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第258节

  尤氏愧然大哭道:“老祖宗是最明白不过的人,媳妇出身卑贱,这个当家太太当的也没分量,他们又有哪个肯听我一句?”

  贾母闻言叹息一声,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因而道:“不管怎么说,这一大家子事,你要先管起来。乱哄哄的,像什么?

  虽说你是续弦,也没生下一儿半女,可到了这会儿,你也是这边府上的老太太了。

  往日里都是珍哥儿做主,下面的人未必听你的,如今便是你做主,哪个不听直接报来,拿下打死也不妨。纵是蓉哥儿也不敢不孝!”

  贾蓉自然磕头不止,尤氏闻言,心中则说不出是悲是喜,连连应下后,就听贾母再问道:“灵堂何在?”

  ……

  om,。

  

第二百二十五章 今生不再红颜薄命

  

  ,为您。

  灵堂设在偏厅。

  只是事出突然,还未来得及寻得棺栋,贾珍之身,摆放在一处长桌上。

  寿衣也未还,有些狼藉,面色紫绀,嘴角尚有秽物……

  贾母见其惨状,念及其往日之孝来,悲从心来。

  贾政、王夫人等人也无不大哭……

  此时皆以死者为大,万般罪过,也能以死化之。

  更何况贾珍在贾母、贾政等人面前素来恭敬。

  连宝玉都放声大哭起来,唯独贾琮,目光清冷的看着长桌上的贾珍。

  漫言不肖皆荣出,罪祸开端始在宁。

  秦可卿的身份到底如何,贾琮不知。

  但可以肯定,必然和皇家少不了干系。

  贾家这样的人家,再怎样,也不会娶一个养生堂里抱养来的女人做长房长子长孙妇。

  养生堂内的孩子,许多都是平康坊里的妓人无意中怀孕后生下,送入其中的。

  再加上她房中的陈设……

  所以,哪怕为防万一之祸,贾琮也不愿冒这个风险。

  宋岩离京前,再三叮嘱他仔细贾家内部,贾琮以为,此言绝非无的放矢。

  前世读红楼,贾珍前面倒还安好,可是到了后面,聚集一群勋贵子弟练习骑射,又聚赌淫乐,与贾雨村勾结……

  如今贾赦即将归西之际,他便是荣宁二府最后一个大祸根。

  最可笑的是,贾珍竟然不知死活的打起了香皂的主意……

  外面大势激荡,风云将起,贾琮此时实无心思将精力消耗在内斗中。

  贾珍占着族长、兄长的名分,真要在大事上发话,贾母贾政都要给他几分体面。

  所以,哪怕是宁杀错不放过,贾琮也不得不借机除掉他。

  方法并不难,青霉素加酒虽然也有一定概率发生双硫仑反应,但概率却不大。

  然而换做头孢,效果就强得多。

  贾琮目前自然无法提炼出纯化的头孢,但他却知道,头孢本就最先出自排水沟的孢菌中,会产出天然头孢菌素。

  以他前世在实验室中的操作经验,收取菌种培养并不难。

  再加上他并不是为了救人,所以根本不需考虑提纯的问题。

  因此,他并没有费多大气力就能获得足够的量……

  而以他的手法,自然又可以轻而易举的在酒席上屡屡斟酒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放入……

  双硫仑反应的严重程度与饮酒量和入药量成正比。

  所以,以他放入的量和贾珍饮酒之量,贾珍必无幸存之理。

  只是他没想到,会将贾蓉给牵扯进来……

  看着哭的心惊胆战,痛不欲生的贾蓉不住磕头,贾琮不得不感慨礼教在这世上的森严及深入人心。

  前世读红楼时,每回读到贾珍因一点小事,竟让奴才往贾蓉面上啐,贾蓉竟纹丝不敢动时,他就觉得恐怖。

  也没想到,醉酒之后的贾珍愈发恣意,居然当着儿媳妇的面,脱裤子对着儿子当头撒尿。

  实在令人发指!

  然而这一会儿,贾母等人好似都忘了这些……

  似乎即使老子对儿子做的再差,也是天经地义。

  呵呵……

  “老爷,还要往族内挂白报丧。老太太年事已高,不好过多悲苦。”

  贾琮搀扶着贾政,轻声说道。

  贾政悲叹一声,对贾琏道:“琏儿安排人去报丧。”又对王夫人道:“你们扶老太太起来吧,人命有数,天意如此,逝者已矣,生者还要活啊。”

  王夫人、李纨等人忙将贾母搀扶住,苦苦相劝。

  正劝着,却见一旁尤氏仰头昏了过去,登时又一阵慌乱。

  等让人将尤氏送回去休息,让贾蓉跪灵堂,贾母一行人重回宁安堂。

  落座后,贾母哭道:“我家常积善,缘何无余庆?珍哥儿才三十几许,就英年早逝,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

  王夫人等又劝说。

  不一会儿,贾琏回报,族人已来。

  贾母收住眼泪,对贾政道:“政儿你去看看吧。”

  她知道这个儿子于庶务一道不大通,又对贾琏道:“琏儿此事要多费心。”

  贾政、贾琏应罢,贾母犹自担心人手不够,看向贾琮道:“老爷素来厚待于你,你心思多,多帮衬着他。”

  贾琮点点头,应了声:“是。”

  贾母面色已经极不好了,蜡黄枯槁,虽然白日慧静师太诵经后她美美睡了一觉,可是顽笑了半晚上,精力早已耗尽,还未恢复。

  再加上前几日根本睡不好,这会儿子已经坚持不住了。

  连王夫人的脸色都隐隐苍白。

  见她们要走,贾琮不得不提醒一句:“老太太,尤大嫂子身子不适,眼看短时间内不能理事。天亮之后各家诰命必来吊丧,内宅没人接待,实在不像。”

  已经有些头疼耐不住的贾母闻言,愈发觉得脑子里嗡嗡响。

  可这会儿她又有什么法子?

  族内虽然多的是女眷,可却不能随意让人进来。

  名不正言不顺。

  贾珍倒是有十几房姬妾,可让妾去招待诰命,贾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屋外起了夜风,秋风萧瑟,天气清寒。

  一时间,众人心里无不悲凉。

  王夫人倒是有想法,可却不该她说。

  她看着贾琮,道:“琮哥儿,如今老太太疲惫的紧,一时间想不到人手,我也没个主意,你素来主意正,可有想法没有?这会儿子不是藏愚守拙的时候,你也大了,可以为家里分忧了。”

  贾琮微微苦笑道:“太太言重了,但凡侄儿能做的,必不会拿捏。只是侄儿年纪还小,想法不成熟,说出来,怕惹得老太太生气着恼……”

  贾母哼了声,道:“你若真有孝心,平日里少给我惹些祸事我就阿弥陀佛了!却不是让你这会儿小心的……”

  贾琮点点头,却没接这茬儿……他道:“二嫂子素来是精明能干的,东路院如今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之前的事后来也都平息了,想来她也有了教训,往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老太太、太太若是消了气,何不让二嫂子过来帮忙?纵然尤大嫂现下不能理事,可有二嫂和蓉哥儿媳妇在,必不会有差池。”

  听着前面,贾母和王夫人还都有喜色。

  可到后面,听到蓉哥儿媳妇五个字时,却都沉下脸来,看向站在角落里一直哭泣的秦可卿。

  到现在为止,众人还不知道,秦可卿与贾珍,到底有染没有……

  是奸夫**,还是受害者?

  其实即使是受害者,众人也会觉得谈不上无辜……

  只会以为是她不守妇道,狐媚子勾人。

  否则好好的爷们儿,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见贾母、王夫人乃至李纨都沉下脸来,贾琮心中一叹,道:“不管如何,在治丧期间最好不要露出任何马脚。一旦让外面知道了这桩丑闻,宗人府和礼部追查下来,绝不是闹着顽的。老太太,就琮所知,宗人府宗正忠顺亲王好似对贾家感观并不大好……”

  贾母闻言面色一变,晕乎道:“这是为何?”

  贾琮看向贾政,贾政叹息一声,道:“都是当年的恩怨……忠顺王为当今陛下皇叔,太上皇之胞弟。当年义忠亲王老千岁与太上皇夺嫡兵变,正是那一次使得太后一族近乎族灭,太上皇正位后,虽未当即发作,只圈禁在王府,可在二十年前,还是让人以谋逆之罪动了手,株其全家。正是父亲领受此命,又令时任京营节度使的代化伯父动的手。

  忠顺王虽为太上皇胞弟,偏和义忠亲王老千岁关系不差,当初太上皇正位登基后没有立即下手,传言便是忠顺王求来的情。

  结果义忠亲王终没有逃过灭门之难,忠顺王不敢记恨太上皇,只能对贾家生恨。

  所以这几十年来,两家从无往来。”

  听到这等前事,贾母王夫人等人直觉得头大,再不想,无缘无故又冒出一个世仇来。

  只是又纳罕,既然有仇恨,怎么这些年来一直都没动静……

  却听贾政继续道:“琮儿的话是有道理的,之前咱们贾家一直恪守德行,再加上父亲大人的余荫未散,朝堂上多有故旧照应,太上皇也念及荣宁之功,所以一直不妨事。可若有大把柄落入旁人手中,难保不寻事。”

  贾母闻言,只觉头疼欲裂,沉着脸皱眉看向一旁已经瑟瑟发抖的秦可卿,寒声问道:“秦氏,我只问你一句,可还有清白在?你如实说来,我还会去问蓉哥儿。”

  秦可卿只觉得羞愤无比,跪地大哭道:“老太太明鉴,虽然公公……常逼迫,但媳妇始终未从啊。”

  贾母冷笑一声,道:“你少弄鬼,若未从,让你弟弟拜琮哥儿为师,又是什么说头?他若没得好处,会这样上心?”

  秦可卿愧红着脸,此时却也不敢隐瞒,道:“公公强势,蓉儿护不得我,我只能寻由子百般推辞。自从知道琮三叔为了一不相干的女子,也要推翻一状元,媳妇就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得到帮助,所以才……原是打算,等今日后,再托词等钟儿考上功名,没想到,没想到公公大醉后……”

  听她如此说,贾母等人心里都松了口气,幸好还未真的做下那丑事,不然以后家宅不宁,脸面全无。

  料她不敢说谎,贾母等人再不愿多留,交代让人喊了王熙凤先到东府来帮忙管事,秦可卿打下手,不可有疏漏后,一大众丫鬟媳妇护送着贾母、王夫人、宝玉等人离去。

  贾政、贾琮等人也要去前厅招待族人,临行前,贾琮看了眼犹自跪在地上哭泣的秦可卿。

  正好见她抬起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那一双饱含委屈、惊惧、幽怨、自怜的含情目,似能勾魂夺魄。

  诉尽了女人的柔、媚、怜、弱之风情。

  秦可卿再看到贾琮时,先是惊惶不宁的一惧,随即又满是感激的看着他。

  贾琮微微颔首后,却转身离去。

  可卿虽美,他却不是贾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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