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长子当家 第125节

  “我就不信,我这样的容貌,那林家小姐会越过我去,等柳二郎一心都在我身上,就没有那林家小姐的事了。”

  尤二姐儿知道妹妹一向是个脾气倔的,若不依她,只怕也没个完,只得命人打点了车马送尤三姐儿和尤老娘去宁府。

  尤氏见她们回来,心中一阵腻歪,可是也不能说什么,还得好言好语的接着,贾珍多日不见尤三姐儿,倒是十分高兴,围着三姐儿问长问短,又命人备了酒菜要与三姐儿喝上一杯。

  尤三姐儿现在哪有心情与贾珍吃酒,冷着一张脸便回了房中,尤老娘怕贾珍生气,忙赔笑道:“与她姐姐拌了几句嘴,闹小孩子脾气。”

  尤氏在旁边暗道,指不定这又是与那边的姐夫有什么夹缠不清的事情,这才拌嘴的吧,这一对姐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了局,见没有其他事情,自己指了一桩事情,便也走了。

  贾珍倒不生气,过于柔顺的女子,时间长了,就没了趣味,还是这时不时闹一闹的女人好,就像是那油烹的辣子,够味儿。

  尤三姐儿很快便找了贾珍的心腹小厮寿儿,赏了他一壶酒,两盘菜,命他蹲着,在地上的小几子上吃喝,自己则做漫不经心的样子,问他这段日子府中可有什么新鲜有趣的事情。

  那寿儿自然知晓尤氏姐妹与贾珍的关系,以为这三姐儿吃醋,是要问那两个瘦马的事情,便笑道:“大爷最近都没有与那两个小姨娘一处,倒是时常想着三姨儿呢。”

  尤三姐儿便啐道:“谁要问她们,她们怎样与我什么相干,我听说西府嫁出去的姑娘一下子生了三个儿子,是不是真的?”

  “真的,真的。”那寿儿点头道:“真真的,大家伙都说这二姑娘有福呢,送子娘娘专门眷顾她了,一下子就给送了三个,现在只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呢。”

  “除了这个,那府里就没有别的好玩的事了?”尤三姐儿又道。

  “别的嘛,倒也没了。”寿儿夹了一块肉道,“不过年前那会儿,听这些小丫头说,来了个什么柳公子,长得比那府里的珠大爷还俊呢。”

  尤三姐儿心中乱跳,忙问道:“还有这样的事,这些年听着,不是都说你们那个珠大爷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吗,怎么还有人比他更俊呢?”

  “是呀,小的也不相信啊。”寿儿点头道,“可是那些丫头们都这么说,连那些婆子也这么说呢,凡见过的人都说好,只可惜,小的却没见过。”

  “哪来的这么个人啊?是那府里的亲戚?”尤三姐儿问道。

  “听说,是那边什么林姑娘定下的夫婿,过年来给老太太拜年的。”寿儿道。

  尤三姐不由得心中一沉,看来姐姐果然说得不错,这柳湘莲是真的定下了亲事了,而且既然是贾府的姑爷家,肯定也是有根基的,若想像姐姐对那个张华那样,让对方退掉亲事也是不可能的。

  看来,自己只能给柳湘莲做妾了,可是,即便自己要给柳湘莲做妾,也须得贾珍这边放手,还得有人去给柳家那边透话才行,总不能自己亲自去说吧。

  知道孙绍祖还要看贾珍的脸色,找他是没有用的,此事还是得着落在贾珍身上,这尤三姐儿思量了一会便打定了主意。

  待打发走了寿儿,尤三姐儿便索性直接找了贾珍,说自己看上了柳湘莲,要嫁给柳湘莲做妾,让贾珍去促成这事。

  贾珍不由瞪大了眼睛,吃惊于尤三姐儿的大胆直接,又吃惊于她何时见过湘莲。

  尤三姐儿道:“不用管我何时见过,如今我是非此人不可,珍大爷就说办不办吧。”

  贾珍一口气憋住,又是气又是酸,哼了几声,拂袖走了。

  自己捧着这个丫头这么多年,花了大把的银子,如今她一句话就想把自己撇在一边了吗?柳湘莲,还真是好眼光啊,挑了个最俊的,这还真是自古嫦娥爱少年,她这是嫌自己老了吗?

  柳湘莲那张脸,自己看了也心生向往呢,若不是知道他是世家子弟,且性子又冷,又有些功夫,早忍不住想招惹了。

  那小柳儿不就是这几年靠上了贾珠吗,两个人长得那样,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是什么关系,那个贾珠弄出一副情深不移的样子,谁知道是不是为了这个柳湘莲,不然非亲非故的,贾珠做什么那么帮他。

  诶呀,真是气死他了。

第383章 井底之蛙

  见贾珍迟迟不肯松口,尤三姐儿便开始各种与贾珍闹起来,天天挑吃拣穿,打了银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的肥鹅,又宰肥鸭,一个不高兴便连桌子也掀了,又嚷着要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贾珍左哄右哄,哄不回尤三姐儿的心思,反糟蹋了许多银子,也只得答应去找柳湘莲说项,三姐儿这才心满意足,只以为一说就成,一心等着定了日子,便可与湘莲双宿双飞。

  谁知贾珍回来却道,那柳湘莲说了,心中认定只有林家小姐一人,不会再要其他女人,因而是不会纳妾的。

  尤三姐儿却死活不肯相信,认为贾珍是在故意骗他,自己这样一个美人,又有贾珍的面子,柳湘莲怎么可能会不答应,一定是贾珍想让自己死心,才这样说的。

  因而又开始作死作活,骂贾珍诓骗了他们寡妇孤女,如今有了好去处,却使坏不肯放手,气得贾珍只道:“你若不信,明儿我叫了柳湘莲来,当面问他,你在屏风后听着,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尤三姐儿却道:“即便他当面说了,我也不信,定是你私下威胁过他,让他这样说的。”

  贾珍冷笑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仙女呢,我贾珍又不是缺女人的人,用得着这样?既是怎么说你都不信,那你爱找谁找谁去,我再不管了。”

  三姐儿也不理会,只管自己哭骂抱怨,见贾珍果然不再管了,无法,只得又来求助二姐儿。

  二姐儿也没想到自己妹妹想给人做妾竟然不成,忙劝道:“你别急,我让你姐夫再去问问,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几日,孙绍祖也回来对尤二姐儿道:“那姓柳的还真是不肯纳妾,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原还以为只有贾家那个珠大爷是个异数,没想到又来一个。”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与那个珠大爷交好的几个人都愿意守着一个女人,你说怪不怪,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尤二姐烦道:“管他有什么事,如今三妹子可怎么好呀?”

  “这有什么?”孙绍祖嘻嘻笑道,“她这样的美人谁不爱呀,干嘛非得跟那个姓柳的,她可以跟我呀,娥皇女英也是佳话嘛。”

  尤二姐儿斜了他一眼道:“眼瞧着新奶奶就进门了,大爷也不怕新奶奶生气。”

  “我理她呢。”孙绍祖撇嘴道,“她若不三从四德,我便休了她,到时把你扶正。”说着便伸手去褪尤二姐儿的衣裳。

  “真的?”尤二姐笑弯了眼睛,也顺势躺进孙绍祖的怀里。

  尤三姐儿知道了事情不是假的,并非贾珍诓她,不由痛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我该怎么办呀?”

  尤二姐儿劝道:“妹妹,既然人家不愿意就算了,再说人家也不是对你一人,人家是谁都不纳,你又何必还惦记着呢,以妹妹这样的容貌,嫁到哪家还不被捧在手心,又何必非得是他呢。”

  “我不甘心。”尤三姐儿泣道:“为什么与他定亲的不是我,那样他就会为了我不要别人了。”

  “妹妹。”尤二姐儿见三姐儿还转不过来,也只能无奈叹气。

  尤三姐儿这几日头不梳脸不洗的躺在床上,任谁来劝就只是哭,尤二姐儿那边忙着接新奶奶进门的事儿,也无暇管她,只尤老娘过来劝了几回。

  这一日,锣敲鼓响,鞭炮齐鸣,大红花轿进门,夏金桂登堂入室,正式成了孙家的正房奶奶。

  孙绍祖掀起盖头一看,竟也是个鲜花嫩柳般的美人,心中大喜,更兼这夏氏带来的嫁妆一抬抬相当可观,加之还有夏家偌大的家产可期,是以对这新娶的奶奶颇有些奉承礼让。

  尤三姐儿见孙家新妇进门,不好再住在孙家,便收拾了东西又去了宁府。

  贾珍倒没说什么,照样好吃好喝的供应,只以为这丫头受了教训,终于知道还是自己这里最香。

  哪知这尤三姐儿却是打着另外的主意,这些日子,想来想去,她得出一个结论,那柳二郎之所以会回绝她,是因为没有见到她的绝色风姿,若是有机会与那柳二郎见上一面,自然会郎心转还,只怕要巴不得赶紧纳自己进门呢。

  这样一想,便又有了底气,只盼着贾珍哪日宴请时,柳湘莲能来,那时自己就可以见机行事。

  却不想这一日忽听院子里两个小丫头谈论,说是那府里又热闹了,几个姑娘正放风筝呢,天上的五六个风筝都格外好看。

  尤三姐不由便动了心思,也不知那府里的姑娘里有没有林家的那个姑娘,真想看看那位林姑娘到底长得什么样子,竟然让柳二郎为了她不再纳妾。

  越想越有些安奈不住,便索性叫了个小丫头,命她带自己往西府里来。

  出得门来,果见天上飘着几个花花绿绿的风筝,待走过夹道,穿过月洞门,便隐约听见些嬉笑说话的声音。

  尤三姐儿便放轻了步子,慢慢顺着花丛绕了过去,果见前面空场处站着好些人,被众丫头围在中间的几人正抬着头,指着天上的风筝说笑。

  其中的一位小爷,倒是尤三姐儿认识的,正是西府里的宝玉宝二爷,往日贾珍那边摆酒听戏时曾见过,只是他旁边的那几位姑娘却不知道都是哪个。

  正不知怎样才能过去搭话问询,忽听那宝玉叫道:“林妹妹,这一回劲大,你来放吧,说着便将手中的风筝线递到一位姑娘手里。

  那姑娘接了,转头看向宝玉一笑。

  尤三姐儿听见林妹妹三字也正向那边看去,却不想一下便怔住了,她不知要怎样形容眼前的女子,凡她知道的那些形容美人的词语都不足以描绘这位姑娘的姿容,自己的容貌与这位姑娘相比,只有一个字——俗。

  尤三姐儿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回宁府来的,一回到自己的住处,便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一头扑到床上,默默流下泪来。

  若自己是男人,只怕也愿意为了这样的美人,不再染指他人,亏自己还自诩美貌,却原来只是井底之蛙,真真让人笑掉了大牙。

  自这一日起,尤三姐儿便再未提及柳湘莲这三个字,反而每日打扮得十分精致,另式作出许多万人不及的淫情浪态来,哄得贾珍与贾蓉两个垂涎三尺,欲近不能,欲远不舍,迷离颠倒,丑态百出。

  尤三姐儿则自以为乐,高兴了便与贾珍喝酒取乐,上来一阵子,便将自己关在房内,谁也不理。

第384章 卫若兰

  却说贾珠这边,之前原还想着将冯紫英说给探春,谁想到中间插进来一个阿渡,硬是将探春得了去。

  贾珠便转而想将冯紫英说给湘云,可谁知一问之下,冯家老早就已经给他定下了一门亲事,是神武将军冯唐的故旧之女,只是女家合家在任上,只等着回来后就好完婚的。

  贾珠深以为憾,只得另外再给湘云寻觅良配,可卿还曾笑说可以考虑她的弟弟秦钟,可贾珠却觉得秦钟虽然已经不似原书中那样风流滥情了,也知道读书上进了,但性子实在是腼腆软弱了些。

  若日子一直顺风顺水还好,若是真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出头料理,只怕是有些困难,这一点倒是与宝玉相似,都是只能安享太平,不能顶门立户的主儿。

  宝玉还好,出身高贵,家中人口也多,凡百样事,自有人替他担着,可秦钟却不一样,家中人丁单薄,父亲又老迈,有点什么事就得指望秦钟,倒是应该找个兄弟多能拿事儿的妻子,有什么事,可以有岳家帮衬。

  而湘云却是个孤女,有他叔叔在时还好,若是哪日叔叔不在了,只怕指望不上史家其他的人。

  且湘云的性子又大大咧咧的,有些娇憨,还是找个能帮她遮风挡雨的夫君比较好,或者是找个富贵人家的幼子,小两口处于羽翼之下,自在过日子也就是了。

  其实若是没有黛玉,湘云和宝玉也是挺合适的,同样的青梅竹马,同样的两小无猜,只可惜,人家神瑛侍者与绛珠仙草是有前缘的。

  只是要想从京城中扒拉出合适的人选,而人家又不嫌弃湘云是孤女的,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谁知这日可卿回来说,史家太太过府来,向贾母报喜,史家已经给湘云定下了亲事,也是一位世家子弟,其父现在户部任职,湘云许的这个女婿,名叫卫若兰,是这一家的次子,十七岁,自幼饱读诗书,现已蒙恩进国子监读书。

  贾珠愣了好半日,脑海中仔细回想,原书中湘云是否真的有过一段亲事,想来想去,好像原书的十二钗判词中提过,湘云是“厮配得才貌仙郎”,只不过这仙郎早早就死了,湘云又成了孤独一人。

  也不知这人是湘云成亲后死的,还是未嫁时就死了,按照这里的规矩,即便没来得及成亲,诗礼人家也不可能让女儿改嫁,或是送到夫家去守寡,或是送进庵堂去出家,若是这样,湘云就太可怜了。

  贾珠不由皱起了眉头,如今亲事既然已经定下了,便无从更改,看来,自己还得去好好打听一下这卫家公子,看有没有需要助力的地方,这一世总不能让这么可爱的湘云有那样的结局吧。

  可卿听贾珠讲了心中的担忧,叹道:“生死之事谁又能知道,即便今日生龙活虎,也有可能明日便命丧黄泉,即便是神仙也不可能保证永远都不陨落,更何况是凡人了。”

  “夫君若是这样担忧,又哪里担忧得过来,我们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突然离去,你能保证阿渡不会早亡吗?还是能保证柳湘莲会长命百岁,即便你有仙家的本事,有灵泉能救命,又怎么能防得住所有的意外。”

  “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即便你能救人一次,也不可能次次都救,人总要自己去面对自己的命运的。”

  贾珠听了不由摇头笑道:“终是我执念太深,总希望这些妹妹都能美满幸福,还是你说的对,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听你这样一说,我一下轻松了好多,看来,我还是要好好修心才行。”

  可卿也笑道:“这也怨不得你,任谁知道那样的预示都会担心,不过自从你来了之后,这些人的命运早已经不知不觉发生了改变,原来的那些判词谶语只怕早就不作数了。”

  “就像林妹妹吧,如今又哪里整日哭泣悲伤了,还不是欢欢喜喜的,哪里哀婉,又哪里凄凉了。”

  贾珠听了不由连连点头,是啊,的确是这样,自从自己来了,这些人真的或多或少都发生了改变,自己的确不必过于担忧了,最起码,经过自己这番努力,湘云总不会像前世电视剧中演的那样,沦为官妓吧。

  不过该调查那个卫若兰还是要调查的,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

  众姊妹都知道了湘云定亲的事,在湘云来府里的时候便都来恭喜湘云,平日最是爱说爱笑的湘云此时也羞红了脸,只低头吃茶,却不肯说话。

  陈夫人笑道:“瞧瞧,再怎么爽利大方的姑娘,一听到提起婆家,也变得害羞了。”

  贾母笑道:“这是都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等再过几年,你们就都有自己的家了,像这样青年姊妹们聚在一处说说笑笑的日子就少了,所以啊,趁着现在还没出嫁,就好好的在一处玩玩。”

  “都别急着回去,只当是多陪陪我这个老太婆了,等你们都出嫁了,想见你们可就没这么容易了,就像我的敏儿,嫁出去了,就几乎再见不到了。”说着便将坐在身边的黛玉搂进怀里,红了眼眶。

  黛玉听贾母提起母亲,也伤感起来,默默将头靠在贾母身上。

  众人见了,忙上来解劝,贾母抚着黛玉的头道:“等我的玉儿也寻得一个好夫婿,我也就放心了。”

  陈夫人忙道:“老太太放心,有林姑老爷在,肯定会给外甥女寻个好人家的,指不定啊,也是个探花郎呢,不然哪里配得上咱们林丫头的品貌。”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黛玉也红了脸,低了头抿嘴儿不语。

  独宝玉坐在一边,却是心中咯噔一下,如凭空打了焦雷一样,林妹妹也要定下了人家了吗?林妹妹要嫁给谁?

  一想到林妹妹有一日要嫁给旁人,顿时便觉得心肝都被摘去了一般,怎么会?林妹妹怎么会嫁给旁人。

第385章 生病

  袭人发现宝玉这几日有些不对劲儿,先是闷闷的,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众人只以为老爷又催他的功课,他不得已用功,也并不在意。

  后来便连饭也不怎么吃,丫头催一声,才吃上一口,不催就不动,好像不知道饿似的,别人与他说话也不理。

  再后来便整日昏昏沉沉的,即便醒了,也是两个眼珠儿直直的起来,嘴角流出口水也无察觉,给他个枕头,他便睡下;扶他起来,他便坐着;倒了茶来,他便吃茶,这几日更是发起热来。

  袭人不觉慌了,又不敢贸然去回贾母,只得先打发人去回了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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