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盗墓王 第7节

四驴子给我发了一支烟,我没接稳,烟掉在了地上,四驴子道:“别捡了,再来一根。”

“没事,烟掉在啥地方都没事,吹一口就能抽了。”我一边说一边捡烟,在触碰到香烟的瞬间,我脑袋嗡的一下。

“狗狗,你咋了?”四驴子道。

第12章 汉代古墓

赵悟空也停住了手里的活,看向捡烟的我,只对视一眼,我相信他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四驴子骂道:“你俩咋地了,王八瞅绿豆,看对眼了?咱就三个人,你俩可别好上。”

我指了指地面道:“下面是土,你看看,不管咱们在墓内还是墓外,周围都是条形青石,底部咋可能是土?”

“哎呀我操,你俩闪开,让让你们瞅瞅我郑某人打洞的手艺。”四驴子兴奋道。

“下面应该有东西。”我补充道。

说罢,四驴子抡起洋镐就开始刨,赵悟空点烟道:“四驴子你叫郑啥来的?”

“叫郑爹,字爸爸,号播种居士,你叫我郑爸爸就行。”

我问道:“字什么玩意?”

“爸爸。”

“哎,好大儿。”

四驴子没有理会我,继续奋力刨土道:“记住了,老子叫郑钱,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我这辈子可能能赚到大钱。”

“你他娘的快点挖吧。”我道。

四驴子哼哼两声道:“我说猴哥,咱讲话的弄个探针吧,这瞎他妈刨,啥时候能挖到古墓?”

“我也想呀,咱不多说,我要是能有个万把块钱,别说探针了,空调我给你安排上,旁边我在给你找俩娘们扇风,可现在不就是没钱嘛。”

我点头道:“干完这趟买卖,咱们就要啥装备有啥装备了。”

一提到钱的问题,四驴子火力全开,铆足了力气抡洋镐,这大兄弟真有劲,一洋镐干进去半米多深,只几下子就挖出了汉代青膏泥。

我心中大喜,不管是汉代还是辽代,主墓一定在下面。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凿穿了古墓,此时已经是早晨八点多,一宿没合眼的我们一点都不困。

常言道鸡鸣灯灭不摸金,可我们也不是寻常人,即使知道天光大亮,我们也舍不得到手的鸭子跑了,不是有那句话嘛,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没什么比穷更可怕。

更重要的一点,我不相信附近村民能走几十里山路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固定好绳索,我们依次进入盗洞,这次蒙得真准,下面就是主墓室。

墓室满满的汉墓风,“甲”字型的古墓结构,墓道一侧是厚重的石门,上面雕刻着飞禽走兽和祥云,墓道长度大概四米多,都是用青条石砌筑,两侧都是随葬品,我大概扫了一眼,青铜羊灯、凸雕龙凤纹彩绘陶壶、彩绘漆勾云纹盂、玉镂雕螭龙合璧......

再看主墓室,左右两具石棺,长度超过了两米,石棺中间是一张长度在一米左右的食案,整体黑漆,上面摆放着八个盘子,可能是下葬时用来摆贡品的。

在这些陪葬品中,单拿出哪一件都能卖个万八千的,我们都看傻了,愣了几秒后,我们激动地互相拥抱,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心率最少上了一百五。

四驴子道:“发财了,发财了。”

“哥哥们,还等啥呀,装呀。”我道。

“狗狗,你说啥值钱,咱们就装啥。”

赵悟空的脸突然冷了下来,他道:“不对劲,你看着两个石棺,棺材和盖板之间被浇了铜水。”

我骂道:“还他娘的管啥石棺呀,就算不浇铜水,以咱们的力气和装备,能打得开吗,捡到篮子里就是菜呀,等啥呀。”

四驴子附和道:“对对对,管他娘的啥,狗哥,啥值钱?”

“青铜器太重,咱们这次带不走,装玉璧和食案上的碟子碗筷,快快快。”

赵悟空还在看着石棺发呆,我没时间理会,四驴子去墓道装小件,我去食案上装碗碟。

装着装着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食案是汉代的没错,可碟子不是呀,食案上摆着三彩刻花鸡纹小碟、三彩印花海棠式盘、三彩鸡冠壶。

“猴哥,不对劲,这不是汉代的东西。”

赵悟空猛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食案后也懵了,他试探性道:“都是三彩,唐三彩吗?”

我心里有些发毛,咬牙道:“不是啊,不是唐代的,眼前三彩多用黄、绿、褐三色釉,无蓝色,施釉不交融,釉面少流淌,这是辽三彩呀。”

赵悟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这话要不是我说的,我也不信,汉代墓内部没什么被盗的痕迹,可汉墓中怎么可能出现辽代的瓷器呢?

这解释不通呀,穿越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拿起三彩鸡冠壶上下左右来回看,确定就是辽代的烧制工艺,可它是怎么出现在汉墓中的呢?

我满脸疑问,从哪个角度都解释不明白,汉代是汉族,辽国是契丹族,中间还相隔一千多年,常理根本解释不通。

四驴子骂道:“你俩快他妈点的,小件我都装完了,能装的赶紧装呀,装完赶紧走,卖钱去呀。”

赵悟空一本正经道:“我想知道墓主是谁?”

“妈的,是谁给你有啥关系,摸东西赶紧走,别贪。”

我能理解赵悟空的心情,其实我也想知道墓主是谁,但此时此刻,没必要费那个脑细胞,就这些东西,上面没文字、史书没记载,那也是汉代和辽国的东西,也得值钱。

于是,我直接选了几样辽三彩装进蛇皮口袋,我不是不贪心,而是知道我还会再来,这次只是先拿点东西试试水,卖钱换装备后我还会再来,不管石棺里面是啥,就算是只有尸骨,我也得打开看看,要不然晚上容易睡不着觉。

在赵悟空的疑惑中,我们爬出了盗洞,地面春光明媚,连呼吸都是甜的,有了宝贝,腰杆子挺得笔直。

一双玉璧,四个三彩盘,一个三彩鸡冠壶,蛇皮口袋太扎眼,我们直接往衣服里面塞,玉璧被四驴子直接卡在了腋窝下面。

回去不能打车,不是钱不够,而是从山里直接打车到市区,肯定会给出租车司机留下很深的印象,毕竟寻常老百姓没有这么败家的。

我们还是三轮车换大巴,进入市区后分了好几段打车,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后我们打车直接到小区附近的大学,穿过校区回家。

我们的造型,好像在大学里翻垃圾桶捡瓶子的老逼登,有人看我们,但也只是看看,没有人怀疑。

一进家门,四驴子直接反锁房门,我们激动地把战利品摆在茶几上,就是那么目不转睛地看,没人说话,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想说的话。

我心里暗叹,盗墓是真他娘的赚钱,一个晚上摸出来的东西,够别人打工一辈子了。

但问题也来了,这些不是普通的铜钱瓦罐,怎么出货是个问题。

第13章 迂回进京

在我的认知里,北京人最有钱。

北京潘家园更是古董行内的圣地,就像朝圣者心中的耶路撒冷,但凡喜欢古玩字画的人,即使不买,到了北京也得逛逛潘家园。

潘家园那是文玩行的信仰之地。

不过嘛,潘家园鱼龙混杂,百假一真。

我做着美梦,咱挖出来的都是真东西,拿到潘家园,买主不得抢着买呀,那都得打起来。

我许某人可怎么维持秩序呀?

话又说回来,怎么去北京是个问题,动车四个半点到北京,但218圆子的票价不是我们能承担起的,普通火车虽然便宜,但得12个小时,不是怕坐车辛苦,而是漫长的旅途让人心痒难耐。

还有一点,火车站得安检,一过安检都露馅了,不夸张地说,带一瓶剃须喷雾都得被查出来没收,更何况我们这些说不清楚来历的古董。

要是坐客车,进京也有检查站,风险也比较高。

我们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怎么过去,想过租车,但费用高,赵悟空和四驴子有驾照,有驾照不等于会开车,何况赵悟空还是一个爱走底道的主。

累了一晚上,我提议先睡一觉,但看到这些古董摆在面前,他俩都没有困意,说心里话,我也不困。

四驴子点烟道:“狗狗,你野路子多,想想怎么能去北京?”

我咧嘴道:“这玩意有啥野路子,铁路是国家的,还能找人卖铁路呀。”

话刚说出口,我心里咯噔一下,对呀,有钱好办事,咱可是在沈阳,一个只要找人,啥事都能办的地方。

我兴奋道:“什么时候出发,我能让你们上火车。”

“咋上?”

“找小红帽呀,就在火车站门口,一个行李箱十块钱,直接给你送上车,还过啥安检。”

“卧槽,狗哥牛逼。”四驴子道。

“啥时候走?”我问。

四驴子笑道:“那还等啥呀,直接走呀,车上睡觉不就完事了。”

说走就走。

当时走的是沈阳北站,沈阳北站比潘家园还乱套,旅店拉客、黑车拉人、小姐找嫖客、小红帽找大包。

我们三个的穿着,放在十年前就是卖火车站门口卖黄碟的,军大衣加棉帽子,活生生的卖片大哥。

我真想掀开大衣说一句“兄弟,要片吗?日韩、欧美都有......”

进站前我又心生一计,迂回进京,先去天津,然后再转车去北京,天津离北京近,到时候怎么都能过去,重要的是去天津不用二次安检。

赵悟空排队买票,我和四驴子佯装抽烟观察着四周的情况,黑车司机在出站口揽客,小红帽拉着拖车高喊“十块、十块、一件十块。”

不多时,赵悟空拿着三张硬座票出来了,三个人太明显,赵悟空长相就像条细狗,加上戴着眼镜,不说是大学生吧,也得是个衣冠禽兽,咱也不知道以赵母的奶水,怎么能把他喂成一条细狗。

我和四驴子撤到火车站对面,赵悟空拉着行李箱在进站口附近徘徊,等待小红帽的搭话。

要不然说小红帽是专业的呢,没五分钟,行李箱就被小红帽装上了拉车,我们的座位号是5车89-91,为了安全起见,我让赵悟空说成了5车66-68。

交涉完成后,赵悟空绕了一圈过来和我们会合。

我的计划是等距离开车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再进站,万一有啥变故,我们也能跑路。

估计是行李没凑够数,小红帽拉着我们的行李箱在进站口来回走,旁边就是警察和武警,小红帽哪是在路上走,那是在我脑瓜仁上蹦迪。

我们忐忑地看着小红帽的一举一动,一旦有警察上来排查,我们直接撒丫子就跑,管他娘的东西值多少钱,命更重要。

好在有惊无险,小红帽直接从乘务员通道把我们的东西送上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乘务员通道,反正就是火车站外面的一个大铁门,小红帽和看门的直接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

东北人情社会的优越性再次体现。

排队安检上车,红色的车皮尽显年代感,我们没直接上车,而是在座位旁边的车窗外抽烟,透过玻璃看着车内的一举一动。

一直等到了乘务员催促,我们才上车,上车后我们也没去管放在66号上面行李箱,而是各自寻找座位,可能是淡季,车上没有多少人,我们随意分散而坐,只等待到达天津站。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江湖规矩,也可能是火车上没有多少人,大爷大妈上车第一件事就是脱鞋,坐硬座脱鞋,把脚搭在对面的座椅上,加上泡面、蒜香肠,各种气味混合,那感觉就像是春天时的酸菜缸,好一个酸爽。

不过有古董在心里面支着,一切不利条件我们都能接受,现在是不困也不饿,反而有点亢奋,但还是佯装睡觉,眼睛是闭上的,耳朵却机灵的很。

到了天津站已经是半夜,刚一出站门口就有人喊“打车么兄弟...去哪呀,兄弟...去蓟县吗...滨海差一位哈。”

面对这些,我们选择了无视,其实我们是想打车,但是还没出天津站就打车去北京,而且现在又不是旅游旺季,不存在买不到火车票的情况,直接打车不纯纯让人怀疑吗?

天津站前面是个广场,除了拉客的黑车还有一些询问住店的大姨,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穿着暴露的小少妇一直跟着我们,问什么崩一锅吗?

四驴子回怼说我们连苞米都没带,拿啥崩?

少妇骂我们傻逼后斜眼离去。

一直在东北呆着,哪知道天津方言,我问四驴子什么是崩一锅,四驴子告诉我是崩爆花。

那确实崩不了,真没带苞米。

天津站对面是海河,旁边是解放桥和世纪钟,对面一排哥特式建筑,对于我这个土包子来说,这就是我想象中的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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