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一队队骑兵正在操演。
他们骑的不是普通的战马,战马的四肢和关键关节,都覆盖着泛着金属光泽的甲片,甲片上刻画着精密的齿轮与连杆结构。
马鞍两侧,各挂着一门小型的多管转轮火铳。
这,就是木正居当年亲手打造,名震天下,让瓦剌闻风丧胆的——大明火龙驹!
五百年的时间,火龙驹经过了数次迭代升级,虽然核心的动力系统因为科技的限制未能实现。
但其机械辅助结构和火力配置,依旧是这个时代陆军的巅峰!
【卧槽!火龙驹!】
【帅爆了!这特么才是大明该有的样子!】
【我就说嘛!京师的禁军怎么可能也饿肚子!】
【那可是天子亲军,皇帝的脸面,待遇能差的了吗?】
【当时西夷联军的指挥官,看到火龙驹出营的那一刻,据说直接尿了裤子。】
【他以为自己打的是个青铜,没想到对方摇身一变成了王者。】
画面中,西夷联军的阵地前。
一个金发碧眼的上校,举着望远镜,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上帝啊……那是什么鬼东西?”
望远镜里,上万火龙驹骑兵缓缓逼近。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的铠甲和马匹的机械结构上,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那股排山倒海而来的压迫感,极为强烈。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火龙驹:没想到吧?爷爷我不仅装备比你好,吃的也比你好!】
【信仰的力量是无穷的!在普通士兵心里,木公就是神!火龙驹就是神兵!】
【所以说,当时的大明,能打败大明的,只有大明自己。】
【于是,历史上最荒诞,也最悲壮的一场决战,拉开了序幕。】
天幕之上,一行血色大字缓缓浮现。
【木圣寺战役】
【参战双方:】
【大明中央军,总兵力八十万,核心战力:三万火龙驹,十五万神机营,五万皇宫禁卫军。】
【中西联合军,总兵力一百三十万,核心战力:三十万大明北境边军精锐,十万山东备倭军,三千西夷火炮手。】
八十万,对一百三十万!
看着这两个悬殊的数字,奉天殿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朱棣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这是他那个老伙计留下的最后遗产,与这个不孝的时代做的一次正面碰撞。
【中央军对战边军精锐!】
【一个为了国家大义不得不战,一个想打烂这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世界被迫而战。】
【双方都从心底认为自己是正义之师。】
【史书称:木圣寺对轰,谁输谁叛军!】
第79章 中央军vs边军!二百万人的绞肉场!
木圣寺,京郊的一座千年古刹。
寺庙得名,并非因为供奉着哪路佛陀,而是因为在寺庙的后山,有一座衣冠冢,埋着木正居生前常穿的一件儒衫。
五百年来,这里香火鼎盛,早已成为大明军人心中,堪比武庙的圣地。
而今天,木圣寺的东面是八十万大明中央军。
玄色的大纛在风中招展,上面绣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龙旗下,三万火龙驹骑兵如一堵黑色的钢铁城墙,静静伫立。
战场的西面,是一百三十万中西联合军。
他们的旗帜五花八门,既有西夷各国的十字旗、雄狮旗,也有大明降兵们自己缝制的各种五花八门的军旗,阵线拉得很长。
双方士兵在开战前,全都跪在地上,朝着木圣寺的方向三拜九叩。
“请木公在天之灵,保佑大明!”
“请木公在天之灵,保佑大明!”
并非喊了两遍,而是两边喊的一模一样。
【一边是家国,一边是现实。】
【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悲剧性。】
【最讽刺的是,双方士兵在开战前,都要遥遥对着木圣寺的方向,三拜九叩。】
【木正居:我保佑谁?我特么也很为难啊!】
朱元璋看着这荒诞的一幕,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后人们竟然打着同一个祖宗的旗号,自相残杀。
这简直是把“讽刺”两个字,写在了老朱家的脸上了。
“这……这算什么?!”
他指着天幕,手指都在发抖。
“都拜木正居,都喊保佑大明,然后转头就要自相残杀?!”
朱标也沉默了,他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人,都是大明的儿郎。
可现在,他们却要在同一个祖宗的注视下,互相砍杀。
天幕上,画面切换到中央军阵中。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将,缓缓抽出了佩刀。
他叫崔器,是朝廷最后能调动的禁军统领,也是这次战役的主将。
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开战时,对面的边军阵营中,一个身穿破旧战袄的将领,骑马缓缓走出。
“崔大将军!”
那人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战场上传得很远。
“你还要为了那个昏君,与天下人为敌吗?!”
“大明已经垂垂老矣,腐朽不堪了!为何不能与我们共创盛世?!”
崔器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他想起了出征前的场景。
那个年幼的皇帝,站在御书房里,亲手将兵符交给他。
“崔叔父,这一仗,朝廷的未来就靠你了。”
“陛下,您就不怕臣投降吗?”
小皇帝笑了,他走下来亲自扶起崔器。
“朕信你。”
“朕信崔家世代的忠良,更信木圣当年没有看错人。”
就这两句话。
没有威胁,没有利诱,只有信任。
崔器记得,那天晚上,他从宫里出来,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一夜无眠。
他比谁都清楚如今的朝局。
皇帝虽年幼,却已有明君之相,奈何妖后当权,外戚横行。
他这个大元帅,连出征的军费,都是陛下跪在太后宫门外,求了一天一夜,又拜遍了那些皇亲宗族才换来的。
甚至若不是见叛军兵临城下,那帮蛀虫怕死,恐怕他连一炮一弹都拿不到。
崔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
“本帅祖上乃樊忠大将军,曾在木圣身边担任贴身统领一职。”
“先祖一生,只为护卫大明,护卫木圣人。我崔家世代受皇家恩惠,皆任禁军统领,不敢忘先祖之志,不敢忘木公教诲。”
他顿了顿,“你们说皇帝昏庸,不错。”
“可我这个托孤大臣,又能好到哪里去?”
崔器说完又抬起头,目光扫过对面的边军。
“吾虽不才,先帝与陛下却如此信任于我,吾亦当以木圣为范。”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多说无益,要战便战吧!”
对面的边军首领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他笑得歇斯底里,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们这群待在京师的丘八可知,九月天的大雪有多冷?!”
“我们知道!那些在地上被活活冻死,连尸体都收不回来的兄弟们,更知道!”
他猛地撕开自己的上衣,露出胸膛上纵横交错的伤疤。
“朝廷年年征税,边关的军饷却年年克扣!军粮里掺着沙子,火药是受了潮的!连他妈的子弹,都得数着颗来用!”
“这才是导致边境不断往里缩的罪魁祸首!”
“这才是导致那些岛屿乃至要塞失守的原因!”
“上头的人却把这些罪名强加在我们头上!”
“去他妈的小规模交火!老子原来的三队,三百多号弟兄,打到最后只剩下不到三十个,换来的军报上只有一句‘鲁莽行事,致伤亡惨重’!”
“我们的队长,那个带着我们冲了一辈子的汉子,到死都没尝过一口红烧肉的滋味!死后还要背上一个‘加重朝廷负担’的罪名!”
他赤红着双眼,指向京师的方向。
“我们在这里流血等死的时候,京报上写的全是京师哪个夫人又偷了汉子!根本没有人在意我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