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2227节

  这位在京畿声名远播的木掌柜,居然真的是大人的外室!!

  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捧红秦淮河上的女子,不过是博人仰慕,

  而大人轻描淡写,就将这般人物留在身边,沈正心忽然觉得有些自嘲。

  木静荷将茶杯轻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沈正心猛地回神,连忙起身躬身一拜:

  “见过木掌柜。”

  木静荷表情平淡,微微点头,

  一个帮派出身的掌柜,还不值得她多费心思。

  陆云逸挥了挥手,木静荷缓步退下。

  他看向沈正心做了个请的手势,才翻开文书,一字一顿地细看。

  文书上详细记录着苏晚与许观的一言一行,连二人的神态动作都未曾遗漏。

  越看,陆云逸的眉头皱得越紧,神色渐沉,却并无半分意外,

  更多的是印证猜测后的凝重,

  如今大明的读书人圈子,从来绕不开翰林院,更绕不开那几位大学士。

  尤其自己那位师公,身为天下读书人魁首,

  手上可不算干净,以后还有科举舞弊的后例在。

  “大人?”沈正心见他半天不语,小心翼翼地开口,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陆云逸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沉思,随即恢复沉稳:

  “你做得很好,这些消息很关键。”

  他将文书放在桌上,指尖点了点何子诚三个字:

  “有没有查到许观与他在科举前的往来?”

  沈正心连忙点头:

  “回禀大人,查到了,

  许观在乡试、会试之前,曾在明道书院借读,何大学士确实亲自指点过他的功课。”

  陆云逸点了点头,若是没记错,会试的出题者正是何子诚,

  至于殿试的阅卷官,何子诚更是其中之一。

  这般层层关联,哪有巧合可言?

  “你做得很好,这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查了。”

  陆云逸话锋一转,

  “那个苏晚,让她尽快离京,别让人察觉端倪,

  你的收尾工作也得做好,不能留下痕迹。”

  沈正心见他夸赞,腰杆挺得更直,连忙补充:

  “大人放心,苏晚明日一早便让她离京,走水路回苏杭,

  属下已经安排好人跟着,路上不会出岔子。”

  陆云逸从桌角拿起另一卷文书,这是锦衣卫刚送来的,

  上面记录着许观近日的言谈举止,比沈正心的调查更细致。

  “看看这个,锦衣卫这几日也在查许观,比对一下有没有疏漏。”

  沈正心接过文书快速翻看,越看越心惊,里面竟有不少他没查到的细节。

  片刻后,他将文书递回去:

  “大人,没有疏漏,锦衣卫的记录比小人的更详尽。”

  陆云逸揉了揉眉心,只觉太阳穴发紧。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逆党作乱,

  如今却牵扯出文臣、武将、勋贵,连读书人和科举都沾了边,局势越来越复杂了。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陆云逸挥了挥手。

  沈正心连忙起身躬身:

  “大人,那小人告退。”

  “对了,那电梯用着如何?”陆云逸忽然问起。

  沈正心眼睛一下子亮了,连连点头:

  “大人,小人从未想过世间还有此等神物!

  应天商行五层楼高,不用爬楼梯就能上去,真是闻所未闻!

  等小人的茶馆装上电梯,那些大人定然会常来光顾。”

  陆云逸笑了笑:“好用便好。”

  “小人告退。”

  沈正心退出书房后,木静荷走了进来,顺手将敞开的窗扇拉上些,

  夜风带着深秋的寒气,吹得烛火不住摇晃。

  她拿起桌上凉透的茶盏,轻声道:

  “时辰不早了,大人还不歇息?”

  陆云逸抬了抬眼,将手中文书丢在桌上,靠着椅背将椅子向后一蹬,

  木静荷顺势坐下,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大人,这位沈掌柜是您的人?”

  “嗯,两年前帮过他一次,算是个有能耐的。”

  木静荷嘴角勾起一抹古怪:

  “大人,这位沈掌柜的底细,京里做买卖的人多少都知道些,

  他有个怪癖,最喜欢把秦淮河上的花魁往高了捧。”

  陆云逸揉捏着她柔软的胳膊,问道:

  “什么意思?”

  “就是铆足了劲把那些女子捧到人人艳羡的位置,再让她们乖乖依附自己。”

  木静荷觉得胳膊发痒,将身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压得更低,

  “去年秦淮河有个叫柳盈盈的,原是小戏班的,被他看上了。

  他又是请名师教琴棋书画,又是在各大茶馆酒楼挂她的诗画,没半年就成了秦淮河头牌,多少商贾学子想求见一面都难。”

  她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

  “可柳盈盈本就是他的人,所谓的清高自持,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去年有个外地赶考的学子倾慕柳盈盈,时常去茶馆拜访,

  沈正心竟故意与柳盈盈在屋内行事,还让声音传了出去。

  那学子悲痛欲绝,差点跳了秦淮河。”

  “哦?”

  陆云逸愣在当场,他原以为沈正心是个正经人,

  当年三贤帮困苦时,还能好好照顾弟兄和家人,没想到还有这等过往。

  “他这是什么毛病?为何要这么做?”

  木静荷眉头一挑,轻声道:

  “坊间传闻,沈正心没发迹时,娶了个糟糠妻,两人过了几年苦日子。

  后来他在京城混出模样,本想好好过日子,

  结果他那发妻,跟着一个穷秀才跑了,那秀才没钱没势,

  就凭着能写两句诗,把人拐走了。

  大概是这事刺激了他,从那以后,

  他就专挑有点才情、看着清高的女子下手,

  先让她们离不开京里的繁华,再让她们俯首帖耳。”

  陆云逸面露讶异,竟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见他这副模样,木静荷挑了挑眉,脸颊微红,声音呢喃:

  “大人,妾身伺候您时,您有没有这等感觉?”

  “什么?”

  木静荷白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娇嗔:

  “柳盈盈、苏晚那等人,不过是被风流书生垂涎,

  妾身好歹也是妙音坊的掌柜,家财万贯,哪个达官显贵不垂涎?

  可妾身只中意大人您,旁人连您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只要大人愿意,妾身会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红晕从胸口爬至脖颈,再到耳垂,

  原本清冷的眼神里,渐渐填满了柔媚,

  舌尖轻轻在唇边滚动,模样诱人至极。

  陆云逸心中一动,这么一想,倒真有几分不同的刺激。

  他看了看窗外夜色,

  没再多说,伸手将木静荷抱起来,放在桌上,

  木静荷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嘴角的妩媚更浓,脸颊也愈发滚烫。

  天刚蒙蒙亮,晨光透过窗棂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

  陆云逸已起身,换了件黑色长衫,整个人神清气爽。

  木静荷还靠在床头,青丝散在枕上,眼中带着几分疲惫。

  见他整理衣襟,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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