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悲从中来，眼泪湿润双眼，这短短的人生中，经历的悲伤全都涌上心头。
伤心程度越来越严重，就好像有一把刀插进了心脏里，痛苦到难以呼吸。
少年的眼泪止不住的狂飙，哭的稀里哗啦。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难道还不够惨吗？”
“我妈改嫁后，就把我赶走了，那年我才八岁，就开始流落街头，跟狗抢饭吃。”
“之后我就没过上哪怕一天好日子！”
“后来被人培养成小偷，偷到钱还要上交，偷偷私藏就要挨打，还是饥一顿饱一顿。”
“既然整个世界都这样讨厌我，不如一道雷把我劈死算了！”
“我恨这个世界，我恨你们，我恨所有人！”
“天知道那个三只手在哪，别再折磨我了，我顶多能告诉你小头目的情报！”
少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最后终于松了口。
他的精神抗性不高，哪怕辰北不用技能，也能凭借纯粹的精神力进行压制。
换成同等级的玩家，这招就行不通了。
辰北收回了潮水般的精神力，暂时放过了对方，然后进一步的逼供。
少年几近崩溃，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出了小头目的情报。
那个小头目同样神出鬼没，但是会经常去一个固定地点私会老情人。
只要在小头目情人的家附近蹲守，早晚会有收获。
至于具体要多久才能蹲到，就不一定了。
少年说完之后，又哭了起来，这次伤心是真的伤心。
一旦让组织知道他走漏了风声，出卖了同伙，下场会生不如死。
三只手折磨人的手段，甚至比这座监狱更加残酷，更没有下限。
这里的狱卒，多少还会在意他是个孩子，下手留了分寸。
三只手才不会管他多少岁，比他小得多的孩子，照样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甚至留下终生残疾！
另一名三只手成员，同样是这套流程。
辰北姑且算是没白来，带着情报离开了监狱，去了那个小头目情人的家附近。
这里的街边，正好有一家餐馆。
辰北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吃一边等。他问过那个小头目的外表特征，最典型的特征是下巴上有个大痦子，上面还长了一根长毛，很容易分辨。
餐馆陆续上菜，有一道特色菜是用怪物的肉做成的，呈现出一种绿色，看起来相当黑暗料理。
辰北一边吃一边等，完全就是碰运气。
第1532章 守株待不到兔
结果证明，守株待兔还是太被动了……
辰北愣是坐在餐馆里先后吃了两顿饭，也没等到那个小头目出现。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跟那个小毛贼约定过，天黑时要碰个头。
约定还是要遵守。
尽管那个小毛贼只是个NPC，其实没那么重要。
辰北离开餐馆，回到约定的地点，也就是那个被砸烂的房子门前。
小毛贼比他先来的，正蹲在墙角啃面包，这面包肉眼可见的坚硬难啃，没点好牙口，还真啃不动。
小毛贼看到辰北，立马站了起来，挥手打招呼。
两人碰了头。
先是交流了一下关于灵猫的事情。
这方面两人都没有收获，别说灵猫了，连一根猫毛都没找到。
辰北接着说了自己正在追查的另一个任务目标，也就是三只手的头目。
一听这话，小毛贼来了精神，把啃了一半的面包随手一扔，差点把地上的石头砸碎。
“这种事得找我啊！我可是这一行的老手，虽然不是三只手的成员，但是我在三只手里面有人脉，他们的‘黑话’‘暗语’之类的，我全都懂。”小毛贼一拍胸口，就好像当小偷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辰北确实忽略了这一点，三只手是个小偷组织，而他身边就有一个小偷惯犯。
或许真的能利用小毛贼找到突破口。
于是辰北许诺，让小毛贼用自己的办法去调查，争取弄清楚三只手首领的情报。
如果一切顺利，辰北真的击杀或者是活捉了任务目标，等拿到赏金后，会给小毛贼分红。
三只手的首领，还是很值钱的，他的赏金比一般的任务多得多。
小毛贼有利可图，才有动力办事。
“好，那我这就去调查了，如果我查到什么来，要怎么通知你呢？还是在这里汇合吗？”小毛贼商量道。
这确实是个麻烦。
小毛贼又不是玩家，不能用私聊功能直接联络上。
辰北手上又没什么好的联络工具，想了想之后，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他往石头里面注入了精神力，使其可以长时间保存，再将石头交给小毛贼。
“这块石头你拿好，一旦有进展，或者是想找我，就把石头摔碎，我会尽快赶到石头摔碎的位置。”辰北交代道。
小毛贼点点头，将石头收进了衣服暗袋里，好在石头没多大，带在身上不碍事。
两人再次分别。
辰北不想再亲自调查三只手了，索性都押在小毛贼身上。
要是有突破口，就继续追查。
要是没有门路就算了。
当晚，辰北继续在橡木城内活动，晚上四处转了转。
还是没有找到灵猫，倒是有别的小收获。
晚上还有一个小插曲。
辰北看到一名玩家私闯民宅，溜进了一个NPC的家里，随后里面传出了女人的惊呼声，但是只响了一声。
八成是玩家在为所欲为，反正祸害的是NPC，没有负罪感。
辰北没有多管闲事，当了一回路人。
这种大地图游戏，自由度高，又没什么约束，玩家是肯定会放飞自我的。
哪还需要什么大魔王。
玩家就是大魔王！
这个念头让辰北的心里一个激灵。
难不成，游戏的潜规则就是要让罪恶值最高的玩家变成大魔王？
猜测合理，很可能就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真是这样，将来变成大魔王的玩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还好辰北及时悬崖勒马，现在罪恶值比他高的玩家应该比比皆是，谁最后成为大魔王，都轮不到他。
——
隔日上午。
辰北突然感应到，自己那块石头碎掉了。
无形的精神力，传递出信号。
他能判断出石头碎裂的大概位置，立即动身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
旁边的小巷子探出一颗贼眉鼠眼的脑袋。
小毛贼发出“嗤嗤”两声，还冲着辰北招招手，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辰北走过去，进入了小巷子，阴影笼罩住了两人。
“有眉目了！”小毛贼的第一句话就是好消息，“我打入三只手内部，从朋友那里探听到情报，得知了三只手接下来的一个大动作。”
“什么大动作？”辰北追问道。
“就在明天晚上，三只手会集体行动，洗劫本地一个叫做卡琳娜的女贵族。这个女贵族，你也认识，就是丢了灵猫宠物的那位。”
“她？事情兜兜转转，又绕回到她身上了？”
“哈哈，是啊！你说巧不巧。她丢了猫还只是小事，被三只手盯上才是大事。三只手这次打算让她倾家荡产，把她家的贵重物品全偷走。”
“这么大的行动，三只手的首领会出现吗？”
“应该会，但他每一次都会改变样貌，就算看到了，也未必能认得出来。你总不能把参与行动的每个人都扒光看烙印吧？”
“也不是不行。”
“啊？真要这样吗？”
“怎么，兴奋了？真要是一个个扒光，肯定让你参与。”辰北调侃道。
“免了吧。免了吧。”小毛贼连连摆手，“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全靠你自己。出卖同行已经属于大忌了，要是再跟他们正面起冲突，我实在接受不了，你也别逼我。”
——
辰北倒是没有强迫小毛贼。
不能指望对方太多。
有了新情报，又要守株待兔。
只不过换了个地点蹲守。
辰北打听清楚后，来到了女贵族卡琳娜的府邸。
这座府邸的气派程度，在橡木城是数一数二的，辰北贴上一张隐身符，混入里面转了转。
府邸里光是佣人就有很多，一个个分工明确，各管各的。
只知道这一两天内，三只手就会动手，具体时间点并不明确。
辰北在府邸附近蹲守，耐心等待着。
没等到三只手的小偷们，倒是等来了之前那对女佣夫妻。
他们没能找到灵猫，只好双双来到女贵族家里谢罪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