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老西看来,这就是国力方面的差距。
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弥补的。
若是让他来决策。
就一个字,拖。
一直拖。
拖到日本人直接主动进攻东南亚。
亦或者拖到日本人分兵去对付苏联人。
可楚云飞就是不愿意拖。
阎老西又能有什么办法。
山西一地的民力和生产力已经到了极限。
在有限的条件之下。
即便是云飞亲来指挥,又能打出什么花出来呢?
“算了,军事方面让自己做决定好了,这批物资援助到什么地方了?”
“正在渡口等待装卸。”
“因为重炮的质量过高,所以运输效率很低,我们能够用于运输的船只数量还是太少了。”
当占据优势防御地形之后。
日军便再也没能够继续前进一步。
平原地区。
若非攻坚力量跟不上。
楚云飞也不会选择进行小规模持续的拉锯战。
消耗日军的有生力量。
就是为了减少攻坚战的难度。
只可惜日本人没给他这个机会。
重炮部队抵达。
进行相应的适应性训练也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若是这帮美国人愿意的把自己的炮兵部队派过来就好了。
转眼间。
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
支援部队抵达。
随着第二步兵团、第三、第五、第六、第十一、第十二、第十三诸多作战部队陆续抵达之后。
除伤亡较小的步兵第九团之外。
剩下的第七、第八两个步兵团的防线均得到了轮换。
在填充了大量的作战部队进入一线之后。
原本较为稀疏的防线,瞬间变得严密无比。
只是。
日军方面并未察觉到了这一点。
依旧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在楚云飞的命令之下,新轮换上来的作战部队打的非常克制。
可在日军的眼中。
这群基本上颇为克制的守军部队,已经算得上是在进行奋勇还击了。
当即停下了进攻的步伐,等待重炮部队以及航空兵部队的增援。
双方就这样,转入到了对峙态势之中。
“长官好!”
“长官好!”
第九步兵团指挥部外,嘈杂的脚步声和问好声。
龚玉鑫抓了抓颇为油腻的头发。
将桌子上的军帽戴戴好。
还没来得及走出指挥部,楚云飞一行人便已经走了进来。
“长官!”
“嗯。”
楚云飞点了点头,没有去看略显狼狈的龚玉鑫。
只是低头看向了放在桌面上的作战地图。
想要了解一名中层军官的指挥思路和作战思路。
最直观的就是看图上作业。
得益于张大云的教导。
两人的思维方式几乎如出一辙。
龚玉鑫虽然不是黄埔出身。
但至少图上作业还是合格的。
他眼神稍显局促的站在一旁。
仿佛迎接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一般。
楚云飞什么也没说。
既没有夸奖,也没有贬低。
中规中矩,有改进的空间,但没有改进的必要。
他起身迈步走到了观察口。
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看向了阵地的方向。
赵鹏程则是在楚云飞的示意之下,检查起了电话线路。
“喂,第九步兵团团部,接一营..”
“接二营”
“接三营”
“报告钧座,电话线畅通,除一营代理营长不在指挥所之外,剩下各营营长均在指挥岗位。”
“代理营长?龚团长,你们一营的朱营长干什么去了?”
“报告长官,朱营长负伤入院,现一营代理营长为原一营副营长孟烦了。”
楚云飞眉头微皱,当即出声训斥道:“营级干部出现伤亡情况要及时上报,不是次级主官顶上去就算了的。”
龚玉鑫下意识一个立正:“是。”
楚云飞将望远镜收起之后,而后缓缓说道:“陪我去一线看看。”
“敌我双方的狙击手目前还在较量,时不时会有炮弹落入战壕,危险性比较大,您看?”
楚云飞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龚玉鑫略带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副官赵鹏程。
赵鹏程像是完全没看见一般,完全无视了龚玉鑫的目光。
委员长说话钧座都不听。
我敢劝?
开玩笑。
再说了,钧座又不是傻子,跑到最前沿去干什么?
他这身衣服,但凡对面的狙击手稍微带点脑子就不会放过这样的高价值目标!
在龚玉鑫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营的指挥所。
举起手中的望远镜观察起了一线的情况。
楚云飞现如今已经尽可能的不会拉近三维立体作战之中的视角。
更是很少转换视角。
现在他指挥一场战斗需要关注的作战单位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他累个半死都关注不过来的程度。
还会限制他在每天使用技能的次数。
能节省一丁点的精力,就节省一点精力。
将为数不多的精力和体力,用在使用技能上面。
“营长,就咱们现在的阵地位置,完全就是高打低。”
“小鬼子想要进攻,势必需要仰面。”
“一颗手榴弹扔下去,小鬼子就绝对不敢冲的太猛。”
“您看看要不要从团部那边多要点手榴弹过来?”
“什么营长,叫代理营长!”
孟烦了纠正了一下身旁通讯员的称呼,而后接着说道:“之前作战的时候,手榴弹方面消耗也太大了一些,照这么看的话,至少还需要补充个一两万,他娘的,这帮狗日的小鬼子像是杀不光一样。”
迈步走进指挥所之后。
孟烦了才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楚云飞。
下意识就一个立正:“报告官长、第九步兵团,第一营代理营长孟烦了向您报道。”
“嗯,第六期军官训练班的毕业生,我对你的印象很深。”
楚云飞笑了笑,双手一撑,直接起身:“防线构筑的还算不错,细节方面做的很到位,但不要骄傲自满,继续加固防御工事,准备迎接日寇的进攻吧。”
“是,官长。”
楚云飞在孟烦了的目光之中离开。
直到一行人消失在了战壕的尽头。
孟烦了这才放下了举起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