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错觉了，至少叶兆明等人没对他用刑。
他们是警察，不是干反谍反间工作的人。
“取下来吧。”
“是！”
看守嫌疑人的警员应了一声，伸手将头套取下。
“魏正光，二十八岁，魔都金山人……”
头套被取下，不等对方反应，秦风拿着资料读了起来。一字一句不紧不慢，但魏正光听着却感觉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让他不由自主的发抖，心虚。
对方的表情被秦风看在眼里，知道这个家伙应该只是拿钱办事，或者得了些利益，不是犯罪组织的人，否则，心理素质不可能这么差。
说不定不用催眠了。
心里有了计较，秦风读完之后放下资料，道：“说说吧，为什么要拍夏处长的照片，是受了谁的指使？”
“老实交代，主动坦白能争取宽大处理，如果检举立功，我们会向法院说明。你虽然是协警，但是政策应该了解。”
魏正光很了解政策，自然也就明白，调查组找上自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不然，他们不会轻易动地方市局的人，哪怕自己只是一个临时工。
所以，他老实的交代了问题。
“领导，我交代，不，我检举，拍照的事情是我们科长让我做的，他给了我五千块钱，而且还答应在之后给我一个事业编制。”
“我，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现在，我很后悔，我检讨，不应该听信他的话，不应该做……”
“行了，说重点。”秦风拍了拍桌子。
“是是是，领导，我们科长叫欧雪敏，三十九岁，管着办证大厅，我也是被他管着的，他说那个人是来查咱们局的错处的，让我拍张照片，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我……后来，后来才知道那人是部里派来的，还被枪击了，我，我去找欧科长，他当时还说没事，事情已经解决了，让我不要担心。”
“欧雪敏上班了么？”
“没，他请假了，我去找他的第二天，就请假了，听说是他父亲生了病，要回老家。”
秦风脸色一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欧雪敏大概率出事了。
要么警觉跑路了，要么就是被犯罪集团的人给干掉了。
想了想，秦风又问道：
“欧雪敏是谁的人？”
“啊？”魏正光好像有些不懂。
“他在局里和谁走的最近，听谁的话？”
“哦哦哦，”魏正光反应过来了，回答道：“我听小道消息说，他是我们管理处处长，王凤生提拔起来的，好像就是王处长的人。”
“……很好，你配合我们工作，我会将这些记在笔录和卷宗里。现在我们需要去核实一些情况，你先在这里待着。”
“好的领导，我一定配合！”
审讯比想象中的简单，欧雪敏的事，秦风交给技术组去查。沈熥那边在跟踪祝乘风，不方便分心。
不久，技术组回复了。
“头儿，我们查了欧雪敏，他的护照没有出境记录，也没有购买车票、机票的记录，另外，我们查了他的车。”
“他的车就停在市局家属区的停车场里，同时也给其老家去了电话，那边回复说欧雪敏没有回家，他的父母也没有生病出事。”
“他的妻子呢？”秦风问道。
“他是单身，没有结婚。”
“……王凤生呢？”
“我按照您说的方法，走总局那边的渠道，发现王凤生办理了一张护照，照片和他很像，名字却不同，叫李学周，还有美丽国的绿卡。”
“另外，我还查到，王凤生的妻子和儿子都在美丽国，他儿子是留学的名义过去的，妻子是以陪读的名义拿到的签证。”
“更多的暂时查不到了。”
“知道了，通知老肖，找到王凤生的位置，派狗仔确认，然后通知我。”
“是！”
……
市局调查组驻地。
汪源正和一个小女孩说笑聊天。
这个小女孩，就是他的孙女。对方还算是守承诺，把小孩子放了回来。但儿媳妇已经没了，儿子……大概率也没了。
那天的通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知道儿子的意思，想办法把孙女要回来，这是儿子的请求，所以，在车上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现在，孩子已经到手了，他也没有遗憾了。
“我想见肖组长和宋组长。”
“好，你稍等。”
看守他的警员点点头，走到门口用对讲电台汇报。
不久，肖建成和宋展博联袂进了房间。
“老汪，什么事？我那边忙着呢。”肖建成走进来就说道，宋展博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我这里有一条线索。”
“什么意思？”肖建成皱眉：“你之前还有所保留？”
汪源听出了肖建成语气中的不满，苦笑一声：“我也没办法，总得……”看了一眼怀里的孙女，抬起头继续说道：
“之前的事情你们就当我没说老实话吧，这次说完，就真的没了。”
“你说吧。”肖建成也看了一眼孩子，理解的点点头，坐了下来。
宋展博还是站在一边，双臂抱胸不开口。
“在魔都市局有一个内鬼，这是我从之前那个联络人发给我的信息中，无意中猜到了。”
“……”
肖建成和宋展博对视一眼。
肖建成叹了一口气，道：“老汪，你的这个消息过时了，秦处已经查到了内鬼，我们就在忙这件事。”
“查到了？”汪源一愣。
“是的，已经查到了，所以，老汪，如果你只是说这个事的话，我们得去忙了。还有，孩子得尽快送回去，送京城吧，你老婆在家也能照顾她。”
“……好。”
汪源不舍的看着孙女，点头答应道。
孩子肯定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的，送去京城，老伴儿也有工作收入，家里也有些存款，带大孩子不是问题，只是儿子那里……
走到门口的宋展博回头看了一眼汪源，顿了顿，道：“关于你儿子的事，国际刑警那边有了一点进展，不过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还有就是有什么消息，或者没有说的，最好一次性说完，不然，耽误的是你儿子的命。”
“……真的没有了，宋组长，我只是听命做事而已，还被人拿住了把柄，哪里知道那么多情报。”
“行，之后有需要你配合的，你照做吧。”
说完，宋展博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离开，汪源搂紧孙女，眼里带着欣喜。宋展博刚刚说的好消息，让他的心里多了一些期许。
虽然知道不能抱太大的期望，但总好过死心，不是么？
第319章 带走，王凤生的交代
“头儿，查到了，王凤生正在市局开会。另外，我们调查欧雪敏的时候发现，在欧雪敏请假前一天晚上，和王凤生通过电话，时长七分钟。”
“第二天，王凤生的车在市局家属院附近出现过，和欧雪敏离开家属院的时间相近，之后，又在郊区看到过王凤生的车。”
……
秦风带人出现在市局，坐在车上，脑海中回想着宋展博的汇报。
将这些线索综合在一起，指向很清楚——王凤生。
但正是因为指向太过清晰，秦风反而心里打鼓，产生了不少疑问。
王凤生虽然不是侦察出身，但基本的反侦察素养还是有的。
要想送走欧雪敏，乃至杀人，他都不可能开自己的车去接人，这是只有傻子才会做的事。而王凤生能够坐到处长的位置，自然不可能是傻子。
打电话就不说了。
让欧雪敏离开就是，何必多此一举自己去送呢？
思索间，耳麦中传来宋展博的声音。
“头儿，会议结束了，王凤生正前往停车场。”
“收到。”
不久，秦风等人果然看到了王凤生下来，还有几名同事一起。打过招呼后，其他人各自上车离开，王凤生的车停的稍远，也走了过来。
按下车钥匙解锁，刚刚拉开车门，对面的一辆车车门打开，陶明等人下车迎了上去。
“王处长，我们是刑侦总局调查组的，有事情需要你跟我们去一趟驻地，谈谈。”
“我？”王凤生眉头一皱，看着陶明。
“是的，请。”
见陶明面对自己，另外两名便衣按着腰间的枪套紧盯着自己，王凤生顿了一下后，关上车门跟着三人上了车。
汽车启动，两辆车向着后面的调查组驻地驶去。
调查组驻地现在有两人被羁押在这里，一个是汪源，处于半羁押状态，另一个是狙击秦风的杀手，处理伤势之后被带到了这里。
和汪源相比，对这位职业杀手自然不一样。
手铐脚镣齐备，铁椅子也伺候上，除了上厕所有三个人看着外，其他时间吃睡都在冰冰凉的铁椅子上。
王凤生被带到这里，直接送进了审讯室。
因为时间有限，秦风随后就进来了。
坐下后，看着坐在铁椅子上，没有戴手铐，也没有被限制住，但脸色却异常难看的王凤生，秦风笑了一下，开口：
“王处长，很抱歉这个时间请你过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刑侦总局三处副处长，秦风。”
“秦处长，你们带我过来，还直接把我按在铁椅子上是什么意思？当我是罪犯么？”
面对王凤生的质问，秦风没有接话，直接拿起刚刚拿到的一份资料，蛤蟆伸手接过，走过去放到了王凤生手里。
“哼！”
冷哼一声，王凤生低头看向手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