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让我去吧。”
聂辽面上闪过厉色,单膝半跪在方羽身前,请战!
“大哥,让我去吧!”
“浑水摸鱼,我熟!”
“大哥,不要装了,你的想法已经全部在脸上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比谁更了解方羽,唯有这些生死攸关,朝夕相处的瘦猴等兄弟。
“传我军令。”
“白日照常休息。”
“大耳朵,你去探一下曾家堡的情况。”
“诺。”
随着命令下达,众人无不神色一凛,按照预定计划开始休息。
他们必须留有充足的精力。
时间一晃,便到了夜晚戌时。
方羽和聂辽,同时发动了军煞神通。
八百干戚义从众志成城!
连夜杀向五里外的曾家堡!
轰然..
长夜烈焰染红了半边天!
方羽亲自用钩锁上墙,先登强杀。
聂辽、瘦猴、胖达,尾随其后,他们打开城门。
八百红叶死士轰然杀入。
邬堡大乱,睡眠中的曾家私兵和投靠曾家的一百多贼兵,全部被杀死。
方羽从邬堡墙头杀了一圈,从城上杀到城院,又从城院杀到主家卧室大门。
“你们是什么人?”
“我外甥可是陇右飞熊军里的校尉,你们可想清楚了。”
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面色惊恐的指着身前全是黑袍鬼面的杀手,绝望的大吼着。
“如果这世界大家都比嗓门,那你或许就赢了。”
方羽一挥辟邪,血水便飞溅了一地。
“为什么要利用那些贼兵去掠夺村庄?”
“你说什么?你污蔑我啊!”
“我可是附近有名的大善人!”
“附近谁不知道我开的曾家米铺,逢过节都会施粥赈粮。”
“还有那十里外的石桥,也是我出钱修的。”
“那市集里的乡校,我也是出了一大笔钱的。”
“诸位好汉,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他瞪着眼急忙辩解,说完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摆手求饶。
“哦,是嘛。”
“那这些溃败的郡兵呢?他们又为何在府上?又为何到处烧杀掠夺?”
“我可听他们亲口说,是你指使的!”
方羽冷笑一声,微微升起右手就欲下令。
“大人且听我一言!”
曾大善人猛然扑在地上,双手告饶的大叫。
“这都怪那西洲虓虎啊!”
“他起兵造反,杀退郡兵。”
“这些郡兵不敢在回去就游荡在乡里,我也是被他们胁迫,这才收留了他们。”
“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鬼话。”
“呜呜呜,我真是被逼无奈啊。”
他声泪俱下,说的有理有据。
方羽联想到他说的话,不由神色一沉。
这些郡兵落草为寇,主因的确是魏然和黑水军的权贵。
可是红叶山之战,的确是他们干戚义从击溃了这些郡兵,造成了如今的因果关系。
“别信他!”
“大侠!”
“别信他!”
“他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忽然,人群中有一名青年仆从跑了出来!
他跪在地上咚咚给方羽等人磕了几个响头。
“我叫狗蛋,本是附近小河村的村民。”
“我家中有屋有田,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七口耕耘着三十亩地。”
“本来生活还算能够过得下去。”
“可那村里有个恶霸叫做田老二,他故意找我们的麻烦。”
“不是来蹭饭,就是来借钱。”
“若是不给便是打闹一番,弄的我们苦不堪言。”
“不仅让我们无法专心种地,半年下来,连税都交不起。”
“不得已之下,我们只能向这个人面兽心的曾大善人借了钱。”
“可没想到,刚借了钱,税才还上。”
“那田老二又上来,不仅趁我们不备抢了钱去,还将我爹打伤。”
“呜呜呜。”
“害得我又要救爹,又要种田。”
“我一个普通人家,哪里受得住。”
“最后那曾家的管家上门催账,不得已之下,我只能将田地贱卖。”
“可没了田,我这日子又如何能过得下去。”
“最后,我们只能签下了长工契,将自己和一家老小全卖给了曾老爷。”
“到头来,我耕着自家的地,种出的粮食却不是自己的。”
“甚至连我和一家老小都成了别人的货物,每天干死干活,还还不起曾大善人的利息。”
“老爹也不想拖累我们,就趁着我们去种田,投河活活把自己淹死了。”
“呜呜,老天没眼啊!”
“要不是有一天,我无意间看到管家和那田老二有说有笑,起了疑心,偷偷打听。”
“这才知道,这恶霸竟是曾家养的一条狗,他们是一起的!”
“苍天啊!”
“你们这群畜生,害的我家破人亡,他算个什么大善人!”
“他不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畜生啊!”
青年声泪俱下的述说,直说的方羽和一众义从,杀意沸腾。
“大侠,请你为我做主!”
“大侠,请你为我们做主啊!”
轰然!
这青年就像一个引子,一些有着同样遭遇的仆人,纷纷冲了出来,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大喊。
嘶..
方羽深吸一口气,看向周边的义从们。
“给他们一些刀兵,我们走。”
当啷。
义从们立刻照做,从周边尸体旁取过兵器,丢给了那些仆人。
“不!”
“我是你们的家主!”
“我们有契约!”
“你们要是杀了我,官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们这群该死的泥腿子。”
“啊!”
惨烈的叫声中,不仅仅只有曾大善人。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方羽等人将邬堡里残存的私兵清除了一遍,之后就来到外面,轻点人数。
没有人死亡,不过有二十多个兄弟受了轻伤。
好在丹药足够,加上有聂辽的朱雀军煞,恢复的很快。
“驾!”
夜黑中火光冲天,木材被烈焰焚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足足烧了半宿才停。
等官府闻声而来。
方羽早已经顺路,跑出了上百里,接近了白龙县城..
这座县城是一座建在龙骨下的白沙之城,连绵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