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 第727节

别看毛诗学派很年轻,成立都不过三四十年。

但它的发展速度却非常迅猛,在现在已经在北方开始挑战韩诗学派的地位了。

其精神领袖小毛公,更是连天子也要尊敬的鸿儒,儒家诗经一系里的活化石!

解延年的出现和表达的支持,立刻就粉碎了他们原有的良好感觉,甚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张子重,休要猖狂……”荣广旁边的一个谷梁学者,甚至不管不顾的叫嚷了起来:“汝连一个工匠都折服不了,还能折服天下人吗?”

撒泼打滚,这一直就是谷梁学者的专长。

然而,连他也没有得意太久。

下一刻,一个粗哑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鄙人丁缓,闻侍中大义,深受感染,侍中不弃,亲临寒舍,再三相邀,缓却因一己之私,几陷侍中于困境之中,深感死罪!”丁缓带着门徒子侄们,走上前来,远远的拱手恭拜:“若侍中依然不弃,缓愿以余生追随侍中……”

丁缓认真的用手摸了摸那件被他套在内衣之中的褐衣。

他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他要光明正大的穿上这件褐衣,赤脚行走在长安的道路上,公开的告诉人们——墨家思想永不灭亡!真理永不褪色!

赴汤蹈火之士,死不旋踵之人。

如今,重归人间!

张越掀开车帘,看着恭身拜在自己前方的解延年与丁缓,脸上露出微笑,他扭过头去,对刘进道:“殿下,臣说过的吧……”

“义之所在,必有千万人而来!”

这个时代的诸夏,这个时代的中国。

仁人志士,何其之多!

故而,诸夏民族,每逢大难,总能凤凰涅槃,重生归来!

刘进看着这一切,却是有些呆了。

他没有想到,更没有想过,书上所说的事情,居然会有一天,发生在他面前。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

韩说等人此刻,却是如堕三九冰窟。

浑身上下,都冷的有些颤抖。

韩说更是脸色苍白,嘴唇发抖。

他们原本只是来看笑话,出气的。

但谁知道……

他们却因此成为了笑话,成为了笑柄。

今日之后,长安城里的八卦党们,恐怕会将这个事情编成无数个段子。

而他光禄勋韩说很不幸,将成为段子里的主角——反面的那个。

就像是掩耳盗铃里的那个家伙,就像是守株待兔的那个主人公,也像是拔苗助长的那个傻蛋。

当明白这一点,韩说和荣广等人恨不得地下有条缝,能让他们钻进去躲一躲。

这太尴尬了!

…………

远方,董越看着这一切,放心的拍了拍手,起身对弟子们道:“走,回太学,准备十月的祭典!”

有此民心士气,十月公羊学派诸山头齐聚太学之日,谁能非议自己做出的决定呢?

说不定能借着这个势头,进一步整合和团结公羊学派上下。

尤其是那些一直只是打着公羊思想的旗号,实则我行我素的家伙……

若能整合起这些资源……

未来之天下,必是公羊之天下!

第三百九十节 迷茫与振奋的人们

新丰县,骊乡之中。

赵过穿着麻枲粗衣,在几个随从的引领下,攀爬上陡峭的骊山,站在山巅,他凝视着这骊乡的土地。

骊乡地方不大,拢共就八亭三社,户口也不多,拢共编户齐民只得五百三十五户,人口三千。

最小的一个亭,甚至只有二十户人家。

这里的百姓与人民的生活,全然处于靠天吃饭,随缘而获的时代。

老天爷赏脸,能风调雨顺,百姓的日子就能过的下去,不然……

就是卖儿卖女,典妻当田,甚至出卖自己,苟活下来。

若在以前,骊乡的问题,根本就是无解的。

但现在,却有了一丝转机。

骊乡最大的地主马氏,已经成为了新丰县最大的‘张吹’。

这一个多月来,马家主动配合了骊乡新任游徼、蔷夫,将那些被自己家隐匿的‘寄客’‘逆旅’报了上去,还将隐匿的上千亩土地,申报到了官府,重新缴纳了今年未缴的田税、口赋。

不止如此,马家还积极在各亭鼓动和宣讲新县尊的法令和政策。

与骊乡蔷夫曾胜等人,动员了两百多名青壮,利用秋收前的空余时间,重新修葺了骊乡通向新丰城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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