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 第917节

天子听着,顿时龙颜大悦,脸色一下子就放松了。

他冷冷的看着于己衍和梅福,哼哼嗤嗤的道:“京兆尹,长史,可都听到了?”

于己衍和梅福闻言,连忙爬着上前,叩首拜道:“臣等无能……”

有什么办法呢?

天子之前,逼着他们立军令状,他们不敢。

现在,这张蚩尤一来就拍着胸膛立军令状。

两相对比,他们两个怕是在天子心中成为了庸官、昏官和无能之辈。

好在,天子现在心情还不错。

若换了过去,恐怕他们两个,少不得要去廷尉衙门喝喝茶,谈谈心了。

说不定,廷尉还会问他们:“公等皆两千石,国家重臣,天子用之,以为左膀右臂,何故不思尽忠为国?”

那样的话,恐怕,就真的没脸见人,只能自杀谢罪了。

“尔等既知无能,那就好好辅佐侍中张子重,听其号令,控制长安疫情吧!”天子冷冷的道:“如敢违逆侍中张子重之令,既以‘狡猾无道’治罪!”

“诺!”于己衍与梅福苦着脸,缓缓的低头:“臣等谨奉诏!”

一个京兆尹,一个丞相长史,地位都在对方之上,但现在,却只能在对方面前,听从号令。

这滋味,于己衍和梅福心里面都是苦的很。

但没有办法,只能受命。

天子看向张越,道:“朕就以卿为长安除疫大使,赐节,许便宜行事,两千石以下官吏及关内侯以下贵族,若有胆敢违背卿命者,卿可先斩后奏!”

“两千石以上,关内侯及列侯,敢有违命,卿可押送廷尉,朕将令廷尉严惩之!”

“上官桀为卿副使,相机决断!”

张越闻言,连忙顿首拜道:“诺!臣谨奉诏!”

上官桀也拜道:“诺!臣谨奉诏!”

到这个时候,上官桀也算是看明白了。

其实张越拉他来,是保护他。

他若不来,那就……惨了!

天子肯定会问:“上官桀在哪?”

得!

到那个时候,自己恐怕就得卷铺盖回老家种田了。

所以,他看着张越,有些感激。

只是,那伤寒疫病,依然让他恐惧。

以至于,刚刚出了玉堂大门,他就立刻拉着张越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道:“张侍中,您真的有把握?”

张越看着他,呵呵的笑了笑。

对于如今的人们来说,伤寒是绝症,这是事实!

一旦感染伤寒疾病,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风寒感冒,也是有着巨大危险。

稍不注意或者体质稍微差一点,就可能发展成高烧、肺炎,进而导致呼吸系统衰竭。

一般来说,得了伤寒,只能听天由命。

挨过去就痊愈了,挨不过去就死。

大部分医生,对于伤寒病,也只能是开点安慰性质的药物。

或者用点姜汤,聊尽人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因为,到现在为止,医方卜噬,依然没有分家。

中医,在很多时候依然带着远古时代的印记。

这一点,哪怕是黄老学派的名宿,也不能例外。

甚至是号称最后的扁鹊的淳于意在世之时,在遇到一些无法用药的病例的时候,也只能跳大神,向神明祷告祈求。

但在三国时代,一位中医大家,改变了这一切。

张仲景和他的《伤寒杂病论》,将中医从巫、卜、医、噬之中分离了出来。

从此,中医走上了一条阴阳辩证,对症用药的道路。

而张仲景最重要的贡献,则是为中医开辟了治疗最主要也是最关键的伤寒疾病的道路。

更值得人们纪念的是这位中医大家,所用的种种方子,全是廉价的可以就地取材的药物。

从桂枝汤到葛根汤,莫不如是。

从那以后,哪怕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农民生病,也能用得起药了。

而恰好,张越有一个叔叔是数十年的老中医。

上高中前,他经常在叔叔的诊所里玩耍,没事就翻那些放在桌子上的中医著作。

从《伤寒杂病论》到《千金要方》,他都看过。

只是后来,随着学习、工作,这些记忆都已经模糊,甚至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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