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子 第10节

  将那俩人都看得有点不解了。

  这小子,以前有那么礼貌吗?

  装什么呢。

  唯有王水山,能够感到尊重。

  在心中,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期待。

  在离开几人后,他在意的望向那边,观察起来。

  然后,他发现他们三个也没有同行,在一个岔口,宋时安便跟另外两人摆手分开。

  于是,他连忙的跟了过去。

  追上过后,放缓了脚步。

  在接近时,作出惊讶道:“公子好巧,你也走这条路?”

  宋时安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看着这位标准的体制内帅哥,忽然道:“你胸怀大志,又何必迎合那种蝇头短视的庸碌之辈呢?”

  一句话,当即把他说住。

  脸上的笑容僵住。

  而后,狠狠的在心里认同了!

  完全的,把他说中了。

  那种人,不过是仗着自己家世背景,整天瞧不起这个蔑视那个,实际上平庸无能,学识浅薄。

  谁愿意跟这种人为伍!

  宋时安的话,完全得到了王水山的认同,还把他当成了知己。

  很简单,给男人算命记得这几个话术就够了。

  你是一个努力进取的人,你和身边的人没有共同话题,但你会放低自己去迎合他们,你这几年可能不顺,但过了这个坎就会一路长虹。

  给女生呢?

  你是一个外表随和,内心倔强,很多事宁可自己憋着也不和别人说的人。你容易心软,但在感情里吃过亏,所以现在会故意装冷淡。

  我去,好准啊老师!

  准你个头,老了卖你保健品。

  “我其实与张骥也不算太熟络…也就正好碰到了。”

  内心感动的王水山再一次的对宋时安行礼道:“王水山,字牧才,安河郡人。”

  “宋时安,字景修。”

  “我一见景修兄便感到亲切,仿佛已经是见过多次的老友一样。”

  王水山按理来说,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毕竟盛安的高官子弟,天然就带着一种傲气。

  这样说话,对方很容易翻脸。

  但刚才以及现在,对方的态度,明显是愿意和自己结交。

  “我也是。”

  宋时安微笑道。

  “那可否与在下一叙?”王水山主动邀请。

  “千金易得,知音难觅,我也有这种想法。”宋时安犹豫道,“可是我还要回家……”

  “时安兄。”

  王水山打断后,尤其郑重的开口道:“我在学子驿馆订有旅舍一间,请兄赏光移驾。”

  OK,放榜之前的短期饭票有了。

  ………

  “策儿,回来了。”

  在马车到家之前,宋靖便带人提前等待。

  “父亲,母亲。”

  宋策行礼,而后跟着一起从正门进了府邸。

  而这时,猫在一边的江氏小声的问道:“公子,时安呢?”

  “贱人,你还敢提?”

  因为她张嘴,崔夫人直接就骂了起来:“你那畜生儿子要是敢回,我直接让人乱棍打死!”

  “连正门都敢闯,这是想要争家产吗?”

  “他也配!”

  “这偌大的宋府,他休想分到一片瓦!”

  崔夫人恶狠狠的瞪着江氏,恨不得连她一起乱棍打死。

  还是宋靖让她冷静下来,不与计较。

  “他的话……”

  宋策看着江氏,道:“放榜之前,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什么?他觉得自己能考上?”

  而听到这个,劝崔夫人的宋靖一下子就火了,甚至比崔夫人更加愤怒。指着瑟瑟发抖的江氏,他面部青筋都起来了:“还有,你儿子以为中个举人这事就能算了?记住,你给我记住,那混账就算是考上了,也休想进宋府的门,我发誓!”

第10章 与皇帝神交

  对着江氏骂完,宋靖便毫不留情的带着宋策走开。

  用手绢抹着‘啪嗒啪嗒’掉的眼泪,不停哽咽,江氏也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在以前,他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那天一觉醒来后,感觉整个人都性情大变了。

  而且,并非是那种变坏。

  眼神莫名其妙聪明起来,主动说要读书,对自己也孝顺,可就是要跟他老子对着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

  “真以为自己能考上?”

  崔夫人也像是看笑话一样,无缝补刀:“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举人那是什么人都能考上的,我的策儿自然不在话下,你儿子?也配!”

  说罢,头也不回,昂着首骄傲离去。

  在原地的江氏,此刻不为这些侮辱而心痛。

  甚至觉得他儿子考不考得上举人都无所谓,好好活着就行了啊……

  ……

  回家后,宋策第一时间没有去正厅吃晚饭,而是和宋靖两个人,去到了书房里。

  “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宋靖对下人吩咐一句后,对方便退下,将房门带上。

  “上午的辞赋,考的是‘书’。”

  没人打扰后,宋策直入主题道。

  “只是以书为题,没有别的题眼?”宋靖问道。

  “是的父亲。”

  “你如何作答的?”

  “我以书,圣人言也。而圣人书亦是圣人路,读书人不应该只读圣人书,还要行万里路,成自己书,这样答的。”宋策看着宋靖,认真的回答道。

  听到这个,宋靖相当满意的点头,就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一样,眼神里欣赏溢出。

  宋时安长得也像自己,但其才能跟宋策相比,不过是萤火之于皓月。

  不用说,宋靖自然是更爱长得像自己,且天才随自己的儿子。

  “父亲,我能够把我所作的辞赋背下来,您来指点评价吗?”

  “在考场之上作的文,你还能记下来?”

  宋靖有些意外。

  宋策确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那是在考场里,那种重要的时刻,竟然能够毫不紧张,烂熟于心?

  “嗯。”

  “背吧。”

  就这样,宋策开始了背诵。

  而宋靖,则是如饮郎酒般,感受着自己儿子辞赋之中带着的‘回甘’,十分享受。

  他在宋策儿时,就为他找了京兆德高望重之学士为师傅,对方更是毫不吝啬的评价——策儿文采汪洋,有进士之姿。

  小小年纪,便展露出了极高的文学天赋。

  “父亲,如何?”宋策问。

  “不错。”宋靖作为老学霸了,当即笃定的说道,“光是靠这篇赋,就能中举了。”

  听到这个,宋策当即就松懈了一口气。

  跟宋时安对自己说的一样……

  不必,过于的忧虑。

  “那下午的策论呢?”宋靖问。

  宋策顿了顿后,说道:“父亲,题目是这样的。去岁宜州蝗灾,百姓饥馑,流民四起,镇守之军队亦无粮饷,举国力方才平复。我朝数载无大战事,国库竟无余粮。令以此为题,作策论一篇。”

  而听完之后,宋靖的表情,稍微停滞了一下。

  刚才所有的喜悦和轻松,一下子被取代。

  父亲的表情,让宋策感到了不安。

  这个题目,果真是有问题?

  “父亲,此题怎么了?”宋策问道。

  宋靖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太深了。”

  “深?”

  “题面不深,深在题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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