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这种习俗我无所谓的。”
因为临时变卦,二人突然到来,可以说给了商与修和卫淑华一个大大的惊吓。
“怎么事先也不说一声?来不及做菜了!”卫淑华嗔怪道。
她急忙出门去附近的饭店订餐,商克拦都拦不住。
商与修起先还想摆出威严的长辈姿态,但根本做不到,完全是不由自主地转变为和蔼的样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计量经济学家商与修被简可秋学历压制了。
当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商与修把商克拽到了一旁。
“你小子行啊。”商与修踌躇片刻,赞赏道:“手段不错。”
“手段?”面带无奈之色的商克笑道:“我可没耍手段,全靠真诚和魅力。”
就这样,一家人度过了愉快的午间。
在这之后,简可秋返回科学院化学研究所分所工作,而商某人却迟迟未收到调令,他也乐得轻松自在,权当是休假了。
随着战车兵学院签发毕业证书,商克的证件更换成了少见的双修兵科——宪兵和战车兵。
临近元旦,万众瞩目的大选之日也一天天迫近了。
大统制联邦的选票制度非常有意思,有自己的特点。
(1)候选人首先通过党内初选确定,尔后在全国范围内间接选举产生,这跟谘议会的议员通过直接选举产生不一样。
(2)竞选经费由财政部专门拨款,三党额度相同。
(3)严格禁止私募竞选经费和政治献金,以防商贾干政。
如今有了机械继电器穿孔卡片制表机,大大方便了清点选票,而在过去完全依赖人工,很难想象这一流程在以前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早晨,朝闻社广播电台开始直播唱票。
选票首先以省为单位计算,然后再相加得出总数。
这天,卫淑华一如既往的去药房工作,商与修也不在家,他在谘议局办事处与其他人一起等待揭晓答案。
商克独自一人留在家中,心不在焉地听着女播音员不断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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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删改】
就个人来说,商克肯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这可是世界大战,不是过家家,要么别出手,出手就要竭尽全力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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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删改】
收音机中传出这样的播报,平淡的播音女声都流露出一丝激动。
商克禁不住站了起来,握紧拳头喃喃自语,然后坐了下去,接着刚坐下又站起来在客厅中来回踱步。
真赢了?
这才对嘛,居安思危才是精神内核,成千上万年的不断争斗不可能培养出耽于享乐的族裔。
他这么想着,然后舒了口气。
仁和党获胜在商克眼中是一件好事,但对于众多押宝押错了的人而言却犹如晴天霹雳。
永远有人在没有做好失败准备的情况下就自信的上了赌桌。
天色渐晚,熟悉的车声从楼下传来。
心情低落的商与修推门而入,言语中透露着沮丧和失望。
“胡闹!哪能按他们那帮人说的突然大转型?!这饭总归得一口一口吃啊!”他吐槽道。
商克宽慰了他几句,嘀咕道:“乱世用重典,大争之世当然要整军备战。”
历来儒雅的商与修瞪了他一眼,气咻咻地说:“你懂什么?国家根本没做好打仗的准备,这不是一两天的工夫,动员工作来的太快只会把工商业搅和成一团浆糊,这跟拔苗助长有什么差别!”
“所以更需要现在就开始搞起来。”商克针锋相对地说:“其实这是在补课,补以前军备废驰的课,但凡平常重视,也不至于在这个关头着急忙慌。”
“危言耸听,地形与地缘决定了我国家无论怎样都有充足的回旋余地。”
“您说得对,但这也不是陆军只有四十几万的理由。”
二人针尖对麦芒,一直争辩到卫淑华回家才罢休。
努力了很久,我估计被吃掉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九十九,索性删改了。
第50章 余波
时间来到新的一年,随之而来的却是层出不穷的麻烦。
派系互害不出意料的到来了,针对民生一方上下的各种攻击接踵而至。
就在沿海地区,以一封联名信为开端,一项又一项指控被罗列出来。
先是曝出新建东仓州立第四医院的拨款当中有部分不知去向,涉及920万圆;接着曝出润州府至松江府之间有一段铁路的修缮项目存在内幕交易,涉及至少3000万圆。
现今,一辆合众二系轿车才8999圆,一艘长乐级驱逐舰也不过1030万圆。
如果属实,这可算作大案了。
攻击的矛头已经对准了落败方。
这种公共项目都是要通过地方谘议会讨论表决的,身为江浙大区议员,同时亦是民生党的一员,商与修不可避免的也受到影响。
“这会牵连很多人吧?”卫淑华忧心忡忡。
“也许吧,但都有界限,不会深入扩大。”商与修反过来宽慰妻子。
斗争古今中外都不少见,说白了也就那回事。
在生态正常的地方,斗争有严格底线——打击对手的前途是宗旨,而非伤害性命。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算泼脏水也无非是退出政界,成天勾心斗角在议事厅里争吵得脸红脖子粗,这个议员不做也罢!
商与修这几天已经想明白了,坦然面对便是。
“这个月大概会有调查的人上门来,我来处理就好,你只管做你的事去。”他对商克嘱咐道。
商克对此持乐观态度,没有过多的被这一系列事情分散精力。
元旦过后没几天,他就与简可秋一同北上了。
当然,第一站是涂中。
时值腊月,琅琊山被朦胧的云雾笼罩着山峰,若隐若现。
东麓有几排独立宅邸,其中之一就是简家。
驻足在大门前,简可秋侧首笑着问:“什么感受?害怕不?”
一身灰绿色常服的商克正了正帽子,摆手不屑道:“说得好像这是龙潭虎穴一样。”
“你平常不是这样。”
“只是有些许紧张而已。”
简可秋嫣然浅笑,戏谑道:“些许?百分之九十吗?”
她呼喊了一声,院子里边很快传来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大门开了。
前来开门的是一身红袄的少女。
“啊?姐姐回来了?”简汐打量着商某人,好奇地问:“这位是……是姐夫吗?”
这孩子真会说话!你太配拿红包了!
商克不禁笑了,直接反手就掏出个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少女。
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还没走进厅堂就瞧见简父简母并排站着,远远的望着这边。
简可秋轻声细语,提醒他保持淡定。
商克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问候道:“见过叔叔阿姨。”
老登!我来骗你的女儿回家了!
商某人给简诚的第一印象很不错,一表人才。
对于林梦珍来说那就更好了,商某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利落和坦荡,气宇不凡,一看就是个祖国的大好青年,前途不可限量!
她招呼道:“快进屋吧,外边挺冷的。”
基本的礼数是必备的,商克在登门拜访前精心采购了见面礼。
非常可惜的是简可秋对父母并不上心,她说不出父母有什么钟爱的喜好,因此商克只能尽量买一些中庸不出错的东西。
他拎着鹿茸、人参、精装陈酿黄酒这三件见面礼放到桌上,故作拘谨地说:“不太清楚叔叔阿姨喜欢什么,就大致带了一些来。”
意思到了也就够了,主要还是看诚心与否。
“没事,好得很,这一路过来舟车劳顿的,坐下聊。”笑吟吟的林梦珍很是热情。
“听秋儿说,小商你在军中任职,可还好?”简诚先行发问。
商克如实答复曰:“还好还好,我原先在西京那边,去年去甘丹进修了,上个月才结业的,之后调去哪里还不确定。”
边上,面无表情的简可秋一言不发的注目着整个问答过程。
在之后长达八个钟头的时间里,自来熟的商某人受到了简家上下的周全款待。
他不打算留宿,第二天还要赶早返回甘丹,故而辞别了简家上下。
天黑了,持续了半天的谈笑声也消散了。
在居室中,林梦珍眉目含笑地点评道:“这个女婿很好啊,英气,有风度,这能被秋儿抢到手也真是稀奇事。”
相较于她的心满意足,简诚就要谨慎多了。
他背着手来回踱步,忧虑道:“是不错,可他家现在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党同伐异,落井下石,从政的人能不能全身而退可说不准啊。”
简诚所担心的是政界的风波。
如果订婚的话……商某人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进而会不会让简可秋跟着遭殃?
作为一个父亲,他不愿让自己的女儿置于危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