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御鬼军内部已经出了问题，司令不敢再信任昔日战友，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才找到了你。”
陈青不解：“那你呢？不是比我更值得信任吗？”
“我？”韩渊笑道：“你相信我会背叛？”
陈青默然。
是的，没人会相信这个伟光正的家伙会背叛。
韩渊又道：“你不需要做什么，说穿了，你只是多了一个‘良民’的身份，你只需要被动地接收消息，依然可以安稳过你的小日子。如果他们找上门来，让你做做任务，那你完成任务就好了。”
“陈青，你同意吗？”
“我同意。”
陈青没得选。
陈蛮与夏叔、猴子没办法带入镇魔塔。
满是鬼的世界……无路可逃。
更何况，像韩渊说得，自己只需要安稳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想必现在一堆叛徒急着表现自己，不管什么脏活都有一堆人抢着干。
“灵引呢？”
“随我来。”韩渊。
两人来到楼下，意外地，有一个女人等在楼下。
这个女人……监控拍不到。
怯生生站在那里，不敢抬头看两人。
“需要……牵……牵手。”说话的时候，尽管低着头，但能感觉她的脸已经红了。
说着，沉默来到两人中间，一左一右牵起了两人的手。
三人身上笼罩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
应该是某种隐形。
三人一直步行，大街上游荡的鬼族对三人视而不见。
西明市不小，三人足足走了40分钟，来到了一个商场。
商场负二层里有一道暗门，后面是一个天然的溶洞。
洞里地形复杂， 绕了十来分钟，终于来到了一个地下基地。
一个简单的房间。
里面有十多人，都穿着御鬼军的军服。
一个中年人精神矍铄，看到陈青进来就笑道：“陈蛮咋样了？”
“挺好的，每天都在修炼。”
这应该就是司令了。
“这孩子要好好培养，这天赋活了一辈子没见过第二个。”
陈青点点头。
司令又道指了指另外一个房间：“在那里，去吧。”
韩渊带着陈青来到这个房间，眼神顿时一凝。
房间里，是四十个正沉沉睡觉的婴儿。
司令道：“不要有心理负担，他们都已经活不成了。”
陈青沉默着。
小儿鬼晋阶夜啼儿的灵引，就是吸收七个婴儿的精气。
陈青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冷酷，但是，他一直没办法对婴儿出手。
所以，小儿鬼直到现在都没有晋阶。
好一会儿，陈青才问：“为什么说他们活不成了？”
“爹娘都死了，现在的条件没办法继续养他们。”
陈青又沉默了。
好一会儿，叹道：“抱歉，我以为我能狠下心来的，但是没办法。”
司令笑了。
会隐形的女人手一挥，里面的场景变了。
依然是在沉睡的婴儿，但这些婴儿肤色铁青，指甲弯曲而尖细，明显不是人类的孩子。
韩渊大笑：“我就知道你小子干不出这种事儿！这是给你的最后一道考验。”
“如果我没通过，会怎样？”
“那就另找他人喽。”
“里面这些……？”
“这些是邪灵级‘胖娃娃’杀的。血月第一天，江东花园小区、以及小区五百米范围内所有孩子都活活笑死了，全部，一个没留。”
“其中有一家婴儿托管中心，不知为何，里面的婴儿全变成了鬼婴。”
“刚好给你晋阶小儿鬼。”
“明白。”陈青点头。
司令不会知道，陈青走出家门，就已在眼皮上抹上了一点钟馗血。
这群鬼婴身上的幻术对他毫无作用。
那一句“不想杀婴儿”或许真心，可能演戏。
第99章 杀人
陈青将小儿鬼放了出来。
小儿鬼懵懵懂懂，来到了第一个鬼婴旁边。
轻轻地，将它的手掰了下来，张开嘴就开始吃。
鬼婴身体肯定比人类小孩坚韧，但在小儿鬼面前，似乎就是豆腐做得，不管在哪揪一块，都轻而易举。
就这般一边揪一边吃，很快，小儿鬼就吃下了好几个鬼婴。
而他的肚子没有明显变大。
终于，小儿鬼啃着一只耳朵，正吃得香，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陈青一怔，四处寻找，没有一丝踪迹。
“不用看了，从未有人见过夜啼儿，这东西既不是隐形，也不是变小到和尘埃一样，但就是看不见摸不着。”
确实！
陈青能感觉到他在，但在哪也说不清楚。
试了一下：“收！”
还好，夜啼儿顺利收入了镇魔塔。
“这个你拿着，有情报了在上面写上我们就能看到了。”
是一张纸巾大小的皮革，很柔软，像块布。
“这个带回去给陈蛮。吸收里面的气血。”司令递过来一根骨头。
“谢谢司令。”虽看不出有什么了得，但还是郑重收了起来。
“那夜莺，你带陈青回去吧。”
看着手中的骨头，陈青想了想：“司令，我有句话，只有你能听。”
“你们都出去。”
众人全部出去。
陈青又问：“有监控吗？”
“没有。”司令兴趣更浓了，等待陈青下文。
仵作出现在了眼前。
司令眉头微微锁起，因为在情报里，陈青只有两只鬼宠：吊死鬼、武夫。
小儿鬼是第三只。
精魄境只能契约三只。
那眼前这只呢？
“司令，这是仵作，医疗方面很厉害，或许他可以给你看看。”
司令笑道：“你个蠢材，要是修罗王造成的伤势仵作能医，那也不可怕了。”
“我活不成了，”司令摇摇头，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不用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去吧。”
陈青点点头，想说句保重，觉得不合适，沉默离去。
片刻后，众人鱼贯而入，一个黑脸汉子问：“司令，他……？”
“没事儿，得了颗不错的丹药，想给我治伤来着。”
外面，夜莺牵着陈青的手，缓缓走在夜幕里。
有着夜莺能力的加持，街上鬼怪对两人视而不见。
夜莺的手很小，很软，很冰。
陈青很平静，但夜莺面色涨红，紧张得绷直了身体。
夜莺努力找着话：
“司令说过，你……你可以接他的班。”
陈青有些错愕。
倒不是说他觉得自己不行，而是他表露出来的太少，司令从何判断的？
“他关注你很久了，你的事儿他基本都知道。”
陈青沉默。
“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麻烦啊，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有底气去指挥一堆人。对了，不是有韩渊吗？”
“但是，但是司令说队长有菩萨心肠，没有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