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1000节

  姜文却控制不住,喊道:“大人,求大人开恩啊!”

  “开恩?你们乃是同谋,本官没将你们关押牢中已是开恩了。”

  “我们只是被蒙蔽的,没有真的想冤枉杜慕白啊,大人,你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犯了错,还敢嚷嚷着让本官明察秋毫,简直可恨,来人,全都拉出去仗责!”

  刑部的官差上前,将三人往外拖走。

  两个不再挣扎,一个则在嚎叫。

  即使被带出去后,还是远远听到声音。

  柳河捏着眉心,脑袋嗡嗡作响。

  他果然只适合在吏部当差,这刑部的官真是个累活。

  可他心里总有一个困惑,觉得此事定不简单。

  无奈毫无线索可言,人家秉正也无话可说。

  而眼下这案子又迫在眉睫,不得不结了。

  怕就怕,又是个冤案!

  ……

  城司部。

  杜慕白的那口棺材已经抬来了。

  那些工人们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当然,也按照纪云舒的要求,将棺材口的边缘用湿布一一塞住,以免这一路过来会对里面的白骨有什么影响。

  李成在旁边一直看着。

  时不时的叮嘱几句:“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出了岔子啊!里面的东西可是很重要的,要是弄坏了,你们赔不起。”

  那些工人们也就更加小心了。

  慢慢将其抬到了停尸房内。

  轻轻放下。

  这才松了好长一口气。

  虽是大冬天的,但各个都满头大汗,喘着气,十分吃力。

  纪云舒和景容就站在门外。

  有李成看着,他们也放心。

  这时——

  一个侍卫跑了过来,说:“纪先生,景公子,刑部传来了消息。”

  “什么?”

  “方同、姜文和秉正已经处罪了!”

  “怎么处理的?”纪云舒问。

  侍卫便将此事一一说来给他们听。

  纪云舒其实早已料想到了。

  只是——

  她叹了口气:“却没想到秉正要被关押五年。”

  景容:“此等罪名已是小的了!”

  若是换做在大临,按照律法, 已经斩了!

  纪云舒明白他的意思,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你好像还有心事,跟秉正的案子有关?”景容问。

  确实有关!

  她就是怀疑案子背后还有一个推手,所以那天才会单独将秉正留下来,与他谈了那番话,只是对方咬牙不说,她也无可奈何。

  “罢了,或许是我想多了。”她摇摇头。

  景容也没再往下问。

  此刻,那些工人们已经将棺材上的绳子一一解开,他们二人也双双进去。

  李成问她:“纪公子,现在怎么办?”

  “将棺材盖掀开。”

  “好。”李成转而吩咐,“打开。”

  工人们得令,将棺材盖封口处的那些布一一扯掉,打算开棺,可纪云舒又忽然喊了一声停。

  众人齐齐的望向她。

  “怎么了?”

  “你们用布将鼻子捂住。”

  “为什么?”

  “人在棺材里躺着六年,里面必定腐烂的不成样子了,气味难闻,加上还有尸气。”

  这一说,大伙也就明白了。

  一一找了块布套上,将鼻子捂住。

  才开始开棺!

  开棺同时,纪云舒从袖子里摸索出什么东西来,然后看向身侧的景容,说,“张嘴。”

  又是这一套!

  景容已经习以为常。

  他乖乖将嘴巴张开。

  纪云舒便将那沾了麻油的姜片塞进他嘴里。

  一边说:“与我在一起这么久,这尸臭味你还闻不习惯。”

  听似是一声抱怨,却带着打情骂俏的味道。

  景容唇角微微一勾,眼底含笑。

  回应她一句:“我只闻得惯你身上的香。”

  臭流氓。

  纪云舒白了他一眼。

  殊不知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小官眼睛都直了!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只闻得惯你身上的香?

  这……

  两个大男人说那样的话,简直让人寒毛直竖,他本以为那纪先生是个儒雅的君子,却不料又那等癖好,怪不得这两个人整天形影不离,敢情是那等关系。

  呃!

  小官的脸色越来越青。

  此刻,棺材盖已经打开。

  棺材并不是什么好木头做的,但也不是劣质的木头,虽说是义庄的人将他下的葬,但这棺材听说是平阳侯为他出钱买的,毕竟门生一场,总不能因为他偷盗诗句而让他暴尸荒野。

  随着棺材盖掀开的同时,一阵难闻的气味果不其然从棺材里散发了出来,

  即便隔着布,还是让人作呕。

  几个工人也皱着脸往后退了几步。

  屋子里的人都纷纷往外避!

  好在这味道只是一阵,加上是大冬天的,冷风一灌,气味也就淡了许多。

  纪云舒将捂住鼻子的布拿开,走到了棺材旁,目光往里面探了进去。

  一副脏兮兮的白骨躺在里面,身上的衣物都已经腐烂,粘在白骨上面,大概是搬抬的时候不小心,白骨已经有些散架。好在,也是一具全骨!

  

第1204章 验骨(一)

  

  杜慕白的骸骨非常完整,只是凌乱了一些!

  但也没有什么影响。

  整个停尸房里此时还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尸臭味。

  虽然很淡,但是对于那些官员们来说,还是有些刺鼻难闻。

  可是他们见纪云舒一个文弱书生都往棺材旁去,丝毫不在意那些味道,而且李成也都将捂在鼻子上布扯下了,他们自然不好意思如此做作,便也纷纷将捂在鼻子上的布扯去,一一往屋内聚拢了些。

  等待下文。

  之前质疑纪云舒的那个老仵作也在这个时候悄悄的走了进来。

  他也想知道,纪云舒是如何验骨的。

  当是来学习学习!

  却见纪云舒此刻正盯着棺材里白骨一动不动,仿佛要从那具肮脏不堪的白骨上看出一朵花似的。

  李成也有些几分困惑,他撞了撞身边的景容,问:“她在做什么?”

  景容看了他一眼。

  不想回答。

  实在是懒得解释。

  毕竟,他已经习惯纪云舒在验尸的时候,他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了。

  李成见他不回答,便自己稍稍往纪云舒身边靠近。

  一边询问着:“纪先生,现在怎么办?怎么查?”

  他心里充满了困惑。

  景容不说,他还不能自己问了?

  真是的!

  虽当初在义乌的时候他也亲眼看过纪云舒在公堂上验白骨,可眼下这具白骨已有六年时间,当初仵作验尸时,也没能在尸体上查探出任何异常,更别说现在了,能查出些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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