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两军对垒,你开全图? 第1081节

  陈泽军将通知书放在桌上,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受到自己家族的深刻影响。

  陈泽军对共产党和其领导的军队,始终抱着一种根深蒂固的警惕和不信任。

  虽然在楚云飞的强势整合下,华北地区的国共磨擦已经基本平息。

  双方在情报共享、物资支援等方面,也有了一些合作。

  但这种合作,在陈泽军看来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

  现在,要让他和一支整建制的八路军主力纵队。

  在同一个战场上,并肩作战,甚至要接受统一指挥,协调作战?

  陈泽军的心里一百个不愿意。

  “师座。”

  一旁,他的心腹团长,江晋鹏,凑了上来,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这或许是个机会。”

  “机会?”陈泽军不解地看着他。

  江晋鹏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阴狠的建议:“师座,您想。”

  “八路军,始终是委员长的心腹大患。”

  “这次,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我们何不顺水推舟?”

  “等到作战部署下来,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们安排在最危险、最艰难的主攻方向上。”

  “让他们去啃最硬的骨头,去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

  “如此一来,既能完成作战任务,又能借日本人的刀,削弱他们的实力。”

  “岂不是一举两得?”

  江晋鹏的这番话,让陈泽军的心,微微一动。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提议。

  委员长就是这么对待地方军,用同样的方式方法消耗地方军兵力的。

  只不过,历史上自武汉会战之后,中央军的总兵力因为此前会战伤亡过多,且国民政府财政崩溃等缘故,中央军的兵力反而不是地方军对手,这也就导致常瑞元始终没有机会和能力。

  现在确实有这么个好机会。

  既能不得罪一心促成合作的楚云飞,又能暗中达成山城方面此前一直以来“削共、溶共”的目的。

  然而,还未等他细想如何合情合理的达成自己的想法。

  另一名团长,韩云翔,却站了出来,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韩云翔并非CC系出身,而是黄埔本校毕业的青年将领。

  深受楚云飞军事思想的影响,对所谓的“党派之争”,颇为不屑。

  “师座,卑职以为,江团长的看法,有失偏颇。”

  他的声音,清朗而坚定:“卑职以为,既然委员长和统帅部,已经同意给予八路军正式的番号,甚至开放了武器、弹药的补充限制。这说明,在楚总顾问的影响下,我们高层的对其政策,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至少,在华北地区,‘限共、溶共’那一套,已经过时了。”

  “我们现在唯一的敌人,就是日本人!”

  “任何挑起内部矛盾,消耗抗日力量的行为,都是对国家和民族的犯罪!”

  他看了一眼江晋鹏,继续说道:“诚然,胡长官的主力部队,至今仍大量部署在西北,防范延安。

  但这,是全国战略层面的博弈,与我们华北战区的具体作战,并无直接关系。”

  “我们作为一线指挥官,应该考虑的,不是如何算计友军,而是如何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打赢眼前的这场仗!”

  韩云翔的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大义凛然。

  让陈泽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知道,韩云翔说的,是对的。

  但他内心深处,那根深蒂固的党派偏见,却让他感到无比的纠结和苦恼。

  “我说老韩,你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韩云翔寸步不让:“大敌当前,老搞这些消耗自身国防力量的小心思有什么意义?”

  见手下的两个主力团团长有针锋相对的趋势。

  “好了!都别吵了!”

  陈泽军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党国大义,我陈泽军,还是分得清的!”

  他看着眼前的两位部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不管他们是八路军,还是中央军,到了我的防区,上了我的战场,就是友军,就是袍泽!”

  “作为一名军人,我们当下最重要的任务,只有一个!”

  “那就是,打赢这场仗!”

  “至于如何协同,如何部署,一切,都等方立功总长到了之后,再做定夺!”

  他的话,暂时平息了司令部内的争论。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在未来的合作中,必然还会产生碰撞。

  就在这时,一名机要参谋周鹏(陈泽军当连长时候的那个警卫员)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他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报告师座!华北联合司令部,特急电!”

  “出事了!”

  陈泽军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整个师部。

  他一把夺过电报,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当场愣在了原地。

  电报上的内容,触目惊心。

  “新编第五军军长孙殿英,率其所部三万余人,突遭日军重兵合围。孙部突围失败,全军附逆!”

  “什么?”

  江晋鹏和韩云翔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同样被这个消息,震得说不出话来。

  孙殿英!

  那个盗了东陵的“东陵大盗”!

  那个在喜峰口血战过的“抗日名将”!

  他竟然,投降了日本人?

  眼下日军已经是日暮西山,眼瞅着很快就要就进行全国大反攻。

  这不仅仅是一个军的叛变。

  这更是对整个华北战区,乃至全国抗战士气的一次,沉重无比的打击!

  陈泽军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冈村宁次,这位狡猾的对手,在正面战场还未开打之前。

  就先用这样一招阴狠的“釜底抽薪”,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黑云,已经压城。

  而他,和他的预备第十四师,以及那支即将到来的、立场不明的“友军”,将如何在这场风雨欲来的大战中,自处?

  陈泽军的心中,一片茫然。

  良久,团长江晋鹏才喃喃自语,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孙殿英的防区,就在与第六集团军,互为犄角,相距不过百里。”

  “以钱总司令那火爆的性子,眼看着友军被围,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啊!”

  “他手下的那几个主力师,可都是硬骨头,全力出击的情况下,打溃日军一个主力师团不在话下。”

  另一名团长韩云翔,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孙殿英号称手下有三万大军,就算都是些土匪兵痞,也不至于连两天都顶不住吧?”

  “他们连一封求援电报,都没能发出来?”

  种种不合常理的疑点,让整个事件,都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

  陈泽军没有说话,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地图上新编第五军的位置。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不知道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他知道。

  这件事,已经彻底打乱华北联合指挥部所有的既定部署。

  邯郸之战究竟前景如何,现在完全笼罩在了一层战略迷雾之中。

  ……

  与此同时。

  长治,华北联合指挥部。

  钱伯均,这位此前还在为进攻北平而慷慨激昂的集团军总司令。

  此刻,正对着一部通往山城的加密电话,急得满头大汗,几乎要跳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统帅部军令部部长,徐永昌将军严厉的质问声。

  “钱伯均总司令!我问你,孙殿英部遇袭,你为何按兵不动?”

  “为何见死不救?”

  “你知不知道,一个整建制的军,三万多官兵,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降了!这是国之巨创!你该当何罪!”

  “徐部长!冤枉啊!”

  钱伯均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变了调:“我根本就没收到孙殿英的求援电报,也压根不清楚孙殿英所部与日军交火的事情。”

  “再者说。”

  他辩解道,“我第六集团军的主力,最近一直在与从关东军南下的第十一师团,在京畿地区进行对峙。

  我们的任务,是麻痹敌人,策应邯郸方向的主攻,所以我早就命令主力部队原地筑防。

  孙殿英那边,我连侦察兵都没有派过。”

  “而且,徐长官,这件事情蹊跷无比,孙殿英那三万多人,怎么可能连两天都顶不住,甚至连一封求援电报都发布出来呢?”

  徐永昌此时也是紧皱着眉头:“孙殿英的最后一封电报是发给委座的,电报之中明确表示友军接到求援电报无动于衷,抵抗无力,突围无望,为保存实力才投降的日本人。”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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