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冯家一门忠烈，从来没有干过对不起炎汉的事情。”
“只要你不说，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顶多是一个被胁迫的老头子，我现在兵牌上的名字姓李。”
老冯头的回复，使方羽一阵沉默。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
帮归帮，可有些事情是一道不能逾越的界河。
友情也无法跨过这一条河。
倘若穿越者方羽没有觉醒，那么即便老兵方羽沦为罪兵！
他到死，或许也不会跨过这一道名为楚汉的界河！
“我知道了，保重。”
“保重个屁，回头给我送几盒赤明的卷烟！”
“老东西，你想多了，一根都没有！”
“呀呵，翅膀硬了？老子一日是你的校尉，你终生都是老子的兵。”
“是是是，不过这东西我真没有。”
“没有？有种让老子搜搜。”
“喂喂，你往那摸..”
欢笑中两人似乎回到了从前，那个只有黑白，只有敌我的战场。
而不是是非不分，黑白混搅的现在。
第113章 自省
玩闹过后，方羽将北城门交给了他镇守。
带着第一重兵方阵的亲兵老卒，从城头走到街上。
他第一次以征服者的姿态，走在各坊的街道上。
一股奇异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方羽脑海里涌现出了一些杂念！
只要他愿意，可以冲进任何一家民宅、世家大宅的院子里，任意对他们的女性进行侮辱。
也可以一言而定，决定他们一户人家男女老幼的生死！
胡作非为！
放纵狂歌！
无人能够阻止！
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刘灵？
只要方羽愿意，甚至可以脱光了她的衣服游街，百般羞辱。
杨幼？
他可以将其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权贵、士人，以及他们的家属。
生杀予夺，想干就干，想杀就杀。
这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属于征服者独有的快意！
“哐当..”
方羽走到一处街坊，大门开着，没有守护。
他眉头一皱，直接跨了进去。
“哈哈，这家金器店好多的金子，我们发财了。”
“可不是！”
“兄弟们都快一点，别被巡逻队发现了。”
“怕什么！”
“大家都在偷偷的拿，也没见人说什么。”
“我看校尉也真的，攻城掠夺三日不是常规吗？”
“居然不让我们掠夺。”
“呵呵，我看他就是假正经，说什么大义当先。”
“自个也不是造了反吗？”
“是啊，我还看见他对那个女君刘灵上下其手，估计这会正在摆着花样玩弄的。”
“二哥..这个女长的好标致，我想.我想先劫个色。”
方羽阴沉着脸站在金器店门口，从门缝里见到店主一家被绑着，面露惊恐之色。
一名义从蛮横的抱起一名身材曼妙，眼泪婆娑的少女，欲往角落行去。
嘭！
他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愤怒，轰隆一脚踹开了大门。
“什么人！”
“校..校尉。”
屋内正在掠夺金器的一伍义从，先是暴怒，见到是方羽之后，面露惊恐之色。
叮咚..
金器洒落一地，闪着耀眼贪婪的光芒。
“全部拿下，明日公审！”
方羽强忍杀意，一挥手，胖达领着一众老卒面露怒意，冲进去将五人全部拿下。
“校尉.饶命..我等一时糊涂..”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些红叶县来的新兵，看到方羽恐怖眼神，连反抗的斗志都没有，噗通一声全部跪在地上求饶。
待所有人被拿下之后。
方羽亲自身上将这一家人解绑。
“爹。”
“沅儿。”
父女喜极而泣的拥抱在一起，而又瑟瑟发抖的看着方羽。
“抱歉，是我方羽管教不严。”
“还请店家原谅。”
“明日必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方羽面露歉意，嘭的一声，单膝跪地将地面砸出一个蛛丝裂痕，双手抱拳行礼。
“方？方羽？你就是虓虎方羽？”
“大人，当不得，当不得。”
那老迈的店家终于反应过来，急忙上前也跟着跪下，仓惶抱拳行礼。
“大人..”
店家的妻女，亦是面露惶恐之色，纷纷下跪拜见。
他们内心惊恐万分，生怕对方事后报复。
方羽看着他们的表情，心里原本升起所谓征服者的欲望，一下子消散了干净。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深深一拜，起身大步离去。
“留下两个人看住坊村大门。”
“诺。”
待他重新走到街道上，心态又有不同。
“我方羽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如今我有了一些兵马，获得了一些成就。”
“便肆意妄为，烧杀掠夺，奸淫掳掠。”
“那么我跟那些权贵、那些士族畜生有什么区别？”
方羽自省。
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可也绝对没有到了底线败坏的程度。
他清醒的认识到，权力使人膨胀，迷失心智。
必须警惕！
“胖达，你去找铁牛，问问他干什么吃的！”
“马上通查全军，若有犯浑者交出贼赃，亲自过去道歉，由我公库出钱予以补偿。”
“若有冥顽不灵者，一并抓了，明日押到城中心街口，我亲自处置。”
“诺。”
胖达立刻带人过去通传。
而原本心情大好的方羽，此刻也变得心事重重。
得天时地利，若失人和，必遭败亡！
他内心警醒自己，绝不能骄纵大意！
此事有极大的鞭策之用！
这一夜，方羽带着人一直在城中巡逻，狠狠抓了一把纪律。
直到瘦猴那边传来消息，他才把整顿军纪的任务重新交给了铁牛。
自个则带着人来到了都尉府大殿。
此刻，大殿场中一众权贵和士人们，手里拿着干硬的饼子和一碗清水，或蹲坐在地上，或与家人们挤在一起，惶惶不可终日。
刘灵躺在最上面的座椅，神色萎靡，内心整个人都不好了。
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