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上公,替关羽守荆州开始 第84节

  哪还不明白今日这番色香味俱全。

  本质上跟那面碍眼的“骠骑将军”旗一样。

  都是孙某人在狐假虎威,攻心为上?

  唯独是,经历了昨天种种事端之后。

  此时再面对这些小花招,未免有点无感。

  该吃吃,该听听,该看看。

  该抱……咳,这个就算了。

  不能在两个大腿面前丢印象分。

  总之,一曲舞罢,三巡酒过,场间气氛已经炒热。

  孙权主动下场邀请与马良一同对舞。

  而前世读书不求细节的麋威,此时方知孙权不但酒量了得,居然还挺多才多艺。

  小舞跳得那叫一个溜。

  而有了孙权带头,其臣下自是不再拘于礼节。

  有个自称顾雍之子的年轻人上前拉着费祎斗酒。

  就连麋威也被一个自称张昭之子的年轻人抓去玩投壶。

  因为对方祖籍徐州彭城,而麋威祖籍徐州东海,乃是邻郡之人,正该多多亲近云云。

  总之,一场大宴从白天玩到入夜,宾主尽欢。

  眼看着,就此安然落幕。

  但,就在所有人喝得醉醺醺之际。

  孙权目光陡然一清,指着马良,大声问道:

  “季常!”

  “先前孤欲与云长结秦晋之好,奈何彼时两家有误会,以至于闹出后来的种种事端。”

  “如今既已重修旧好,不如由你来当主媒,替孤之子求娶云长之女,如何啊?”

  此言一出,吵闹了一整天的宴席顿时一静。

  所有人,甭管酔没醉,只要还没躺下的,纷纷看向马良。

  而马良稍稍一愣,竟先看向了麋威。

  麋威心中顿时一咯噔,瞬间酒醒。

  大腿你突然看我是几个意思?

  好在马良只是稍稍一瞥,便迅速回转孙权:

  “将军这个‘秦晋之好’说得极好!”

  “奈何关将军目前只有一女待嫁,且已经被大王亲口定下了亲事,只怕无缘嫁入将军的高门了!”

  孙权闻得此言,似笑非笑道:

  “季常的意思是,孤的儿子不如刘玄德的儿子吗?”

  这一次,江东群臣非但肃静,更是人人对马良侧目而视,隐隐有威胁之意。

  就连缠着费祎和麋威玩耍的几个年轻人,也纷纷甩袖回到自席。

  跟先前的热情可谓判若两人。

  不过,马良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却还是不慌不忙地先瞥了麋威一眼,才沉声接话道:

  “非是此意。”

  “只是关将军与我主自有一番恩遇,两边结为儿女亲家是早就定好的事,不能失信于彼此。”

  “况且,我听闻将军世子早就与周公瑾之女定下亲事。”

  “将军与周公瑾同样恩遇非俗,若我等横插一手,岂非让将军也失信于臣下了?”

  马良此言可谓滴水不漏。

  甚至还成功返将了孙权一军。

  首先,只提世子孙登,却不提孙权其他子侄。

  言下之意是除非世子,其他不足以娶关羽女。

  捧了自家一手。

  其次,更妙的是,还借孙登把早已病故的周瑜给带了出来。

  周瑜虽然下葬于吴郡。

  却是先在巴丘山下染病逝世的。

  正是眼前之地。

  孙权那句“孤非周公瑾,不帝矣”,如今还被江东上下津津乐道呢

  而果然,孙氏群臣闻得此言,虽不至于对孙权侧目,但气势多少收敛下来。

  不过,孙权此时明显喝上了头,追迫不停:

  “那季常意思是,若抛开刘关之间的恩遇,其实还是孤的儿子更出色,对吗?”

第74章 盟约终定,实据汉沔

  马良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只能笑而不答。

  孙权明着耍无赖,能怎么答?

  总不能当场拔剑血溅五步吧?

  那不更显得对方说对了?

  孙权见终于难住了马良,手指对方,对群下笑道:

  “都说马氏五常白眉最良,此言不虚!马季常甚至不愿为其主撒谎,乃真君子也!”

  一时满堂哄笑。

  但孙权还嫌不尽兴,又转向了的麋威:

  “你虽然年轻,但既然是玄德任命的副使,想必也是有见地的。”

  “你来说说看,是孤的儿子更出色,还是你主的儿子更出色?”

  看着这位长上短下的江东之主。

  已经喝了不少酒的麋威,差点没忍住骂人。

  酒桌霸凌还玩上瘾了是吧?

  好歹还记得自己使者的身份,不至于匹夫一怒,当场拔剑。

  但“键气”早已充盈待发。

  当即正身肃容道:

  “将军虎子,自然不俗。”

  “但比起我主世子,却有一处大为不如!”

  此言一出,冷笑、嗤声接踵而来,不必多提。

  倒是孙权笑意不改,追问:“何处不如?”

  麋威:“天下皆知,我主汉室宗亲,以匡扶天下为己任。”

  “正所谓汉贼不两立,我主无论如何都不会向曹贼北面称臣。”

  微微一顿,接着道:

  “将军如今称臣于北,以曹贼之奸猾多疑,必定上望将军入朝,下索将军世子为质。”

  “以此而论,岂非我主世子更优?”

  “莫说关将军之女,世上任何一个良家女子,应该都不想刚刚嫁作人妇,便要成为质子吧?”

  啪嗒。

  不知是哪个醉鬼打翻了杯盘。

  但这一声后,全场陷入长久的死寂。

  孙权更是停杯投箸,久久失神。

  大概是想起刚刚十岁出头的长子了。

  最终,竟扔下群下和宾客,径自离去。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

  “此番回到江陵,麋君定要扬名了!”

  翌日酒醒,马良一时感慨不已。

  “那日子瑜兄的小宴,你驳得诸葛恪掩面而退,我虽对你刮目,也只道你是‘知言’。”

  “但昨日一辩,我方知你非但知言,更识人心。”

  “既维护自家脸面,还恰到好处挑拨曹孙。”

  “正是!”旁边费祎也含笑赞道。

  “我过去只知麋君精通骑射,竟不知你的箭法能直透人心。”

  “孙氏君臣虚张声势了大半日,却被你用一个‘质子’给轻松压下去了。”

  麋威连忙谦让一番。

  他当时哪有想这么多?

  不过是喝高了,又自忖占了熟悉历史的便宜,知道孙登恰是孙权的软肋,没忍住怼一下罢了。

  能把江东君臣当场怼沉默他是没想到的。

  只能总结为缺少军事胜利支撑的孙权,终究是纸老虎。

  总之我麋威绝不高估自己。

  “对了,有一事未请教。”

  “昨日孙仲谋发难之时,校尉为何两次看向下吏?”

  闻得此言,马良神秘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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