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得出一个结论，房子还是很不错的，南北通透，视野开阔。
还是一个新开的楼盘，小区绿化做得很好，周边的基础设施一应俱有，新房也被他们两口子，装修布置得很是温馨。
关键是县城离他老家很近，比陈序可近多了，半个小时的车程都不用。
两人站在阳台上，眺望夜幕下的县城夜景，居高临下尽在眼底一览无余，虽然不似花城那般车水马龙、繁花似锦，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是另一种不一样的人间烟火。
“县城的房价如何？应该不贵吧。”陈序笑着问道
刘杰掏出一根烟，递给陈序笑着说道：“不贵，才4千多而已，双方家里一起凑了点，车子、房子都是全款买的。”
陈序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
“我看你抽了好几根烟了，这东西还是少抽点好。”
“嗯，等以后要孩子的时候会戒掉的。”刘杰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远方
接下来的两人，就是一阵的沉默不语。
刘杰其实以前是不抽烟，身为当年校篮球队的主力，他一向都很爱惜自己的身体。
陈序第一次看他抽烟，还是去年在花城的时候。
“啪”这是打火机的声音。
随后一阵烟雾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陈序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手中接过打火机，也点燃了手中一直把玩的香烟。
“我离职了。”刘杰突然说道
陈序偏过头看向他：“你不是在新公司干得好好的么？怎么突然离职了？”
“是挺不错的，老板也很赏识我，还承诺明年就给我升职。”刘杰笑着说道
“那你......”
“只是突然想开了而已，觉得大城市并不适合我。”刘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随后继续和陈序解释道：“我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年轻的时候，谁都梦想着飞黄腾达，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但人啊，上了三十岁以后，梦也就该醒了。”刘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会觉得遗憾吗？”
“有吧，毕竟我也曾意气风发过。”刘杰带着些许的缅怀说道
那是他的青葱岁月，心比天高，总觉得自己只要努力，成功就不在话下，可现实就是狗娘养的，竟然那么的残酷。
既能磨平少年的棱角，还能抹去他心中的不甘。
陈序默然，他不知道是替刘杰高兴呢？还是觉得可惜？或许两者都有吧！
刘杰其实说的都是实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就是他最好的诠释。
偌大的中国，自古以来出了多少英杰？有才华的人更是如同恒河沙数，数之不清、层出不穷。
可真就实现自己抱负的又有几人？
有个词叫做，幸存者偏差。
在人们的眼里，永远只看到成功者的例子，更多数之不尽的失败者，从来都是被忽略的存在。
就像每年南下北上的大学生，不知几何、前赴后继，可十年后能在大城市里，留下的又有多少呢？
蹉跎了青春，虚度了年华，最后都只能灰溜溜的，离开曾经为之奋斗的地方罢了。
就像刘杰所说的，终究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罢了。
年纪大了，梦，也该醒了。
————
冯星辉和许英杰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约定了，在一家夜宵店见面。
四个兄弟间见面，要么互相拥抱了一下，或者干脆直接互捶一拳。
一切都好像从前的样子，也都不是从前的样子了。
“其实，要不是等老二这狗日的，我10点多就能到。”坐下后的许英杰，扯了扯领带忍不住的吐槽道。
“这能怪我么？飞机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晚点了一会。”冯星辉忍不住的大吐苦水
“没事，早点、晚点都一样，来，老二喝杯啤酒消消火。”陈序挑了挑眉笑着说道
“还是老四通情达理。”冯星辉笑呵呵的接过陈序手中的酒杯，随后直接一饮而尽。
“嗝~”
陈序和许英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的意味，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有刘杰不由的摇了摇头。
“还是老大你们北方好啊，肉串都是这么大一个，就是辣椒多了点。”
冯星辉抓起一串羊肉串，本来是打算一撸到底的。
结果发现肉串有点大，一撸到底不太现实，只好改成斯文一点的吃法。
“哈哈，喜欢就多吃点，来兄弟们，感谢的话不多说都在酒里。”刘杰举起酒杯笑着说道
“干杯~”
随后刘杰很是豪迈的一饮而尽，冯星辉也是直接跟上，留下许英杰和陈序面面相觑，也饮尽了杯中的酒。
看着刘杰给他们杯中续满了酒，陈序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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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们是战友啊，不是都说好了的么？
怎么就无差别攻击上了呢？
紧接着几个人，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就老大结婚的事聊上了。
一开始，只是陈序说要给刘杰当伴郎的，后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冯星辉和许英杰也一同表示，都是兄弟老大不能厚此薄彼。
所以他们两个也都凑了热闹，原本是只有三个伴郎的刘杰，现在加上陈序他们三人，一下子就超标了，翻了一番达到了6个人。
不过结婚这种人生大事，如无意外的话，一辈子也就只有一次，热闹一点也更好。
这也是为什么，刘杰国庆的时候才结婚，他们却提前三天，就已经全都赶到的原因。
刘杰的婚姻，是经人介绍相亲的，也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国庆放假他回老家。
经由父母的朋友介绍认识，两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加了聊天好友相互了解了一番，在双方的父母撮合下，最后走到了一起。
怎么说呢，忘记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爱上另一个人；忘掉过去的最好办法，就是重新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随后在今年五一的时候，两人互相见了父母，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订了婚。
刘杰也在兄弟们事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确定了结婚的时间。
似乎在众人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的快，可既然都走到了相亲这一步上，哪还有什么快慢之说呢？
第107章 “献丑了”。
一顿宵夜，兄弟几人酒并没有喝多少，反而是以聊天为主，到后面话题的主角，也从一开始的刘杰，转到了陈序的身上。
谁叫寝室里这个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四，不但身披大神“明月”的马甲，是连续霸榜畅销书的作者。
如今更是让人大跌眼镜的，又套上了另一层马甲“陈十一”，在乐坛还混了个响亮的名头“鬼才创作人”。
至于“月亮哥”这事，等会有他表现的机会。
毕竟冯星辉是陈序实体书的编辑，平常因为工作的原因，两人要交流得多一点，对陈序的事情知道得更多。
但刘杰和许英华不一样，他们对横空出世，搅得乐坛天翻地覆的“陈十一”很感兴趣，同时更对他“老牛吃嫩草”的感情经历更感兴趣。
对于兄弟们笑谈的“老牛吃嫩草”这事，陈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在他们的追问下，也是和盘托出，把他和姜七七的事情，和兄弟们娓娓道来。
所以到后面，四个人喝的酒，加起来也才一件半多一点而已，平均不到五瓶，而且冯星辉和刘杰两人占了大头。
主要是刘杰“叛变”，化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以一挑三，而陈序和许英华两个“老六”，则是联手坑着冯星辉让他喝了不少。
趁着老大刘杰去上厕所的功夫。
冯星辉看着他的背影，偷偷拉过陈序悄悄问道：“你看到新娘子了吗？漂不漂亮？”
许英华推了推眼睛，也感兴趣的看了过来。
“还行吧，比老大小两岁，跟我是同年的，是个持家有方、温柔贤惠的女人，我觉得很适合他。”陈序笑着评价道
“那和田璟瑜相比呢？”冯星辉继续问道
“嗯...容貌上的话，田璟瑜可能要好看一些，但其他方面田璟瑜比不过她。”陈序想了想后实话实说
诚然，田璟瑜如果不好看，她也没有资本，会被她公司老板的儿子，明知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追了两年之久。
过了一会后，许英华开口问道：“你觉得老大...”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结果被上厕所回来的刘杰给打断了。
“你们几个在这里，背着我说什么话呢？”刘杰坐了下来，笑着对他们说道。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口直心快的冯星辉直接问道：“老大你后悔吗？”
刘杰懂他的意思，毕竟他从相亲到结婚，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而且这一年里，他还在花城工作、女方在本地，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刘杰拿起桌上的烟盒晃了晃，发现里面早已抽完了。
之前还在劝他少抽点烟的陈序，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给他点上。
刘杰抽了一口烟后笑着说道：“其实也没啥好后悔的，就是一个选择题罢了，到了这一步终究是要选的，不可能交白卷。”
刘杰的话，让陈序想起了林徽因女士，她曾经用巷子里的猫，和围墙里的狗比喻婚姻。
她是这样说的：其实结不结婚，都会后悔，巷子里的猫，很自由却没有归宿；围墙里的狗，有归宿终身都得低头。
人生的这道选择题，怎么选都会留有遗憾。
众人沉默不语。
“那你...”
许英华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个问题。
“你想问我，有没有忘了田璟瑜对吧？”刘杰的目光透过他的身后，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沉默了一会后，刘杰苦笑的说道：“没有，其实并没有，哪有这么容易？可忘不了又怎么样？”
岁月亏欠的，总是那些记忆力好，又偏偏恋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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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宵夜，几个人就转战另一个战场。
KTV里，果盘、小零食、啤酒、骰盅整整齐齐的摆在桌面。
幽暗的KTV包间里，五颜六色的彩灯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