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向一间紧闭的房间,女暴龙最近不知道犯了什么病,老是躲在卧室不出来。
又刷了会新闻,看到电量已经落到20%以下,王长花给手机充上电,径直走向吴妤的房间。
“中午怎么吃……”
王长花拧动把手,“吱呀”一声推开门。
“你神经啊!进来不敲门的?”
吴妤神态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身后的被子里鼓出一个小山包,仿佛是刚才慌慌张张的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王长花先是一愣,随即不爽的回怼道:“你在搞什么飞机?不会是来首都收集情报当间谍的吧!”
“胡扯什么!”
吴妤忍不住翻个白眼。
看到王长花目光仍然往“小山包”那边逡巡,吴妤干脆站起来,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推着他出去。
王长花疑窦就更多了:“你怎么还满头大汗的?”
“要你管!”
吴妤没好气的说道:“我数学题解不出来,着急行了吧!你有什么事?”
王长花本来是好心好意过来询问,中午饭怎么吃。
结果被一顿责骂,还被当成外人似的推了出来,于是也气不打一处来:“你中午吃不吃饭的?不吃我就一个人出去吃了!”
“不吃了!”
吴妤和王长花吵架吵习惯了,气话不过脑的甩了出来。
“哼!”
王长花闷哼一声,大踏步的走出小院。
关门时的响动声,惊得瓦当上的麻雀,“扑棱棱”掠向湛蓝的天。
吴妤不以为意的回到房间,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这才明白错怪了王长花,确实到了午饭时间。
但她也不相信,王长花会真的自己一个人去填饱肚子。
按照两人以往的吵架节奏,最多五分钟……不,三分钟,他就会笑兮兮的重新推开门,贱不拉几的说道:“走吧,出去吃饭了。”
三分钟很快到了。
“5、4、3、2、1!”
吴妤心里默数,等着那个冒失鬼突然出现。
可是等了半天,外面还是静悄悄的。
“莫非这次是五分钟?”
吴妤又想。
但是五分钟以后,门把手依然安静得像个浇铸后的铜锁,隔挡了所有的探究和好奇。
吴妤眨眨眼,这才主动走了出去。
秋风甚好,竹竿上晾着的碎花被子,鼓动着被阳光晒后的清香,隔墙飘来炝锅声裹着醋香,她还真有点饿了。
但是,王长花人呢?
“这个混蛋,不会真的丢下我不管了吧!”
吴妤气鼓鼓的走回床边,从被子底下掏出一件还没有织好的毛衣。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cos姐手里那么听话的针和线,在自己手里就成了调皮的顽童。
光是起针就学了整整两天,好不容易起了二十针,却又宽窄不一,松紧各异,像是一排缺牙漏风的篱笆墙。
听说后面还有分针、收腋窝、织领子……每一个词听起来都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
最后,还是cos姐帮忙织出一小片平整的开头,但是等到吴妤自己接手,又回到了原来的糟糕状况。
今天上午她就记漏了一针,并且那丢失的一针就像在捉迷藏,死活找不到了。
真是比数学题还难,急得满头大汗。
“这个死人!”
吴妤摸着手指上的红痕,一碰就火辣辣的疼,这是被毛衣铁针长时间压出的印记。
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织毛衣!
弦妹儿和陈着是情侣啊,所以名正言顺,自己当时也不知道脑抽了,居然也想看着王长花穿上自己织的毛衣!
“拆了算了!”
吴妤拿起这团凹凸不平的“奇怪毛衣”,想着从小到大第一次给人织毛衣,他不领情就算了,还丢下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吃饭!
做好了拆掉的打算,反正丑得像洗碗布似的,一点都不好看。
可是,当一连拆了好几根线,眼泪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吴妤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觉得特别委屈,落下的泪水滴在线团上,很快洇了进去。
拆毛衣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吴妤吸了吸鼻子,重新数起了针脚。
“1、2、3、4……15、16……原来是这里漏了一针……”
终于找到了针线歪歪扭扭的原因,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回忆起俞弦教给自己的技巧,开始正针和反针交替着织了起来。
大概半小时后,王长花终于在外面吃完饭回来了,小院里发出一阵阵逗猫的动静。
胡同里最常见的就是小猫了,今天这一只,明天那一只,也不知道哪家邻居溜出来的。
它们也不怕人,经常是趴着睡一会就走了。
不过,吴妤听到这个混蛋的声音就来气,索性“咯嘣”一声把房间锁上了,捂着肚皮躺到床上,打算把自己活生生饿死。
让王长花这个混蛋心疼!
就像我们小时候和父母赌气,发誓要好好学习,最后考上清华也不笑,让父母活在懊悔之中。
过了一会儿,院里动静突然消失了。
“去午休了?这个傻逼,我还没吃饭呢,他真就一点不关心吗!”
吴妤可气了,她想出去骂他两句,但是又觉得这样太没面子了,索性被子蒙头直接睡觉。
就这么泪眼朦胧、外加头昏脑涨、还有肚子饿扁扁的状态,还真是睡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吃饭了!”
王长花喊道。
“现在才想起来叫我?”
吴妤一翻身,不打算搭理。
四合院里的槐树下,一只黑猫百无聊赖的蜷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打量着这一男一女。
尾巴尖轻轻扫着落叶,“唰唰刷”地响,仿佛是想挽住这恰到好处的秋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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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我言秋日胜春朝(下)
“咚咚咚”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扰的吴妤睡不安稳。
没办法,她只好把那件残次品重新塞回被子里。
这里不是织毛衣的地方,倒是藏毛衣的好去处,省得被王长花看到,取笑自己织出了一件残次品。
“干嘛?”
吴妤沉着俏脸打开门,冷冷的问道。
“吃饭去啊。”
王长花双手倒背,冲着堂屋的饭桌努努嘴。
“嗬!”
吴妤心想你还特意买回来了,省得我跑一趟,不过现在姑奶奶没消气,不愿意就这么妥协。
“不吃!”
吴妤转身就要关门。
“哎!等等!”
王长花连忙伸手抵住:“不吃就凉了,你以为现在还是夏天啊。”
“凉了就凉了,胃痛死我算了。”
吴妤扭过头说道。
不过都这时候了,王长花还只用一只手抵着,左手始终背在身后,一副渊渟岳峙的武林宗师模样。
“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装逼。”
吴妤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学叶问打咏春啊?”
《叶问1》是年底才上映,但是【咏春】在广东地区很出名,谁都看过两招起手式。
“叶问不够帅。”
王长花嬉皮笑脸的说道:“我是广州黄飞鸿。”
“切!”
吴妤啐了一口:“你连十三姨都没有,凭什么当黄飞鸿!”
王长花揉揉鼻子,低下头嘿嘿一笑。
吴妤怼了一顿王长花,又看在他把饭买回来的份上,才勉强原谅了这个笨蛋。
“走了!”
吴妤快步走向堂屋,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又匆匆跑回来把房间门关上,好像生怕王长花发现被子里的秘密。
“谁稀罕似的!”
王长花撇撇嘴,他发誓就算是一吨黄金,自己都看不上!
……
吴妤来到了饭桌边上,看到菜品突然愣了一下。
这些菜吧,不像是外面买回来的,因为都不是用一次性餐盒装着。
但要说是做的,弦妹儿也没回来啊。
另外,虽然也是川菜,外表看上去比弦妹儿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