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子 第243节

  “这蓟王,就为了一些身后名,负隅顽抗,然后被付之一炬,何必呢?”

  “可一点儿都没有把子民当回事儿啊。”

  “确实是该焚城,抵抗的这么凶狠,不狠杀一批,难以震慑蓟地啊!”

  对于新城往事,继续洽谈。

  左子良见一向是爱笑语的宋时安没说话,于是转回了头准备搭话。

  便看到宋时安和一旁月使的马并首停在了一起。

  然后,宋时安的脸完全遮挡住了她的脸……

  啊?在亲嘴?

  “不要眨眼,睁开,呼——”宋时安对着她的眼睛,用力的吹着气。

  哦,沙子迷了眼睛啊。

  “这到了北边,确实是风沙越来越大。”左子良道。

  “对啊。”宋时安回了一句,便对心月说道,“回马车里吧,用水洗一下。”

  “嗯。”

  就这般,心月和宋时安回了马车里。

  康庆只是跪坐着低头,什么都不说。但还是被心月嫌弃了,冷道:“出去。”

  “骑马玩去吧。”

  宋时安让康庆离开。

  他老实的下了马车,骑上马。其余叔叔们又开始调戏这个被当电灯泡赶出来的孩子,不过除了宋时安,谁喊他他都不会理。

  用湿润的毛巾将眼眶擦了擦,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心月便好多了。

  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波澜。

  但她知道,多智而近妖的宋时安,什么都看得出来。

  所以,缓缓看向了他,问道:“你想说什么?”

  “靠近一点。”宋时安道。

  心月便凑了过去,但脸颊刚靠近宋时安,突然‘啵儿’的一下,香香软软的嫩脸便被啄了一口……

  心月瞬间红温,慌乱的看着这个男人:“你,你要说的话呢?”

  “话都在吻里。”宋时安道。

  而心跳现在都还没有平静下来的心月,支吾道:“你,你什么意思?”

  “冷静。”

  宋时安仅仅两个字,就把什么话都说明了。

  心月知道。

  她的成熟还远远不够。

  倘若连冷静都做不到,那她什么都做不到。

  而缓缓的,双手握住了她的手。心月也在被握时,相当配合的与对方十指相扣,温暖的链接在一起。

  “心月,我一直在。”

  “我知道。”

  心月虽然离仇人越来越远,但她知道,宋时安在帮助自己,让她越来越近。

  ………

  夜幕来临之前,因为这段路上没有驿站城池,他们选择原地扎帐。

  但帐篷的数量有限,所以宋时安不再住单间。

  在他被守卫的大帐里,还有一个小孩康庆,席地躺在粗糙的布上。

  而宋时安,则是睡着唯一的行军床。

  “儿子。”

  宋时安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在地上蜷着躺着的康庆。

  “爹。”康庆坐起身来,看着对方。

  “我要是杀了你娘,你会恨我吗?”宋时安问道。

  “……”

  一向是都能够冷静,老实,说啥是啥的康庆第一次的害怕起来。

  在抬起头,欲言又止的张开嘴巴好一会儿后,低下了头。

  “我当然不想杀你娘,她很不错。”宋时安笑道,“但我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多的机会,可他们没有珍惜啊。”

  “那是我爹决定的吧?”

  康庆抬起了头,语气很硬的问道。

  这个小孩子也懂一个道理。

  哪怕他对于具体的交易什么都不知道。

  但能够做出选择的,只有康义。

  这位宋爹想逼迫他们就范,让亲爹出卖国家利益,而亲爹不愿意。

  可作为质子,他爹不可能被杀,因此杀的人就只能是他娘……

  看似是宋爹杀的人,实则是康义杀的人。

  “孩子,过来。”

  宋时安平和的对他勾了下手。

  康庆跪走了过去,可刚到面前,就被宋时安用力的一脚踹翻,摔在地上。

  “懦弱的东西。”宋时安骂道,“你娘如如若被杀,那就是我杀的。你不敢恨我,你就去恨你那个亲爹?你这种,也配当王?”

  康庆连忙爬起身,跪在宋时安的面前,双手撑着地,瞪着这个男人。手越攥越用力,咬着嘴唇,哆嗦的开口道:“爹,你要是杀了我娘,我会恨你。我一定,会恨你。”

  “这才对。”

  宋时安就是想听到这个回答。

  魏烨和姬渊,他们都是王者。

  作为王者,就是要有不可阻挡的怒。

  南边的孙佗都比康逊要强,正是因为他敢将自己的愤怒表达,发泄,以杀势。

  指着康庆,宋时安道:“我迟早要把你送到燕地,你如果随随便便就死在那里,就不配当我儿子。”

  搞颠覆哪来这么容易?

  康逊在那个国家都统治了多少年?

  随便整一个王,是能够轻易扶起来的吗?

  绝对不可能。

  所以,这个质子留在大虞的威慑更大。

  就像是一枚威力极大的导弹,且只有一枚。

  打出去,被拦截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要是一直留着,康逊就时时刻刻要警惕被斩首,从而惶惶不可终日。

  但总有局面控制不住的时候。

  所以,哪怕这个小B太危险,比区区康逊和康义强得多,也得让他发挥自己的价值,在燕地至少害死几十万人。

  这就是‘乱武’。

  “爹。”康庆对着宋时安磕了下头,极其真诚道,“我要做你儿子!”

  两个人之间,是有一段畸形感情的。

  而这种畸形的感情,让他们都有了同一种希望:最好能不杀他娘。

  ………

  “军爷,妾身想如厕。”

  公子妃捂着肚子,对门口的守卫说道。

  但这荒郊野岭,哪里有茅厕。

  “你去看着她。”所以他对一旁的同伴说道。

  同伴看着这个清丽的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走吧。”

  “……”公子妃做出惧怕的样子,紧接着羞愤红了脸,指责道,“我好歹也是质子的夫人,我夫君是大虞的王公子,你们怎可如此折辱?”

  如果她嘴硬撒泼还好,可偏偏是搬出了大虞燕王子的身份。

  “那我们这里也没有女人……”他说到一半后,想起了一个人,“那位月使,可以去求她吗?”

  “我去问一下。”

  说着,一名士兵就去到心月的帐篷外面,喊道:“月使,那康义的老婆要如厕,您能去帮忙守一下吗?”

  “可。”

  相当干脆的,心月就答应了。

  而过了一会儿后,腰间配剑的心月,带着公子妃离开。

  此刻,在帐篷里的康义,则是将自己的腰带解下。

  然后,用力一扯。

  缝合的线被挣开,而打开腰带。在里面,藏着一张明黄的绢帛。

  打开后,上面有两行字。

  传位于长公子康义——燕王诏。

第209章 锦衣卫盯上你了

  没有纯粹的忠诚。

  一股脑忘我的忠诚,那是斜角。

  但这并非是否定忠诚的存在,只是说,单方面的忠诚是不可能的。

  而信仰能够回馈给你的,不只有物质。

  还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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