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嬉笑着推开他，跑到桌旁坐下，再不理他。
今日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林瑾精神颇为亢奋。
吃饱喝足，便火急火燎地自行去沐浴。
晴雯看向埋头吃饭的香菱，伸手掐她胳膊：“看把大哥馋的，这下满意了吧？”
“不知道你说什么。”
香菱霞飞双颊，一个劲往嘴里夹菜。
晴雯劈手夺下竹筷：“死妮子也不怕撑着，别怪我没告诉你，晚上做那事吃多了容易丢人。”
香菱好不容易吞下满嘴食物，红着脸道：“你别说了，羞不羞啊。”
晴雯道：“羞什么？素日你怎么羞我的？”
“我可没主动说，都是你说给我听，这才说的。”
“我不管，反正一会儿我得听你的墙根。”
香菱捂着发烫的脸颊，“我，我不了。”
晴雯洋洋得意：“都和大哥说了，小心大哥生气。”
香菱生无可恋地垂着头，怪自己白天还天真感激晴雯来着。
结果晚上就原形毕露了。
晴雯单手撑着雪腻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竹筷，断断续续地敲打桌面，“大哥这么年轻就是大官了，将来还不知道当多大的官，咱们先把大哥伺候好了，将来就是体面的姨太太。”
香菱随着晴雯的话，也勾起了美好幻想。
“瞧你笑得那样。”
晴雯看见香菱坐着傻笑，哼哼两声起身收拾碗筷。
香菱忙着跟着收拾。
“你好好洗漱去，今天这活就别忙了。”
香菱手足无措，晴雯又催促她，才忸怩着去洗漱了。
林瑾沐浴完，躺在床上放空大脑，精神放松。
这时外间响起嬉笑打趣声，接着珠帘晃动，转头看去，香菱已经站在门口。
长发如瀑，三千青丝披在身后，烛光中少女身姿显得圣洁曼妙。
“过来。”
林瑾见她局促不动，开口说道。
香菱双手绞在一块儿，挪着小碎步缓缓走到床头，螓首近乎垂进胸口。
林瑾心情美妙，望着她贴身浮凹的红色绸裙，问道：“这衣服哪买的？”
第102章 香菱如愿
香菱忙抬起头，忐忑道：“在一家商铺买的，那里有很多西洋人穿的衣服。不，不好看吗？”
“非常漂亮。”林瑾真心赞美。
香菱松了口气，愉悦道：“是晴雯给我买的。她说大哥喜欢这样的。”
“嗯，不错，不错。”
林瑾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少女的白皙脸蛋。
香菱目光猝不及防和他碰了个正着，惊得美目左顾右盼，樱唇微张，满是可怜巴巴的小姑娘娇羞。
“咳，天色不早了。”
林瑾轻咳一声，暗示手足无措的少女。
香菱小脸涨得通红，站着不知所措。
“去把灯吹了吧。”林瑾想了想，笑着不再为难。
“啊，好。”
香菱抬起头，踏着小碎步走到蜡烛旁，鼓起香腮，吹灭了巨烛。
温暖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林瑾躺在床上等了片刻，屋内静悄悄的，毫无动静，香菱更是没有过来。
“香菱？”
“啊？”
“你在做什么？”
香菱声音带了一丝哭腔：“我，我不知道。”
林瑾叹了口气，摆手让她过来，随即又想到她看不见，便开口道：“过来吧。”
黑暗中响起稀碎的脚步声，却是让林瑾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不一会儿，那声音又没了。
“哪了？”
“应……应该是床边。”
林瑾伸手去捞，入手一片细腻伴随着身子一阵颤栗。
“把鞋脱了上来。”
“哦。”
又是一阵声音响起，紧接着床铺向下微沉，发出嘎吱声。
此时林瑾已经完全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勉强能看见少女身体的轮廓，伴有幽香阵阵袭来。
“香菱。”
“嗯？”
“你老家哪的？”
“不知道。”
“对父母还有印象吗？”
“没有。”
“想他们吗？”
屋内又陷入一片沉寂，半晌香菱声音幽幽：“我不知道。好像不想，因为我记不清他们模样了。可好像又想，我老是做梦梦到他们，明明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来，过来躺着，咱们说说话。”
“好。”
感受到少女躺在身侧，林瑾知她绷着，也不急着玉成好事，只陪她说话唠嗑，缓解少女心中紧张。
说起香菱进入薛家的事情后，林瑾不由问道：“薛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香菱语气说不出得认真，“薛姑娘心底很善良，小厮丫头人可都喜欢她呢。”
“可有生过气，责罚过别人？”
“当然有啦，那是因为别人犯了错。不怪薛姑娘生气。”
“惩罚过你吗？”
香菱语气瞬间骄傲起来：“我平素做事可认真了，别人都找不到我的错。”
“这么厉害？”
香菱脱口道：“那是自……林大哥其实我都是自夸的，呵呵。”
“你本来就很好，也不算自夸。”林瑾不知不觉靠近，“不然我怎么会把你要过来了。”
香菱声音细若蚊呐：“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头，有幸才能够伺候林大哥的。”
少女声音糯软，听得林瑾心生荡漾：“怪我把你从薛家要过来吗？”
黑暗中，林瑾能清晰看到香菱螓首频摆，声音急促：“不怪的，真不怪的。”
“我和薛蟠哪个好？”林瑾撑起半个上身，俯身望着愈发紧张的少女。
“大哥好。”
许是黑暗给了香菱无与伦比的勇气，“薛大爷脾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发脾气。我喜欢大哥这样的。”
“真喜欢？”
林瑾嘴唇靠近少女的面颊，能清晰嗅到那股只属于少女的香甜清新气味。
“喜欢～”
“那大哥说什么你都听么？”
“都听的。”
…………
林瑾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一摸没碰到人，转头去看，香菱已经起床去了。
林瑾揉了揉脑袋，懒洋洋地不想起床。
“日上三竿了。”
晴雯推开帘子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玉色红青酡绒三色缎子斗的夹袄衣裙，束着一条柳绿汗巾，见他醒来，笑盈盈地说了一句，又转头喊香菱端洗漱用品进来。
“外面降温了？”林瑾随口问。
“嗯，一下降了好多。”
晴雯走到床头坐下，拿眼望他，雪白如玉的俏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什么表情？”
林瑾伸手去挠她腋下。
晴雯倒在他身上，按住林瑾手臂笑道：“没良心的，刚尝了新的，旧的就厌了。”
“胡说八道。”
林瑾没好气道，“赶紧伺候我起床。”
入了红楼这么些天，林瑾早就习惯被人伺候，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晴雯白了他一眼，起身给他床上衣服，这时香菱也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
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低眉顺眼，不敢去看林瑾。
晴雯接过女盆，笑道：“都同房了，怎么还羞涩起来了？还不去给你大哥洗脸。”
香菱忙拿给林瑾擦脸，羞得脸蛋似能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