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叔笑了:
“我就知道你们做社团的会有这样的阴谋论。”
“不过,这种阴谋论情有可原,不知道具体事情的,总会用自己的想象来猜测事情。”
阿本愕然道:
“真不是?”
同叔正色道:
“不是的。”
“根据我们的研究,王生每次都是买股票在前,过了相当长的时间之后,洋行们才进行做局。”
“这种时间通常都在七天到十天之间。”
“那你就知道这里面没有必然的联系。”
阿本还觉得不对,同叔告诉他一个秘密,
“我跟沈大班联系过,沈大班告诉我,某次做局是他主持的会议,当时他们压根就没有选定做局的目标。”
“那次会议之后才选定了目标股。”
“但是你知道,这个时间离着当时多远?”
“王生早就吸纳筹码五天啦!”
阿本彻底死心:
“难怪你说不是情报泄密。”
同叔冷笑道:
“你可别把那帮洋行大班当成什么好人,真要是用了盘外招收割了他们,你觉得他们会这么安静地不发出声音吗?”
“他们早就让差馆、廉署甚至电信处的特工出动了。”
阿本深深地吸了口气:
“同叔,多谢你了。”
同叔忽然道:
“你有没有门路?能不能帮我约一下王生?”
“我想要同他谈谈。”
阿本苦笑道:
“我哪里有资格见到王道?”
同叔很是惋惜:
“这样的少年英雄,以后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真想结识一番啊。”
阿本顿时没有了通话的心情,匆匆地挂断了电话,在那里发呆。
“你在发什么呆?”
阿本被突然出现的人声给吓了一跳,抬眼看去,竟然是骆驼:
“你什么时候来的?”
骆驼没好气道:
“在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来了,不过我看你讲电话,就没有出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刚才跟谁在打电话呢?”
阿本苦笑不已,他问道:
“报纸看到了没有?”
骆驼骂道:
“看到了,我让耀扬给我读的报纸,完全不可思议啊,靓坤和王道居然成了香江大亨?”
“我反复问了好几遍,耀扬说报纸上就这么讲的。”
“这是真的?”
阿本叹了口气:
“什么靓坤王道,那是李生王生!”
骆驼傻了眼。
这也就是说,报纸上写的都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大家都是古惑仔,凭什么他们就能成为有钱人?”
阿本神情有些恍惚,
“我也不信啊,所以我就打电话请教了同叔。”
骆驼恍然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地主会的同叔?”
阿本点点头:
“地主会可不得了。几年前的股灾你还记得吧?”
“那其实是人为的灾祸,内地稳定,洋行的日子肯定就不好过,就有一部分人想要回到雾都。”
“把洋行卖掉,就这么离开他们不甘心。”
“于是就炮制出了股灾,专门收割香江市民还有华商。”
“就是在那个时候,华商联合起来抱团取暖,所以才成立了地主会。”
“本来开始的时候不过是抱团取暖的互助组织,但是经过几年的发展,已经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到股市的动荡。”
“就算是洋行,他们也能抗争一番。”
骆驼撇撇嘴:
“不用把他们说得那么好。”
“咱们社团成立的初期不也是一样吗?都是抱团取暖,初代的龙头干部,跟普通人又有什么不同?”
“凡事跟钱扯上关系之后,什么都变质了。”
“你看看现在的社团还有当初的侠义组织的影子吗?”
“那时候的江湖大佬与人一起做工,一起吃饭,半点不特殊,同工同酬。”
“现在呢?”
“你我的生活是蓝灯笼、红灯笼们想都不敢想的。”
“阿骆,我敢跟你打赌,这个地主会要是继续发展下去,必然也会变成社团一样的怪物!”
阿本一怔,仔细思考了一番,赞同骆驼的话:
“阿骆,你说得有道理,地主会搞不好以后肯定会变质。”
骆驼冷笑道:
“不是搞不好,是一定会!”
“这帮人能联合资金,甚至互通消息,法律规定的事情他们都犯了,跟我们社团有什么不同?”
“我虽然不能把字认全,可是道理都在这里,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阿本狠狠地点头:
“你可提醒我了,以后我得小心地主会。”
骆驼问道:
“咱们该怎么办?”
阿本奇道:
“什么怎么办?”
骆驼指着报纸上的图像,不满道:
“不要装傻!”
“我说的是洪兴!”
阿本无语道:
“怎么?你想要跟洪兴打?”
骆驼怒道:
“我疯了给他们打啊?”
“以前的洪兴我们就打不过,现在的洪兴比以前何止强了一倍,我们更打不过了。”
“我的意思是,洪兴会不会吞并我们?”
“我们要怎么应对?”
阿本摇摇头:
“我们只要不去招惹洪兴,那就没有事情。”
骆驼喜道:
“真的是这样?”
他有些疑虑,
“要是靓坤成为洪兴龙头该怎么办?”
阿本被骆驼的话搞无语了,
“你疯啦!”
“靓坤怎么会成为洪兴的龙头?”
“蒋天养倒是巴不得靓坤成为龙头呢,可你只要想想,他能成为洪兴的龙头吗?”
骆驼却有不同的意见:
“靓坤成为洪兴的龙头,他就能大肆的吞并周围的社团,统一香江他是不会做的,可达到合图的盛况还是可能的。”
“这样的情况下,咱们要怎么办?”
阿本被他的想法惊呆了。
这得多傻逼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