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52节

  不过是故意作出进攻姿态,以此策应关平骑兵和华容守军的声势,进一步动摇敌军阵型罢了。

  好在敌将并不清楚他的底细。

  或者说,因为旁边关平实在过于神勇,让他不敢托大。

  眼见溃军已经无法控制,果断下令垒台上放箭,以此延缓溃军倒卷过来的速度。

  趁此机会,台下阵型未乱的敌军依次序互相掩护,往后方大本营撤退。

  那营寨扎得相当坚厚,且兵力更多。

  关平没有鲁莽深入,只是尽量咬住敌军边角和尾部,以求造成更多杀伤。

  最终,随着天色黑下,加上敌营出兵接应,双方鸣金收兵。

  这一战,敌军损失大概三曲兵,四五百人。

  同时丢失了攻城土垒和不少器械。

  反观己方。

  关平部损失微乎其微。

  麋威部更是毫发无损。

  华容城解围成功!

  小胜一场。

  “孙桓此人,不可小觑。”

  华容城门前,两军汇合,关平如此评价。

  “我看他不但熟习战阵之法,更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假以时日,必是个人物。”

  麋威颔首认同,问:“将军有何打算?”

  关平勒马回头,望着远方亮起点点灯火的敌营,好一阵,才回头道:

  “华容虽已解围,但敌军却未败退。”

  “江东敌军正从下游源源不断而来,谁能保证没有援军?”

  “以防万一,你即刻领步军入城驻扎。”

  “而我自领骑兵在敌军留下的土垒周边扎营,以作犄角之势。”

  “咱俩在城内外时刻戒备,务必确保敌军无隙可乘!”

  直接让我统领这一千正、辅步兵了?

  麋威本能感觉对方是不是见下午双方配合默契,又开始高估自己。

  但不得不说,关平这个安排是最妥当的。

  再说,麋威野战虽没底气。

  但守城还算有经验。

  于是没有推辞。

  ……

  翌日,麋威在一位姓范的县长带领下,登上城内一座高耸的土台。

  这位范县长,自称是春秋越国大夫范蠡的后人。

  据说祖坟就在这附近。

  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看昨日他配合关平的表现,应该是有几分眼力见的。

  “这里便是著名的楚国章华台!”

  范县长主动介绍起来。

  “中郎可知此地典故?”

  麋威哪里知道这种冷门的典故。

  他上来前还以为这就是个土不拉几的高台呢。

  于是转头去看身后的潘秘。

  后者自称“略有些识记方面的才能”。

  只见潘秘不假思索道:

  “此台为昔年楚灵王所筑。”

  “据说灵王曾与名臣伍举一同登台赏景。伍举便以‘台高不过望国之氛祥,大不过容宴之俎豆’来讽谏楚王作风奢靡。”

  麋威一听到楚灵王就有印象了:

  “是那个‘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楚灵王?”

  潘秘:“正是。”

  麋威了然。

  不由得多看几眼这座哪怕在当前时代都堪称“珍贵文物”的土台。

  不得不说,这台是真的高。

  哪怕经历了七八百年的风吹日晒,目测依然超过二十米。

  差不多有七层楼高了。

  站在台上,城内街巷,城外四野,尽收眼底。

  所以,尽管华容是小城。

  无法跟江陵一样在四方四角构筑高耸的望楼。

  却能利用此台观察周边地形。

  这正是今日登台的主要目的。

  楚王好高台,工匠多累死。

  但着实方便了七百多年后的麋威。

  举目四望。

  县城东南是自大江上游分水而来的夏水河道,此时水极浅,马匹能直接淌水过河。

  正西方则是一片开阔的平地。

  孙桓的军营,还有他放弃的攻城土垒,都是建造在这个方向。

  不过麋威最在意的还是正北边,一片望不到边的大湖。

  目测比江陵东郊的荒谷三湖加起来还要广阔。

  得益于这丰沛的水源,湖岸边长满了茂密的芦苇丛。

  能一路延伸到华容城下。

  如果是在夏末芦花盛开的季节,绝对是难得美景。

  但眼下入冬,花早已经掉光,只剩枯枝败叶。

  麋威隐约记得此地在后世就是一处国家级的湿地公园。

  不过后世肯定没有这么宽广的湖面就是了。

  如此观望了半日敌营,麋威并未窥见破绽。

  倒是确认孙桓的营盘确实扎得稳固,不负其在史书上的表现。

  但越是如此,麋威越是心生疑窦。

  对方劳师动众是为了攻城,不是来守城的。

  眼下华容俨然已经成功解围了,为何还不退兵?

  莫非打算一直等到江陵那边分出胜负?

  正迟疑之际。

  远方湖畔,忽然闪起了异样的火光。

第48章 这就是运筹帷幄

  远处的火光一闪而逝,难以辨认。

  但很快,那里就腾起了数道黑色烟柱。

  只要不瞎都能看见。

  麋威尚未反应,旁边范县长已经急得惊呼起来:

  “敌军细作在放火惊马!”

  “冬日芦苇枯败易燃,而且一路延伸城下,恰好能够到城外军营!”

  麋威二话不说,派军吏出城通知关平,让其尽快将马匹迁入城中避火,以防不测。

  营寨被烧了可以再建。

  但战马烧死或者惊走,那是不可逆的。

  见麋威处置如此果断,范县令暗暗佩服之余,倒也无话可说。

  便打算引着麋威回县寺歇脚。

  哪知麋威刚走两步,却猛地一顿,回首再次眺望北方。

  麋威:“范县长,依你之见,敌军为何非要在白天放火呢?”

  范县长一时不解。

  麋威又道:“若夜里放火,我军措不及防,岂不是更容易成功?”

  范县长闻言一怔。

  也可能在思索这个问题。

  片刻后,他遥指北湖上空越发明显的黑色烟柱,道:

  “应该是风向的问题。”

  “这时节,本地白天多吹北风,而入夜后多吹南风。”

  “而芦苇荡在城北,若夜晚点火,未必能迅速烧到城下。”

  风向……

  麋威眯眼看去,此时烟柱歪歪扭扭腾空,确实是整体往南偏斜的。

  正是吹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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