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武秀英是长公主，李玄是女皇陛下和逝去高宗唯一的儿子。
那么这两个人，似乎都具备了继承大统的正统合法性。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妹子的心意，他自认为有把握。
只是这李玄若是心思叵测，故意以姐夫这样的称呼，打击妹子的合法性，岂不是让她很被动？
第157章 筑基之地
“以不变应万变！”
“校尉以粗鄙武夫的形象示人，就是一招妙招。”
“只要我们学赤明洪宗，高筑墙，广积粮，暗自发展。”
“他日若玄唐有变，校尉或可助义妹登顶，那必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时以校尉之才，挥兵南下，定能一雪前耻。”
“而后尝试混元神州，若能成，必然名留青史，成就千秋万代的兵家名将圣贤！”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
贾文德思绪一动，依据方羽目前掌握的资源，定下了发展路线。
可行性极高！
“此事再议。”
方羽不置可否，语气十分平静。
经历过背刺、背叛、信仰破灭之后，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义妹是义妹，他是他。
双方即便有相互利用合作的机会，也未必能够如预料般走到最后。
贾文德听到他的话，并无失落、生气的感觉。
反而觉得方羽心思莫测，却又是人主之相，只是其根基浅薄又在异国他乡，想要成就一番基业，若不攀上高枝，千难万难。
“军师随我走走吧。”
“恭敬不如从命。”
话落，两人沿着山坳里的营地越走越高，最后来到百米高的山顶上。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月夜下，方羽站在小山上，却是吟出残句。
“好句。”
贾文德跟在身后，听闻之后，不由眼睛一亮，忍不住轻抚胡须，心头微微震撼。
想不到这个武夫，居然也有这般文才？
方羽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与地球似是而非。
同样是三皇五帝，但是发展轨迹，留下的著作法典都有不同。
毕竟，这个世界是真有神仙妖怪的，经典书籍也是真能让人修行的。
“军师，你觉得我干戚义从把主营放在这里，妥当吗？”
方羽这话，便是存了考量。
他想知道这个老家伙，有多少心思靠向自己。
毕竟，将对方的全家“请”过来，还将对方的名字写在特赦榜上，多少有点不尊重。
“不好说。”
“主要看校尉的志向如何了。”
“若只想经营干戚义从，那这片山坳便足够了。”
“你看以此山为中心，东面有群山，靠近阴山大脉的狼头山和大青山，既有矿洞，亦有毛皮。”
“北面和西面是一望无际的阴山草原，不适合耕种，却是适合放牧养马。”
“南面虽然与炎汉交界，却有红叶山所阻，立寨自保也足够了。”
“可若想要大展宏图，红叶县必是取祸之地！”
贾文德这几天暗地里已经将周边环境了解了一遍，确定这个地方暂时可以算安全，但是未来很难说。
毕竟，他很惜命。
“军师若有话，不妨直言。”
“校尉，红叶山不过是狼头山末尾支脉，位处两国之间。”
“一旦战争爆发，首当其冲。”
“而校尉在黑水城对当地权贵多有杀戮，早已得罪了整个炎汉士族，必定成为报复对象！”
“军师的话，也正是我担忧的地方。”
“可准备深入狼头山一带，建立庄园、矿洞，以避锋芒，军师以为如何？”
“难呀。”
贾文德忽然蹲在地上，从一旁取过树枝，直接在地上画了起来。
以红叶山为中心，红叶、阴山、祁连山、西洲、阴山草原、北庭都尉府，一一画出。
“校尉且看。”
“阴山南侧靠近河套，有炎汉的北地、朔方、九原、云中等郡。”
“云中郡靠近雁门郡，前者属于炎汉，后者属于玄唐，双方在并州对峙，以黄河为界。”
“阴山北侧，玄唐设置北庭都尉府，青山府，并在大青山设立关卡，立青山城！”
“此城即是要塞，亦是边界贸易中转之地，往来北庭西域、极北罗刹商旅皆从此地进入中原。”
“可以说，阴山支脉，狼头山、大青山是兵家必争之地。”
“炎汉之西洲，玄唐是北庭，即是丝绸之路重要关卡。”
“双方争夺数百年，各有胜负，每隔数年就会发生争斗。”
“若校尉将基业放在这等险地，实属不智，难以作为势力筑基之地。”
方羽的目光顺着贾文德的树枝划线。
第一条线，波斯、撒马尔罕，疏勒等，进入炎汉西洲天山内围。
第二条线，从青山城出发，横穿大草原，途径咸海，过荒漠隔壁到达“里海”另一面的草原之都“阿斯特拉罕”。
这两条线在咸海和里海交叉，一条向北，一条向南。
都是商贸重地，兵家必争。
故而，炎汉和玄唐一直都想独霸这条通往中原之路，获取源源不断的天量财富。
如果干戚义从营真的要在红叶县落地生根，哪怕根植在群山之间，也将面临对方围困绞杀的风险。
“那依军师之见，我当去往何处？”
“老夫说过了，这就要看校尉的志向是什么。”
“一个人若是在自家庭院之中，穿个草鞋足以。”
“若是要在城池坊间走动，穿个布鞋足以。”
“要是志在天下，游动四方，那么就要好好准备一双耐磨的皮鞋了。”
“这..”
“实不相瞒，我现在确实没有长远的打算，只想先寻个落脚之地。”
“既然如此，那校尉可往附近矿镇寻个易守难攻之地，建立据点即可。”
“我也正有此意，并已任命王淳为兵曹，负责后勤诸事。”
“还请军师多多与之合作。”
“校尉放心，老夫自当尽力。”
“军师，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我想在义从营里办个教舍，给所有义从，以及随军家属的子女启蒙识字，不知军师可否牵头？”
贾文德面露诧异之色，他看着方羽的神色，不似作伪。
不由抚了把胡须，拱手一拜，正色道“孔圣有言，有教无类，大利天下。”
“校尉既有教化之心，老夫自当尽力！”
“如此，那就劳烦军师费心了。”
方羽亦是上前伸出双手托住贾文德双臂，神色恳切。
做人不能好高骛远，纵然有凌云之志，亦当从一砖一瓦开始建设。
夜幕下，一老一壮，坐而论道，又谈论了许多细节。
直至夜半，方才作罢，各自回营帐休息。
..
丽日清晨
独臂王淳上门来访。
“校尉，王兵曹求见。”
木屋外传来守门义从的声音，方羽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左手搂着殷雪，右手搂着殷霞。
感受着那一片细腻滑嫩的缠绵..
第158章 李嗣业
“家主，正事来了。”
殷雪起身露出一片雪白，而后主动去一边取来衣袍侍候着方羽起身。
“哎呀，以前都是我一个人起身，如今有了阿雪，真是堕落了啊。”
方羽感叹一声，瞥了眼还在装睡的殷霞，寻着地儿，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发出清楚的啪打声。
殷霞身躯一震，脸色霎时变得红润，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被子里，装作鸵鸟状。
“你们女人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