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 第1040节

他看着张越,问道:“贤弟有合适人选吗?”

张越听着,神秘的笑笑,反问:“兄长可有推举的人选?这内举不避亲,兄长若有的话,愚弟一定支持!”

上官桀听着也笑了起来,摆摆手道:“啊呀,贤弟太看得起愚兄了!”

这侍中官的推荐,哪里轮的到他说话?

天子也不太可能因为他的推荐而选择用人。

不过,张越的这个态度让他很受用,于是,上官桀道:“愚兄听说,最近有些小人,意欲与侍中为难啊?”

“跳梁小丑而已!”张越低声道:“不足为惧,不足为惧……”

“这就好!”上官桀明智的中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道:“对了,贤弟!愚兄听闻贤弟与长孙以及故匈河将军赵公在着手准备为陛下御极临朝四十七周年献礼……”

“不知道,贤弟那边还要不要人?”

“兄长有人才要推荐?”张越笑着道:“只要是兄长推荐的,愚弟这边绝无意见……”

“哎呀,那里是什么人才啊!”上官桀压低了声音,道:“就是犬子安,纨绔无礼,不学无术,愚兄头疼不已啊!”

“匈河将军,素为我所敬,乃国之老将,愚兄就琢磨着,想让犬子到老将军门下学点东西,长点见识……以免将来,行差踏错啊!”

“这样啊……”张越道:“既然是兄长长子,那便请其明日来愚弟府邸拿名帖吧……”

“多谢贤弟!”上官桀连忙谢道。

对上官桀来说,能将自己的长子塞到那个‘为天子登基临朝四十七周年献礼’的工程里,就是最大的成功。

因为,这是一个极佳的露脸机会。

更是他给上官安准备的最好的仕途起点。

几乎没有更好的其他机会了。

张越这么给他面子,他当然也要有所回报了。更不提,上次长安伤寒疫情,他就是搭着张越的便车,狠狠的刷了一次声望和名声。

也是那一次奠定了他担任太仆的基础。

现在,太仆之位,对他来说,已经是十拿九稳。

连天子都已经暗示他,让他做好准备去太仆收拾烂摊子。

所以,稍稍的想了想,上官桀一跺脚,凑到张越耳边,道:“贤弟啊,愚兄多嘴提醒一下,不要忘记甘泉宫那边的出身……”

张越听着,有些不明所以。

甘泉宫指的是谁?张越心知肚明,无疑就是钩弋夫人赵婕妤。

但这位婕妤,有什么了不得的出身背景吗?

张越不是很明白,以他了解和印象来看,这位赵婕妤是赵国河间人,当初天子巡幸河间,随驾的一个方士告诉天子,他通过观察天象和星相,得知河间有美人,而且是一个有着特异之处的美人。

天子闻而心喜,于是派人去寻找,果然找到了一个美少女。

此女天生双拳紧闭,虽然十六七岁了,但依旧无法打开。

但神奇的是,见到天子后,天子伸手一掰就打开来了,手心紧紧握着一枚小玉钩。

这就是钩弋夫人的名号来历,在民间,更多人喜欢称其为拳夫人。

想到这里,张越忽然愣住了。

天生双拳紧闭?

这不是天生畸形?

但他见过钩弋夫人,其双手虽小,但也属于正常啊。

换而言之……张越抬起头,看着上官桀,发现对方正满脸微笑的看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问题是……

当年的钩弋夫人,只是河间的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她和她的家人,是怎么和宫里面搭上线,合谋导演出这出戏码的呢?

张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有些不是很难理解。

他回溯的史料之中,对此的记述和描述也是相当简略,几乎是一笔略过。

连那位方士的名字,也没有记录。

这个疑问,让张越很难受,于是他凑到上官桀耳畔,低声请求道:“请兄长为我指点一二……”

上官桀看着张越,又看了看左右,直到确认没有人在盯着他,才压低声音,对张越道:“愚弟难道没有听说过,当初柏梁台灾的故事?”

“兄长是说……”张越目光怔怔:“夏侯?”

柏梁台灾,是夏侯始昌老先生这一生最大杰作和预言。

几乎堪称言出法随,说柏梁台要发生火灾,就真的发生火灾了。

简直神乎其神!

上官桀的意思,很明显,那位无名的,被史书和官方文牍忽略的‘望气士’不是方士,而是儒生,且是大名鼎鼎的公羊学派谶讳派领袖夏侯始昌!

仔细想想,似乎可以解释的通。

当今天子,早在元封封禅以后,就对术士方士们有些不太相信了。

但儒生们的灾异预言,却通过包装,成为了某种形式上的政治正确。

当今天子虽然不喜欢儒生胡乱讲灾异,但倘若是为他歌功颂德,为他举证统治合理性,他是会相信的。

所以,钩弋夫人的受宠,除了她本身确实漂亮有手段,运气也好,一下子就为天子生下皇子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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