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一指前方的小河,兴奋的大叫。
“走,让马儿休息一刻。”
“诺。”
众人很快来到河边的一座小桥边上,并取出精饲料开始喂养战马,并让它们自行饮水。
嗯?
方羽刚放好马绳,并感觉地面微微颤抖,猛然骑上马抬头看去。
只见一面染血的斧盾旗帜,由远而近。
“大哥,是我们的人来了。”
“打旗语!”
“诺!”
瘦猴抱拳应诺,立刻骑上自己的战马迎了上去,开始挥动旗帜暗号。
方羽则命其他人做好随时上马战斗的准备。
第134章 朱雀军煞 体力再生
“大哥,是聂辽这小子,他亲自来了。”
“聂兄弟来了。”
“哈哈,他现在可是我们干戚义从营的新星呐!”
“走!”
方羽领着兄弟几个,迅速迎将上去。
不多时,聂辽领着三十骑来到面前。
他神色激动,从马上跃下,单膝下跪,强压情绪抱拳道“校尉,聂辽参见!”
“哈哈哈,好兄弟!”
“你可是打了个大胜仗呐!”
方羽也直接从马上跃下,笑着几步上来扶起聂辽。
心生欢喜!
若要成大业,岂能没有名臣大将辅佐!
聂辽以八百破三万,足有名将之资。
“来,放出你的朱雀军煞看看!”
他面露欢笑,一脸期待。
聂辽点点头,神念一动。
啸声响彻长空。
一道若隐若现的三丈朱雀,自半空游弋。
方羽眸中闪过精芒,没有激发自己的猛虎军煞,而是任由朱雀军煞的煞气侵入自身体内。
威吓?
这种煞意十分寻常。
嗯?
他忽然感到敌意消去,转为包容。
顿时滋生道道清凉之气,体力竟然在缓慢恢复!
“你能击破三万郡兵,领悟朱雀军煞,来日必成一方名将!”
方羽语气十分激动,竟然是恢复体力的特性!
要知道,一个人走路,吃饭,喝水,跑步,干活,不管做什么都会耗损体力。
尤其是行军战斗的时候,体力耗损最为严重。
纵然是精兵悍将,一旦体力耗损严重,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非常容易崩溃。
聂辽的朱雀军煞,恰恰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仅行军的时间可以无限拉长,能够长途跋涉,千里追击。
战斗时,还能不断恢复体力,纵然没有增益气血、战力、士气等功效。
可他有啊!
猛虎军煞能够削弱敌方战力,增益我方战力。
朱雀军煞能够威吓敌方士气,恢复我方体力。
两者相融,天下之大,何处不能纵横?
“校尉过誉了!”
“校尉奇袭黑水,神兵天降,一举拿下黑水城,惊世骇俗,麾下万万不及。”
聂辽不是谦虚,而是真诚实意的佩服。
八百破三万郡兵二流守军,固然是一场豪赌。
可领着三千人就敢奇袭一座几十万人的一洲首府,更是惊天豪赌!
“哈哈哈。”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畅快至极。
“前两批人马,可安置妥当?”
“回禀校尉,都已直接护送至玄唐境内。”
“好,事不宜迟,我们也即刻离境,等待消息。”
“诺。”
方羽一声令下,众人再次上马,开始向红叶山的方向浩浩荡荡的奔驰。
待回到红叶山边,偌大的营地已经空荡荡一片。
他让众人停下,到了半山脚的墓地。
远远看去,几名拄着拐杖,缺了胳膊的老卒,正在拿着抹布认真的擦着墓碑。
还有一人缺了一条腿,坐在山头拿着凿子正在刻着碑文。
方羽停住脚步,他对这里的区域了如指掌,自然注视到了新开辟的一处坟地。
“校尉,击破三万郡兵,兄弟们死伤惨重,活下来的只有不到三百人。”
聂辽面露悲痛之色,语气低沉,右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战袍一角。
“任何胜利都来之不易,没有袍泽们的牺牲,我们这些人又怎能在此谈笑风生?”
方羽神色一凝,拍了拍聂辽的肩膀,又说道“战争从来不值得歌颂,也不值得向往。”
“它让儿子离开了父母,让孩童变成孤儿,让繁华的城市变成废墟。”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发动任何战争。”
“但是..”
方羽说话间,来到第一排墓碑前。
吴兵、竹竿、李大山,历历在目。
“但是,如果我们放弃战争,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永无休止的奴役。”
“我们的妻女会世代为奴会被侵占,甚至当着人前侮辱,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我们的大屋,田地,财产都不到任何保障。”
“强盗、土匪、地主、恶霸,官吏,轻易间就能夺走我们的一切,还能决定我们的生死。”
“这些时日,我时常想。”
“我们这些老卒,为炎汉征战半生,舍生忘死,他们怎么敢?”
“直至我攻下黑水城,我才恍然大悟。”
“以前的我们,只是刀柄,而不是执刀人。”
“现在,我们要做执刀人!”
话落,他人已经来到山脚。
“校尉..”
缺腿老兵神色动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莫要如此,是我方羽无能!”
“兄弟,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方羽蹲下身,按住了这名残缺老卒。
“不,校尉,我们已经废了。”
“而且,我也已经厌倦了战争。”
“我听说了校尉的壮举,也知道你做的一切。”
“不管结果如何,你已经尽力了,就让我在这里陪着兄弟们,守着他们。”
残缺老兵双目赤红,低着头拿着凿子,泪水滴落打湿了灰尘。
嘶..
方羽深吸一口气,哑然无言。
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起身对着瘦猴认真叮嘱道“给他们应有的照顾,暗中派人守着这里。”
“放心吧大哥,我有数。”
方羽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新开辟的墓碑群。
“校尉,你来了。”
“兄弟们还好吗?”
“哈哈,好的很,我们都为校尉感到高兴。”
“校尉,别为难自己,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没有恭维,没有巴结。
没有安慰,只有辛酸。
留在这里的几位残缺老卒,都是最初从罪营里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