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生母身份卑微,也就比魏忤生强上一点。
和晋王吴王,完全不能比拟。
母亲的娘家,也并非勋贵。
这样的人,压根就没有机会当皇帝。
所以他为了晋王能当皇帝而东奔西走,摇旗呐喊,展现出机敏,在皇帝看来:只有厌恶。
就像是李元吉。
不过,是一个英俊的,智慧的李元吉。
“说吧。”皇帝道。
接着,陈宝低头禀报道:“中平王监视司马煜时被吴王殿下的盛安令发现,给于了警告。但他发觉司马煜府邸出行异常,便亲自的率人,堵住了藏在板车之中,秘密出府的司马煜。”
“司马煜真的在里面吗?”皇帝问。
“中平王殿下的人承认的。”陈宝说道,“这事,就发生在第二天。”
“那他秘密出行,是为了见谁?”皇帝明知故问。
“中平王殿下的手下并没有发现……”陈宝道,“奴婢估测,应当的是宋时安。”
“那就只能是宋时安了。”皇帝靠在了龙椅上,流露出一抹冷意,“目前就是,司马煜找了宋时安。而中平王,抓到了司马煜。”
“是,但中平王殿下跟司马煜说了什么,目前不为人知。”
“但已经是最接近的人了。”
“陛下。”陈宝试探的问道,“吴王殿下那边…要不要怎么透露一下?”
“一时输,一直输,时刻输。”
皇帝徐徐摇头,毫不仁慈道:“他要是连他弟弟都不如,这个皇帝他也坐不稳。”
第281章 开始创业
某日,吴王以商榷屯田之事人选进宫,向皇帝汇报工作。
这对父子俩,一直聊到了夜里。
“那就先说到这里,你回王府吧。”说得也差不多了,皇帝便开口道。
“父皇,那儿臣就退下了。”
吴王在离开前,对皇帝匍匐一拜。
准备离去。
而视线,则是尽可能的平视。
“陈宝,你去送送殿下。”皇帝随口道。
吴王身体一紧,但很快就将这种拘谨隐藏。
“是。”
陈宝自然的接令。
接着,便跟随着吴王,离开了这里。
“父皇最近入睡,还好吧?”
吴王相当关切的询问陈宝。
“回殿下,陛下还是一样,多有失眠。”陈宝回答道。
“可有方法缓解?”吴王展现出了一个儿子,相当纯粹的孝心。
纯粹的尬聊。
因为陈宝感觉到了,他那种微妙的‘心不在焉’。
亦或者说,别有用心。
两个人就这般一路的聊着。
期间,吴王还主动寒暄,关心陈宝这样一个阉宦之人。
这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一直的,走到了出宫的夹道。
唯有这条路,是绝对的寂静。
周围,没有任何的监视。
果然,如陈宝所预料的那样,吴王终于是忍不住了:“陈公公,有一件事情,可否过问?”
“殿下有何吩咐?”陈宝十分礼貌道。
“并非吩咐。”吴王看着他,有些警惕的说道,“请边走边说。”
两个人就这么突然的停下,这是相当刻意的。
吴王想做的,尽量自然。
可是这条路越走越短,是说不完那么长的话的。
因此,他十分真诚道:“陈公公,此乃请求。”
“……奴婢不敢。”陈宝立马作出惶恐的样子,“倘若是陈宝方便的,一定尽力。”
“先前司马煜进宫,是不是为父皇解梦了?”吴王说出这句话时,心都在狂跳。
陈宝听的,也悸动不已。
“是有此事。”陈宝道。
“那是什么样的梦?”
吴王当即展现出急切,因为剩下的路已经不到一半。
得在一分钟之内说完。
可足足犹豫了很久,陈宝都没有开口。
“陈公公,拜托了。”吴王恳请道。
“殿下。”陈宝在挣扎后,说道,“陛下的梦,若不让人知道。那陈宝就必须守口如瓶,不能有一个字的透露。请您,体谅奴婢。”
果然,是非常大的事!
“我自然知道陈公公为难,可是我太想替父皇分担了。”吴王着急道,“你也知道的,父皇这个年龄了,还在为失眠而困扰。或许,就是心事太重,无人能够排解。”
“可是……”
来不及可是了,吴王道:“陈公公,你是知道的。陛下,最信赖的便是我了。日后,你我之间的相处也是来日方长。”
言下之意:陛下要传位于我。
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太监了。
“奴婢微末之人,只是伺候陛下的命,不敢僭越,大逆不道的与殿下您称‘你我’。”陈宝十分老实的说道,“更不可在这个时候,背着陛下行此蛊惑之事,牵涉到皇储之争。”
“没有皇储之争了。”吴王严肃道,“公公,你时常在陛下左右,应该很明白吧。”
“吴王殿下,莫要让奴婢为难了。”陈宝近乎哀求。
而此时,离出宫只剩下十几步。
吴王,也是终于开大,直接问道:“是不是我成为了太子,便再无皇储之争?”
对此,陈宝没有说话。
二人一直走到宫门。
“请殿下慢行。”陈宝笑着伸出手,做出恭送。
吴王则是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后,转身便离去。
可这让陈宝,有些毛骨悚然。
这小子,跟他爹越来越像了。
弓着腰目送着吴王上马车远去后,他便折返回宫。
今日的月光很淡,所以哪怕夹道两侧挂着灯,却依然黯淡。
皇帝睡眠质量很差,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被扰醒。
因此陈宝练就了一个本事,踮着脚走路。
几乎,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就像是鬼影一样,未曾留下任何的痕迹。
可是,他的脚此刻却完全的放了下去。
一步,一踏。
实心的落在地上。
走路的速度,也慢了不少。
就像是那入朝的百官,作为贵中之贵,坦荡潇洒。
是个真正的大丈夫。
真正的男人。
我为何要去殉葬?
我为何要去站队?
吴王,先当上太子再说吧。
我这烂命一条,大不了就陪你们斗。
然而出了夹道尽头后,他的步伐重新轻盈,低着首,又见不得人了。
“陈宝,吴王殿下有问你些什么吗?”皇帝问。
“陛下。”陈宝回答道,“殿下似乎是想问些什么,欲言又止。而后,就与臣聊起了您的睡眠,殿下十分关切陛下的身体。”
他回答的十分顺畅,一点儿撒谎的样子都没有。
皇帝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而是顺带问道:“宋时安这些天在做什么?”
“回陛下。”陈宝答道,“据许尚仪说,整日都待在家里,什么都没有做。而且,多数时间都在书房里,据说是在看书。”
“好,不用过多的监视。”皇帝道,“出了府邸,就别讨他的嫌了。”
也就是在府里安了个嬷嬷,时不时汇报情况罢了。
真要连出门去哪都视奸,还派个人,把宋时安这样的年轻人搞烦了。
他是真的有可能发脾气的。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