬我军威国威,震碎敌胆!志司首长已经给予了极高礼遇!”
“我们朝鲜军民也必须拿出我们最大的热情,让伍总指挥和他的钢七团感受到我们最深的敬意和感激!”
“我建议,立刻发动汉城及周边我们能动员的所有朝鲜军官兵和民众!”
“除了志司的表彰,我们出面,组织起更庞大、更热情的队伍!”
“所有朝鲜官兵及其亲属,只要在汉城及附近,都发动起来!”
“给我准备鲜花、彩旗、标语,锣鼓队也给我组织起来!”
“汉城所有城门,要道,尤其是入城大道,全给我站满迎接的朝鲜军民!”
“要把声势搞得前所未有的大!”
“要让整个汉城都淹没在欢迎英雄归来的海洋里!”
“这不是锦上添花,这是伍卡卡和他的战士们应得的!”
“要让世界都看看,英雄在朝鲜会受到何等的爱戴!”
“给伍万里的这份殊荣,必须比所有人预想的还要隆重十倍!百倍!”
林正顺立刻转向全斗光,激动的说道。
“啊西八!这主意绝了!就该这么办!”
“让那些别人看看,我们朝鲜人如何迎接真正击败他们的英雄!”
“让将士们看看,流血流汗,换来的就是这份荣光!”
全斗光被林正顺这突如其来的提议搞得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兴奋的光芒。
“来人!立刻传令!”
“以我新八军军部和林军长的朝九军军部名义紧急联合下令!”
“命汉城及周边所有朝鲜人民军、军人家属、民众组织!立刻行动!”
“能抽出来的所有人员、物资。一个时辰内,按林军长的布置要求,全部集中到入城主要通道和城门处!”
“锣鼓喇叭使劲响!标语横幅使劲喊!有多大动静给我弄多大动静!”
“务必要让汉城天翻地覆地欢迎伍总指挥卡卡凯旋!快去!”
他重重一拍桌子,声音洪亮地对门口的副官吼道。
“全卡卡,能不能让我妹妹允儿……也去!”
“让她穿的漂漂亮亮的站到迎接队伍去,最后在汉城捧着鲜花给伍卡卡。”
林正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最后一句声音低了些,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问题!”
全斗光闻言,立马明白了林正顺的心思,大笑着说道。
………………………………
汉城外三十里,陈首长等待处
“首长,来了!”
一名站在高处观察志愿军警卫看着远处,大声喊道。
“好!赶巧了!”
陈首长闻言,当即端起望远镜看向远处。
只见一支卡车和吉普车组成的车队,满载着钢七团战士行驶而来。
车内
伍万里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脸上的硝烟黑痕未净,一道新添的划痕在颧骨处结了深褐色的痂。
旁边的雷公耳朵上包着渗血的纱布,余从戎则不时轻抚缠着绷带的伤口,沉默中弥漫着大战后的疲惫与肃杀。
他们刚刚歼灭了美陆军一师、俘虏了中将托马斯,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突然,打头车猛地一个急刹!
“嘶————————”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暂时的宁静。
“怎么回事?”
伍万里瞬间睁开眼,锐利的目光透过车窗向前望去。
车上其他骨干如雷公、余从戎、平河等人也瞬间绷紧了神经,手下意识地摸向身边的武器。
刚从惨烈战场归来,任何突发的状况都足以引发他们本能的戒备。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们所有人都怔住了。
并非敌情,也非险阻。
在道路前方不远处,几辆喷涂着志司令牌、插着鲜红旗帜的军用吉普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为首那辆车旁,站着一位身材高大、气度沉稳的陈首长!
他身后,肃立着几位志司的高级参谋和警卫。
“是……是陈首长!”
“他们……他们怎么在这儿?”
“等等!出城三十里?”
“这是礼遇,是极高的礼遇啊!”
刘汉青率先认出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瞬间驱散了车内的肃杀。
伍万里的心头猛地一震,一种远超出预期的震动让他呼吸都为之一滞。
陈首长竟然亲自带队,到离汉城尚有三十里之遥的战场边缘来迎接他们?
这份殊荣和认可,比任何勋章都更显沉重。
震惊过后,是瞬间涌上的巨大敬意和一丝局促。
“全体下车!”
伍万里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车门纷纷打开,伍万里第一个跳下卡车,动作依旧利落,但步履间带着连日激战的沉重。
刘汉青,雷公、余从戎、平河等主要军官骨干和战士们紧随其后,迅速在伍万里身后排开。
尽管身体疲惫带伤,尽管军装破损沾满泥泞、血迹和焦痕,他们的腰杆挺得笔直。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风霜与坚毅,眼神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面对首长信任的激动和沉重责任感。
伍万里整理了一下军帽的帽檐,扶正了沾着土灰的领口,迈着沉稳而刚健的步伐,大步流星地向陈首长走去。
在距离首长约五步之处,他“刷”地一下,抬臂敬礼,动作标准而有力,带动着臂膀上的尘土微微飘散。
“报告首长!”
“中国人民志愿军钢七团团长伍万里,率作战骨干,向您报到!”
“首长辛苦了!”
他声音洪亮,带着发自肺腑的激动,穿透了荒野的寂静。
他身后的军官们,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训练场上一般,齐刷刷地向着陈首长敬礼。
肃杀的战场气息在他们标准的军礼下,仿佛凝成一股无形的气势。
陈首长脸上的笑容温暖而充满欣慰,甚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他没有任何停留,快步迎了上来!
“万里!万里!好!好!好!”
“仁川之战,你们打的好啊!”
陈首长连说了三个好字,那声音洪亮有力,却带着深深的动容。
他没有回礼,而是一把紧紧握住伍万里敬礼的手臂,用力向下一放。
随即陈首长的手重重地拍在伍万里的肩膀上,那力道传递着无言的力量和信赖。
他那双阅尽战火的锐目,一一扫过伍万里身后每一个人。
雷公头上耳朵上的白纱布、余从戎吊着的手臂、平河脸上被火焰燎过的焦黑痕迹……
每个人身上那被弹片划破、被硝烟熏黑、甚至沾染着未洗净血迹、被泥浆糊住本色的军装。
特别是伍万里脸上那道暗红的痂痕和他疲惫却依旧闪着亮光的双眼。
“同志们!你们辛苦了!”
“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这一身!”
“这哪里是军装?这都是你们钢七团无坚不摧的战功章!”
“是你们用热血和忠诚,为祖国刻下的功勋碑!”
“你们打得漂亮!打得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