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子 第17节

  “魔怔?这种屁话都想得出来。”

  “等你回来。”

  “看我不打死你!”

  ………

  “小姐,时安少爷他说今晚亥时之前回来。”

  一个下人将这个消息和宋沁通报后,她便相当兴奋的和宋靖传话了。

  “我知道了,亥时,我在正房等他。”

  “好的父亲。”

  在促成这一件事情后,宋沁的世界,整个豁然开朗了。

  要不是那个讨人厌的宋策,自己在家里本来过得挺好的。

  现在,父亲哪哪看自己不顺眼。

  一说没有女孩子相,又说不好好读书弹琴,还骂她娇蛮愚笨,根本就没一个优点。

  还好,宋时安要回来了。

  先前喝花酒的事情得骂。

  这一次第三次考举人没中的事情还得骂。

  等宋策中举去当官了,这家伙一个人在家里当米虫,会持续的再骂。

  那日子,就好过多了!

  想到这里,宋沁便觉得未来可期。

  而亥时,守在正房的上席坐着的宋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狡黠。

  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的弧度。

  这个屋子,看似只有他这一个人。

  但实际上,屏风后面藏了足足有十个家丁。

  每个人都手持木棒,伺机而动。

  只要这小子敢进来,这鸿门宴算是吃定了。

  交狐朋狗友,去花天酒地,还忘记身份擅闯正门,甚至还觉得考上了区区举人,他就能翻身了?

  狗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只有活着,才配做我的儿子。

  宋靖原本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做这种事情,他特别的有耐心。

  就这样,他坐在正厅的椅子上,从亥时耐心的等到子时。

  又从子时,等到了丑时。

  不知不觉中,鸡叫了。

  “混账东西,我杀了你!”

  意识到被鸽了的宋靖突然起身,青筋暴起,战意拉满。

  ………

  王水山醒了后,看到宋时安正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捧着那本《香满园》,不觉得有了些羞耻的好奇:“这书,讲的是什么?”

  宋时安看向他,露出神秘微笑:“好看的。”

  “那我不问了。”

  王水山连忙错开在意的视线,接着畅想道:“这都第三日了,应该都定出举人了吧。你说国子监的大学士们,现在都在做什么?”

  “大学士们在干嘛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妹在干什么。”

  “啊?”

  ………

  宋府,庭院。

  手掌被打得通红的宋沁,跪在院子的正中间,眼泪花花的仰天骂道:“宋时安,我恨你!!!”

第17章 双科第一

  国子监,衡鉴厅。

  第三日上午,所有的试卷基本上都已经评等完毕,评等的排名也差不多完成了。

  不过因为有些具体的名次还没有确定下来,所以目前仍然是全封存的状态,并没有确认真名。

  其中辞赋那一科,《劝学》被集体通过为甲等第一。

  甲等的第二到最末,虽然有些存在争议,但还是能够投票投出来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策论。

  前三甲的讨论最为激烈,投票下来,几乎是旗鼓相当。

  分别是:

  《梯税法》

  实行阶梯税,同时对商贾收重税。

  拥田越多,收税越多。

  这一刀,非常狠。

  但因为这一篇写得非常好,在晋王的监督下,这些大学士没办法忽视。

  不过大家也都心里清楚,就算朝廷真的要实施这个法案,也并不能就真的将世家重创。

  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你永远不知道,某些人有多少田。

  那这篇文章就没有意义吗?

  并非。

  因为新的政策,在开始的时候,绝对是下手最重的时候。

  这个政策一下来,这几年能够收到的田税一定是非常之多的。

  不管后续怎么说,燃眉之急可解。

  第二篇:

  《大河赋》

  这一篇文,文字非常华美,策论写得像赋。

  但却不完全华而不实。

  文章的核心观点,募捐钱粮,治理大河水患,修筑千里河渠,将河患区,改成数万顷良田。

  这跟其它文章不一样在于,在那些人试图从‘节流’解决问题的时候,它提出了‘开源’。

  没有粮,那就开发良田。

  成本靠募捐。

  募捐的对象,当然是世家大族。

  其实募捐这种行为,非常常见。

  古代的皇帝一般做什么事缺钱的时候,都会发起募捐。

  还搞个功德牌,把捐款人的名字和捐款数都刻在上面。

  如果某些高官捐得多,退休之前还会给你搞个三公九卿的名誉职务,光荣下岗。

  梯税是收钱,捐款也是收钱。

  区别在于,捐款是为了基建,这是一个长期投资,长期回报的法子。

  梯税和修堤,都要动世家。一个立竿见影,一个徐徐图之。

  虽然有点狠,但国家如此,世家要是再无牺牲,皇帝是要发怒的。

  最后一篇,

  就是《屯田策》。

  这也是争议最大的一篇。

  当然,争议并不肤浅的理解成,这篇文章在好和坏上有争论。

  七位大学士统一认为,这是好文章。

  可关键在于,把他拔高到什么位置。

  政治考量,就在这里。

  “这三篇文,无论是思想深度还是新颖程度,都为上佳。”策论主考官张兆也拿捏不定的说道,“一二三名,确实是不好评。”

  “但《大河赋》文采最佳。”孙康道。

  “策论看什么文采?”张兆反驳。

  “那水平都差不多,那不比文采比什么?”孙康怼了回去。

  “可策论讲求实用,自然是最务实者,最优。”张兆道。

  “《大河赋》文字确实是最优,但最为难得的是,所举例的方案,并不轻浮,是完全切实可行。”作为辞赋主考官,孙康天然的喜欢文笔好的。

  “那老朽请问。”张兆道,“治河会不会失败?”

  “……这是科考策论,不是大殿奏疏。又不是拿着考卷去治国,何以如此苛刻!”孙康有些生气了。

  但他说的,非常对。

  没有拿着策论去治国的道理。

  考试,考的就是一个思想深度和应变能力。

  可以说科考的所有文章,没有一个可以直接当政令。

  发布一个政令需要探讨,试验,推广,需要考虑的太多太多了。

  拿着一个学生的策论作文去当金科律例,那也太儿戏了。

  在这两人争执不休时,古易新缓缓侧过身,看向坐在他旁边的晋王:“吾等认为这三篇文章都很不错,请殿下决出前三甲。”

  “……”被这样一问,晋王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还是请古师决断。”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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