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 第1026节

毕竟,他上面有赵家顶着,下面也有很多公卿子弟。

哪怕有事,他也能及时脱身。

更不提,在他看来,他与其他人做事都很低调。

而现在,那个张蚩尤又忙于太子之事,应该是没空也没时间来管自己等人。

恐怕,他得等到大家把好处都差不多吃进肚子里,才能反映过来。

到时候,无论如何,不管怎样,他都只能帮大家伙来擦屁股,把事情的收尾收拾干净。

大不了,自己吐一点出来就是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想要他现在停手,那是不可能的!

几千万甚至更多的利益,就摆在眼前,谁能无动于衷?

那文士听着,却是皱眉不已,本着尽忠的心理,他不得不再次劝告道:“明公不可如此啊!臣听说,吴子兵法说:不合于国,不可以成军,不合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合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合于战,不可以决胜!如今明公虽然幸贵,有鄂邑主和盖候家之势可借助,然则那张蚩尤非比寻常啊!明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以免祸患降临!”

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对方的威名。

而自己的这位主君,居然胆子大到敢到他头上动土?

一旦被发觉,以对方的性格,雷霆般的报复立刻降临!

对于那位,文士深知,再怎么过分的评估对方的能耐也不为过!

想想都知道了,京兆尹于己衍,连自己的主君,这位鄂邑主的面首和白手套也能吓唬的住,那位要插手京兆尹事务,还不是一个眼神,于己衍就跪下来了?

更别提对方可不是过去的权臣!

他在权臣之余,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公认的大学阀,未来的公羊领袖。

他的学术地位,是建立在一次次胜利,和一本本著述之上的。

作为士人的他,自是清楚,这位张蚩尤在舆论界拥有着怎样的能量?

夸张一点说,那位张蚩尤已经可以呼风唤雨,能排山倒海了。

丁少君听着文士的话,却是很不耐烦了。

他只是市井出身,没有什么文化,靠着生了一副好皮囊和在市井练就的一番床笫本领,才博得了鄂邑的欢心,独占其宠。

如今,虽然看似风光,但他同样知道,这样的风光恐怕维系不了多久。

鄂邑主现在宠爱他,但将来呢?

年老色衰,体力不在,必定有更年轻的人取代他。

不趁着这个机会多捞点,将来怎么办?

那文士却是大着胆子,想要继续劝说,丁少君见状,一拍案几,怒道:“阁下不必再劝了!”

“旁人怕他张子重,我丁少君不怕!”

他昂着头,自己给自己打气:“更何况,我听说,法不责众,如今长安贵戚,皆觊觎于此,纷纷谋划,我与众人行,那张子重难道还能只打我一人?那也太无赖了些!”

文士见着,心中一叹,暗道:“这丁少君,怕是要自取灭亡了!”

“我不能与他赴死,得找机会,脱离丁家……”

第五百四十五节 基层冗官问题

秋日的太阳,甚至比夏季酷暑之时,还要炙热。

尤其是中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几乎让这个斗城变成了一个蒸笼。

渭河两岸,于是成为了很多人的纳凉之地。

很多人都选择在此时,躲到柳树下纳凉。

特别是,上次长安伤寒疫情之后,很多人就开始有事没事,爱到杨柳树下静坐了。

尤其是方士们,某些脑洞比较大的家伙,甚至以为,杨柳树有灵,久坐能增进修为,甚至可以得道。

于是,这长安城里的杨柳树,一下子就成为了香饽饽。

很多机灵的小商人,甚至从中找到了商机。

在杨柳树密集之地贩卖草席和叫卖豆腐脑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形成了一个个小型集市。

由之,大司农的视线也被吸引过来。

经常能看到骑着马的市吏,在渭河两岸来回巡视。

而在长安城东市靠渭河的岸边,因为毗邻公车署与尚冠里大道,由是成为了长安士子们的聚集点。

每天,都有数百士子聚集在此,谈诗论赋,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一个个嘴炮政治局,随之诞生。

各种观点,交汇于此。

无数消息,也在此被传播出去。

“听说了吗?”一颗杨柳树下,数个士子,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雒阳的张三郎,前些日子投递去张宅的书稿,得到了回复……”

“啊……”听者无不震惊,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神色,悠悠叹道:“这张三郎如此好运,居然能得‘那位’看重,怕是要青云直上了吧……”

“非也!”有消息比较灵通的道:“我听说,只是得到了些勉励之语……”

众人这才收起内心的酸涩,叹道:“即使如此,也很幸运了啊!”

是呢,在京士子,谁不是在长安斗城挣扎数年、十数年,想要一展胸中抱负,结果,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只能黯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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