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退了鬼子,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和处理伤口,突然感觉地面一阵颤动。
“坦克!是鬼子的坦克!”
反应快的士兵指向前方,大声惊呼道。
华德昌左腿受伤,听到声音后停下包绷带的手,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
是一辆九四式坦克。
华德昌踉跄起身:“燃烧瓶!快拿燃烧瓶过来!”
若是在平原上,他看到九四式坦克,可能只是笑笑,心中不屑一顾。
但眼下是巷战。
据他观察来看,目前华北日军装备的九四式坦克,大多只有一挺车载机枪作为主武器,并没有印象中坦克该有的战车炮。
弱点很明显,那就是火力不够。
一挺机枪再怎么射击,也比不上一门战车炮,哪怕是一门30,40毫米作用的。
但这是在的平原上。
而现在是巷战。
机枪的作用可就要明显多了!
“扔出去!快扔出去!”华德昌大声说。
“噼里啪啦——!”
地面上响起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随即一道火墙腾空升起,将驶来的坦克与阵地隔绝。
“不要停!继续扔!”
在巷战中对付这种装甲薄脆的“豆丁坦克”燃烧瓶的作用要比炸药包大的多。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不再用人命去填了。
想要用炸药包摧毁坦克,需要士兵顶着枪林弹雨冲过去,将炸药包放到地盘或者履带等装甲薄弱或易受损毁的地方。
若是隔着远就扔,很有可能会导致前功尽弃。
而燃烧瓶就方便多了。
只需要扔到地上,等着坦克过来就好了,以九四式坦克薄弱的后侧装甲,根本扛不住高温,只要粘上烈火,要不了多久就会趴窝。
而临时竖立起来的“火墙”,还能对坦克背后的步兵造成不小的杀伤。
除此之外,还有极强的心理震慑。
怕火,是每个动物的天性!
“哒哒哒——!”
背后就是成群的步兵,这辆九四式坦克的车长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华德昌:“继续扔!往炮塔后面扔!”
“哗啦!”
燃烧瓶砸在停坦克上,立马爆裂开来,浓浓的火焰在坦克车体上升起。
燃烧的坦克炮塔喷吐出橘黄色的火舌,驾驶员加速行驶,冲出火焰时,宛若一头发了疯“火牛”。
“轰隆!”
坦克的发动机在不停咆哮,车长想要通过潜望镜看向前方,视线却被燃烧的火焰遮挡。
“八嘎!”
车长挨个把一周的潜望镜试了个遍,几乎都是一样的,燃烧的火焰遍布整个车体,不管从哪个方向,都看不到周围的情况。
不仅是她。
驾驶员也是如此。
“冲过去!碾碎他们!”车长朝着驾驶室大声咆哮,殊不知自己已经和身后的步兵脱节。
华德昌看向前方,立马命令部队后撤。
这辆坦克坚持不了多久,身后的步兵又因畏惧火焰,远远落在后面,只要等它彻底趴窝,他有一百种方法能将其处理掉。
说话间,头顶传来一阵破口声。
“轰——!”
下一秒,两枚150毫米榴弹落在街巷中,坦克,步兵都被爆炸扬起的浓烟覆盖,华德昌面向前方,只觉得一阵气浪呼啸而来,向后退了两步。
“弟兄们,是炮纵的支援!”
“冲上去,杀鬼子!”
根据长久以往形成的惯例,重炮在对一处进行轰击之后,通常不会进行第二轮射击,烟雾还没散去的空档,就是冲锋的最佳时机!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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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3日。
一大清早,赵方远便堵在了门口,见王奉开门出来,立马走上前:
“长官,我们攻克了濮阳城!”
王奉揉了揉眼睛:“城内日军呢,都歼灭了还是撤退了?”
赵方远:“撤退了,大部队抵达之后直接切断城内日军的补给线,两日作战下来,我们炮击了多处后勤物资点,可能是因为弹尽粮绝,也或许是接到了上级指令,鬼子主动放弃了抵抗,选择向北突围。”
王奉:“阻击部队呢?跑出去了多少鬼子?”
赵方远:“估计有三四千之数.”
王奉点点头,这个数字有些高,虽然算不上史诗大捷,但也能称得上一场难得的胜利。
毕竟自己这边,也快要到了承受临界点。
在他乡接连作战两个月,不管是士兵还是中高层军官,都急需一场休息,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的紧绷状态,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方远继续说:“长官,南边传来消息,豫东兵团开始有序撤出砀山,估计是要撑不住了”
王奉打起精神:“黄河呢?有没有什么异动?”
赵方远皱起眉头:“目前来看倒是没有,不过郑州方面有些异常!”
王奉走到水龙头下,用冷水抹了一把脸:“继续说。”
赵方远:“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忽然以公事的名义,召集了郑州城内的水利专家到参谋部开会,大约有十多人,会议持续了一下午,具体谈了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第205章 保卫黄河
上尉声音颤抖:“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谢尔盖没有说话,一旁内务部少校走过来,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我们干什么?”
“你怎么不先问问你自己在干什么?”
国军上尉吃痛,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啊你们这是在破坏国防行动!”
少校撸起袖子,还想上前给他一拳,但被谢尔盖横臂拦住了:
“等会再处理他,你先去稳住场面。”
少校冷哼一声,撇了眼地上的国军上尉:“懦夫!算你小子今天走运!”
谢尔盖转身看向赤裸上身的国军士兵们,朝现场的内务兵挥了挥手:
“都控制起来!”
收到命令的内务兵立马掏出绳索上前。
一听这话,原本呆愣在原地,没弄清是怎么回事的国军士兵炸开了锅:
“你们这是.”
“我们是新8师的,不是鬼子.”
“不是.你们抓错人了吧!”
“放开我!”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谢尔盖眉头紧皱,掏出腰间的配枪。
“啪!”
一旁的少校意会,端着一支冲锋枪冲上去:
“都给我老实点!把枪放下!”
几名国军宪兵你看我,我看你,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枪口却渐渐放低。
见局势逐渐稳住,谢尔盖放回配枪:“媒体记者们呢?怎么还没过来?”
少校打着手电,低头看了眼手表:“报告长官,应该快了,下面的路不好走,行动慢了一些.”
谢尔盖“哦”一声,走到堤坝边缘,月光洒落,借着这点微弱的亮光,他看向波涛粼粼的水面。
“这要是掘堤了,下游的人民可就惨了.”
谢尔盖心里嘀咕着。
他虽然不是中国人,但不管是从国际主义,还是人道主义的角度上讲,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面前发生。
“真是一个腐朽的政府”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群媒体记者姗姗来迟,刚一踏上堤坝,就对着现场的情况一顿乱拍。
咔嚓!
现场保护的很好,粘上湿润泥土的铁锹,成堆摆放的炸药,已经被掘开的一条缺口.
蹲在地上被束缚住的国军士兵纷纷扭过头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受不了闪光灯的强光刺激,还是羞愧心理在作祟。
与记者一同赶来的,还有蒋在珍。
为了监督掘堤进度,准时完成任务,他索性直接把师部搬到了黄河边上,方才这边枪声一响,他就立马察觉到了异常。
他黑着脸,在警卫排的簇拥下走到谢尔盖面前。
“你好,尊敬的苏联先生!”
“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的士兵?”
他说话时,将“苏联”两个字咬的很重。
谢尔盖也不和他多废话,从上衣兜里掏出证件,在他面前晃了晃:“联省守备军执行任务,保卫黄河堤坝!”
蒋在珍阴沉着脸,指尖攥的发白:
“很抱歉,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
谢尔盖双手一摊:“那我请问,你们是在执行谁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