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两军对垒,你开全图? 第1286节

  罗斯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不,乔治,你不了解约翰。”

  “对于像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胜利的消息更提神醒脑的了。”

  “我相信,他一定没睡!”

  “甚至,他可能正等着我的电话呢!”

  说着,罗斯福毫不犹豫地拨通了那个跨越半个地球的号码。

  堪培拉,澳大利亚总理府。

  柯廷总理确实身体抱恙,但他并没有像马歇尔猜测的那样在休息。

  此刻,他正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地看着一份来自前线的战报。

  新几内亚的战事依然胶着,日本人的顽抗超乎想象,澳大利亚的小伙子们还在丛林里流血。

  “叮铃铃——!”

  桌上的红色专线电话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柯廷被吓了一跳,随即迅速抓起话筒。

  “我是柯廷。”

  “约翰!”

  “我的老朋友!”

  话筒里传来了罗斯福那标志性的、充满磁性和活力的声音,哪怕隔着万水千山,也能感受到那股扑面而来的喜悦。

  “富兰克林?”

  柯廷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上帝啊出什么大事了吗?”

  “大事!”

  “天大的好事!”

  罗斯福的声音高亢而激昂:“我们赢了!约翰!我们赢了!”

  “琼州岛!就在刚才,史迪威发来急电,海口光复!”

  “日军守备司令切腹自尽!整个第46师团被全歼!”

  “什么?!”

  柯廷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瞬间涌起一阵潮红:“全歼?!你是说日本人被赶下海了?他们撤退了?”

  “不是撤退了,而是被彻底碾碎了!”

  罗斯福大笑道:“你们的‘什罗普郡’号干得漂亮!”

  “当然,最精采的还是我们的中国盟友。”

  “他们像一群下山的猛虎,把日本人撕成了碎片!”

  “约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柯廷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意味着日本人的噩梦开始了。”

  “他们的南进之路断了,我们在南太平洋的压力将大大减轻!”

  “没错!”

  罗斯福兴奋地说道:“而且,我们向世界证明了,不仅仅是在欧洲,在亚洲,我们同样有能力发起反攻!”

  “这是同盟国团结的胜利!是美、中、澳三国联合作战的典范!”

  “约翰,今晚值得喝一杯!”

  “哪怕你马上要休息,也应该喝上一杯香槟。”

  柯廷握着话筒,眼中闪烁着泪光。

  作为澳大利亚的总理,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日本人的炸弹曾经落在达尔文港,那种亡国灭种的恐惧一直笼罩在这个孤悬南半球的国家头上。

  而现在,随着琼州岛的胜利,那片阴霾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谢谢你,富兰克林。”

  柯廷的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说得对,我确实没睡,我也睡不着。”

  “但现在,我想今晚我可以睡个好觉了。”

  “哈哈哈!那就好!”

  罗斯福爽朗地笑着:“保持健康,我的朋友。”

  “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相信,只要我们站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

  “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柯廷重重地重复了一遍,挂断电话后,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但嘴角却挂着久违的笑容。

  他按响了桌上的电铃。

  秘书推门进来:“总理先生?”

  “去,拿瓶酒来。”

  柯廷指了指酒柜:“最好的那种。”

  “另外,通知内阁成员,半个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我有好消息要宣布!”

  “可是,总理先生,现在已经是十点了..”

  柯廷的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丝狡黠:“十点怎么了,我不是也没有休息吗?”

  ……

  华盛顿,白宫。

  放下电话的罗斯福,依然意犹未尽。

  他转头看向马歇尔,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光芒:“乔治,你说得对。”

  “楚云飞,这个中国人,他给了我们太多的惊喜。”

  “我们必须重新评估中国战场的价值。”

  “也许,并不需要等到德国投降,我们就可以在亚洲解决战斗。”

  马歇尔微微点头:“总统先生,史迪威将军在电报里还提到,楚云飞正在策划华北的大反攻。”

  “如果能给他更多的支持,或许他能把日本人赶出大陆。”

  “给他!”

  “都给他!”

  罗斯福大手一挥,豪气干云:“不管是坦克、飞机,还是大炮!”

  “只要他能打胜仗,只要他能帮我们减少美国小伙子的伤亡,我就愿意做他的后勤部长!”

  “另外.”

  罗斯福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关于那个‘四警察’的构想,我觉得可以再具体一点了。”

  “一个能打胜仗、有战略眼光的国度,才有资格和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共同管理这个世界。”

  “乔治,我要在开罗会议上,给常瑞元和那位楚战帅,一个大大的面子!”

  琼州岛,海口郊外,临时战俘营。

  几千名日军战俘垂头丧气地坐在铁丝网围成的空地上,眼神空洞而麻木。

  琼州之役,算是抗战爆发以来,抓获俘虏最多的一场战役了。

  这些战俘们大多衣衫褴褛,有些人身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

  战俘营的一角。

  一张简易的木桌旁,坐着一位戴着眼镜、身穿中山装的青年。

  他是《华北日报》的随军特派记者,名叫方哲。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日军士兵,名叫田中信雄。

  田中信雄的手粗糙而干裂,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拿枪的士兵,倒像是一个常年劳作的工人。

  “田中先生,别紧张,喝口水。”

  方哲用一口流利的日语说道,将一个搪瓷缸子推了过去。

  田中信雄颤抖着双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似乎让他那颗惊恐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方哲轻声问道,手中的钢笔悬在笔记本上:“能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田中信雄原本麻木的脸上,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滴在满是尘土的军裤上。

  “我本是东京下町区一个纺织厂的工人。”

  田中信雄哽咽着,声音沙哑:“我是被抓来的,真的是被抓来的!”

  方哲眼神一凝,迅速记录着:“请详细说说。”

  “工厂因为没有原料,早就停工了。”

  田中信雄痛苦地回忆着,那是一段灰暗无光的日子:“我没有工作,只能四处打零工,每天靠着政府那点可怜的配给米,根本吃不饱。”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我的大儿子已经在战场上为天蝗陛下尽忠了。”

  说到这里,田中信雄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可是那个该死的东条内阁,只给了我们一点点微薄的抚恤金!”

  “这些钱连买几袋像样的米都不够啊!”

  “那天征兵官冲进我的家里,手里拿着一张红纸,说是按照什么国民动员法案要求我强制入伍!”

  田中信雄痛苦地抱着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下午:“我说我年纪大了,而且我有严重的风湿病,根本拿不动枪。”

  “可是他们不听!他们说这是为天蝗尽忠的荣耀!”

  “我不想去。”

  “我的大儿子已经死了!”

  “家里只剩下我和我的妻子千代,还有只有六岁的小女儿花子。”

  “我如果走了,她们孤儿寡母怎么活?”

  “那点抚恤金早就花光了啊!”

  方哲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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