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只说让我请您帮忙购买一批医药设备和药品,需要多少钱,他都可以支付。”
“除此之外,他没有提到我,或者关于派系战争的事?”
克莱恩继续询问。
他还是不相信,那小子接近自己女儿,没有别的目的。
要知道。
这些年,有不少军阀大~佬的公子哥,以各种手段想要追求伊薇尔。
段宏业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位。
另外,还有张大帅的长子,徐总~统家的少爷,商界大亨的继承人,满清遗老的爵爷。
这些人费尽手段,花了不知多少钱,真的是看中了伊薇尔?
还不是因为她爹是米国大使,克莱恩。
所以,听到伊薇尔回来说,她喜欢上了一个龙国军人。
克莱恩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女儿被骗了。
只是,无论他如何劝解。
伊薇尔就像中了蛊了一样,根本听不进去。
“爸,您想什么呢,他都不认识您,提您干嘛。
不过,他倒是提到了,最近好像要打仗。”
伊薇尔随口说道,完全没有深想。
克莱恩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早就猜到了,那小子目的不纯。
“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燕京城外要打仗了,让我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待在家里,不要出门,更不要出城。”
“就这些?”
“就这些啊!”
伊薇尔两手一摊,表情十分奇怪。
“爸,712您576-6汃到底想说什么?”
克莱恩十分意外。
那小子竟然没有利用伊薇尔,让他出手干预直皖战争。
至于那点医疗物资,完全不叫事,根本影响不到大局。
“伊薇尔,那封信能给我看一下吗?”
伊薇尔脸色一红。
“爸,那是我的隐私。”
既然她不答应,克莱恩也没强求。
他起身,向着楼上走去。
“最近一段时间,外面会很乱,你好好待在家里,哪儿都不要去。
那些医疗物资,我会让人安排的。”
伊薇尔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更不知道,苏远就在燕京城外参与一场十万人的大战。
…………
同一时间,苏远刚刚率兵抵达廊坊大营。
徐树真听说后,立刻放下手头所有事,出门迎接。
“山河,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上面的调令,不是让你去西路房山大营报到吗?”
“徐大哥,不是我不听令,是那西路大军的司令,根本没让我的人进入军营。”
苏远没好气的说道。
徐树真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段芝贵发什么疯。”
苏远将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徐树真听完,冷哼一声,怒道。
“这个段芝贵,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倚老卖老。
山河,你别介意,那老家伙就这德性,我都习惯了。
既然来了,你就在留在这里,我马上给总理打电话说一声。”
苏远点了点头。
在其他人的安排下,他手下的五千人,总算有地方落脚休息了。
转眼,又过去了三天。
南北局势越来越紧张了,一股无形的硝烟,已经在各大城市率先蔓延开来。
首先,便是燕京城内。
各大报刊在段琪睿的控制下,痛批曹坤、吴佩孚勾结张勋出京,重谋复辟,悖逆尤不可赦。
之后,他又让徐世昌免去了曹坤和吴佩孚的官职。
全国通电,发表了讨直檄文。
面对已经彻底撕破脸的局面,直系也不是吃素的。
吴佩孚立刻还击,发表讨皖檄文。
在檄文中,他细数了段琪睿十数条罪状。
包括在巴黎和会签订丧权辱国条约,找东洋人借下大量外债,穷兵黩武。
身为满清老臣,先推翻满清,又推翻袁世恺,后推翻黎元洪、冯国璋,现在还要推翻徐世昌。
俨然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
双方口水战打的震天响,轰动了全国各界。
就跟泼妇骂街一样,你揭我的短,我拆你的台。
底裤都快被扒的,给全国人民看光了。
最终,在七月十四日晚。
段琪睿率先做好一切战斗准备,下达了开战的命令。
西路京汉铁路沿线。
段芝贵派遣的三路大军,同时从涿州、固安、涞水以北,向南进攻。
这一夜,保定城外,炮火轰鸣,枪声震天。
一直打到第二天中午,都没有停歇。
数万人大军被堵在保定这里,进行一场极其艰难的攻城战。
谁也没想到,吴佩孚竟然半夜悄悄带领一支奇兵,偷摸出城,直奔段琪睿的指挥大本营,团河。
结果因为消息走漏。
段琪睿连夜逃回了燕京,吴佩孚扑了个空。
本来出了这档子事,身在房山大营的段芝贵应该警觉起来。
加强指挥部周边的布防。
但这大聪明完全没想到这点儿,反倒觉得,吴佩孚带人出城偷袭,现在保定城里,必然兵力空虚。
于是,他又加派了几只部队过去,势必要将保定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同一日。
东路战线也陷入了激战。
在徐树真的指挥下,两个混成旅,加上两个步兵团。
由梁庄、北极庙一带,向杨村以曹瑛为总指挥的东路直军阵地发起进攻。
直军在铁路桥架设大炮,向进攻的皖军发炮轰击。
双方暂时陷入僵持状态。
“什么,昨晚总理被偷袭了?”
东路指挥部,徐树真一大早接到电话,大为震惊。
指挥部内的一众参谋和高层将领,听见后,也是心神一颤。
这仗才刚刚开打,自家老~大就被偷了。
出师不利啊!
苏远是现场唯一一个脸色平静的将领。
这事他早就知道了,算是吴佩孚给段琪睿的一个下马威。
该说不说,吴佩孚这人还是猛的。
号称常胜将军,一生经历大小战役上百场,胜多败少。
这场直皖战争,就是他的成名之战。
“总理没事就好。”
徐树真听到战况汇报,得知是虚惊一场,顿~时松了一口大气。
他挂断电话,看向众人安抚道。
“大家不用担心,总理已经回燕京了。”
说完,徐树真又忍不住骂了起来。
“这个段芝贵,到底怎么搞的,竟然让吴佩孚率领一个旅的人马,杀到了他的后方。”
其他人没敢接这话茬。
苏远毫无顾忌,说道。
“徐大哥,如果我猜的不错,段司令这会儿,肯定将全部兵马,都投注到了保~定。”
他指向地图,指尖落在保~定,从南边画了一个大圈,连上北边的团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