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也不例外。
从威廉-莫里斯的收发室开始到转正为经纪人，一步一个脚印，全靠自己打拼出来。
即使现在才刚刚开始，但凭借威廉-莫里斯的招牌，他也有底气。
对于“洞”，埃德加承认，他有些失望。
对戏剧、对表演等等，全部都是如此，如同学生作品一般，粗糙、简陋、故作深沉、无病呻吟。
詹姆斯-弗兰科确实是一个有才的，但目前来看，他还没有找到发挥自己才华能力的正确方式。
当然，詹姆斯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经纪人来担心；只是，埃德加不认为自己需要继续停留，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吃个下午茶。
埃德加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起身、弯腰，尽可能避免惊动其他人，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悄悄离开，然后，他就察觉到了：
一道目光。
宛若猎物踏入陷阱被猎人盯上，背后汗毛瞬间倒竖。
怎么回事？
埃德加站直身体，借着人群掩护，快速扫视一圈——
此时，全场视线全部看向舞台，为登台谢幕的演员卡司送上掌声，同时还伴随着尖叫、口哨与欢呼。
一片喧闹。
如果有异类的话，自然显眼，如同麻袋里的尖锥一般。
然后，埃德加找到了。
气场。
这是埃德加的第一印象，在人群之中看不清楚面容五官，眼神视线也无法准确描绘，只是一个印象。
并不张扬，却不由自主转移视线，想再多看一眼。
那双眼睛，即使察觉埃德加的视线也没有刻意回避，反而轻轻抬起下颌点头示意一下，眼底流露出一抹笑容。
埃德加，有点尴尬。
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猥琐潜行的姿态，偷偷摸摸准备离开的背影被抓现行，这就显得太没有礼貌了。
当然，离开，还是可以离开的，就算被詹姆斯-弗兰科当场抓包也没事，难道演出已经结束还不允许别人离场了吗？
但思绪在大脑一转，埃德加脚步放下，重新站直身体，看向舞台，他想，也许还可以有意外收获。
反正，演出已经结束，最难熬最痛苦的部分已经结束，继续留下来也不会更加糟糕。
前一秒还准备离开，下一秒就推翻决定，芭蕾舞的鞭转也自叹不如，但埃德加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逢场作戏嘛，这不就是好莱坞的基础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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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均影帝
一次安可。
两次安可。
以贾德-阿帕图为首的烂仔帮们，尽管此时全部都是好莱坞大海里的一粒沙，暂时没有形成一个小团体，却已经能够感受到他们彼此的情谊，一个两个纷纷起哄，格外捧场，安可的派对氛围也就起来了。
一直到安可结束，詹姆斯和塞斯他们径直下台感谢观众，熙熙攘攘的人群聚集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
埃德加逆流而行。
不管如何，来都来了，既然选择留下，那不管如何也要露脸一下，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打下人脉基础。
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错过的下午茶？
人群里，被积极寒暄客套潮流挤在一旁的一个矮个儿吸引了埃德加的注意，他正好站在刚刚那个注意到自己的年轻人身边，埃德加认真回忆了一下——
山姆-莱文（Sam-Levine）。
1982年出生，十八岁，身高不高，应该在5.4英尺（166厘米）左右，外型平平，有些可爱也有些宅男。
这样的演员，并非典型的帅哥美女，也许整个职业生涯都得不到主演的机会，但事实上在好莱坞反而非常受欢迎。
因为他们就是主角的朋友、反派的小弟、女主的福星，虽然不是光芒万丈却不可或缺。
对于经纪人来说，这不意味着大红大紫但意味着收入稳定，毕竟，经纪人的收入完全来自客户的片酬抽成。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山姆目前只出演了一部电视剧，就是“怪胎与书呆”，但目前依旧没有经纪人。
这样的角色，大牌经纪人根本看不上，但埃德加却可以试试看，以这样的方式稳健地打开视野版图。
“绿叶”，始终是艺术作品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而且，山姆和刚刚那道视线的主人站在一起。
一箭双雕。
埃德加自然地朝着山姆走去，主动打起了招呼。
“嘿，山姆，下午好。今天的表演，和詹姆斯-弗兰科的对手戏，一看就知道你对角色做了研究。”
睁眼说瞎话，这是经纪人入门基础课程的第一课。
山姆受宠若惊，“哇哦，谢谢。”
埃德加展露一个笑容，示意一下山姆，然后看向旁边那个身影，“这位是？”很好，转移话题非常自然。
山姆没有多想，“哦，安森，这位是詹姆斯的朋友。”
安森眼底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光晕，主动伸出右手，“安森-伍德。”
此时，埃德加终于正视安森的脸孔，硬朗而帅气，清爽而阳光，短短一个照面就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埃德加-库克。”
埃德加能够感受到安森眼神里流露出的意味深长，但安森什么都没说，两个人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
这，也是一个妙人。
初印象，埃德加就做出了判断。
而后，埃德加再次看向山姆，“请问一下你有经纪人吗？”
山姆微微一愣，“不，还没有。”
埃德加轻轻抬起下颌，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我想我们还会见面的。”
一边说着，一边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山姆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与亢奋，“噢，你在威廉-莫里斯工作？”
不由地，山姆不由再多看了埃德加一眼——
低调，内敛，沉稳。
刚才匆匆一个照面，山姆还以为埃德加已经三十多岁，但现在认真打量才注意到，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明明五官和皮肤都非常年轻，但整个人的气质却格外沉稳，反而显得老成。
第一眼看过去，平平无奇，转身就忘，丢在人群里转眼就被吞噬得无影无踪；第二眼再看却稍稍不同起来，褐色短发、黑色眼眸，5.7英尺（175厘米）左右的身高，略显瘦弱的身躯，气质特别温和。
宛若暖玉。
这，确定是经纪人吗？
山姆有些不确定。
沐浴在打量视线里，埃德加依旧显得镇定，不骄不躁，不卑不亢，轻轻颌首示意，“伱可以随时联系我。”
简单的自我推广却点到为止，没有显得太过饥渴，然后故作不经意，却行云流水地顺势转头看向安森。
“你也是一位演员吗？你有经纪人了吗？”
埃德加微微有些紧张——
他想，安森应该已经有经纪人了。
这样的颜值、这样的仪态、这样的气质，在好莱坞行走，却没有经纪人？
不合理。
安森……想了想，他也不确定。
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达伦说，经纪人的事情不着急，交给他处理。
就在安森准备开口的时候，看到埃德加身后一个身影迎面而来，他正准备提醒一下，那个人就已经狠狠地撞上埃德加的肩膀。
肩膀和肩膀的碰撞，又结实又凶狠，明摆着就是故意的。
埃德加的注意力完全在安森身上，背后没有长眼睛，被撞了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就要往前扑了出去。
一个紧急刹车，埃德加勉强控制住自己，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身板却意外有着不错的核心腰腹力量。
一回头，埃德加就看到詹姆斯-弗兰科那张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脸庞，活动活动肩膀关节，露出一个微笑，“你只是恰到好处地撞断了我的肩膀，谢谢。”
詹姆斯嬉皮笑脸地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几乎没有碰到，只是蹭了一下。”
而后，詹姆斯看向安森和山姆，摊开双手，“又或者说，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说着，詹姆斯还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
山姆吞咽了一口唾沫，无法掩饰自己的担忧，将手里的名片递了过去，“詹姆斯，你正在和威廉-莫里斯的经纪人说话。”
对于他们这些事业刚刚起步的小演员来说，威廉-莫里斯就是行业最高峰，遥不可及。
詹姆斯也有些意外，但全然看不到紧张和慌乱，依旧嘻嘻哈哈地笑着，“噢，糟糕，我好像说错话了。”
“抱歉！”
“所以，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呢？”
话语是道歉，但表情却是玩笑。
詹姆斯一直都是一个大胆的家伙。
安森看向埃德加，他有些好奇埃德加会如何回应，抓住机会狠狠还击吗？
然而，埃德加也没有放在心上，故意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比如说你现在给我一杯红酒，没有的话，啤酒也勉强能行。”
一来一往的打趣，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刀光剑影，来了又走了，谈笑风生之间似乎全然感受不到锋芒，汹涌的暗潮转眼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以前安森就听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名利场更是如此，现在来到好莱坞，终于好好大开眼界一回。
詹姆斯从山姆手里接过名片，瞥了一眼，连连摇头，“山姆，亲爱的山姆，你不要被威廉-莫里斯的名头糊弄了。”
“这家伙可能是一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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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能屈能伸
节奏变化，着实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