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买两斤肉啊。”
“就那几片肉，塞牙缝都不够。”
一旁，刘光齐小声嘀咕。
说得倒好听！
还两斤？
多买半斤他就知足了。
“咱爸就是小家子气。”
“街道办为啥说刘文生适合当院里头一大爷。”
“就因为刘文生有眼界！”
“你看这次的鞭炮、烟花……咱们院里谁能有这气魄。”
“听说他在厂里常请工友吃饭，所以大家才服他。”
“对头！上次给刘文生作证棒梗偷鱼，他还给我们两块钱呢。”
“可惜……最后被咱爸收走了！”
刘家三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热闹。
可他们没注意到，刘海中已抽出皮带，对着哥仨就是一顿抽。
“眼界是吧！”
“大方是吧！”
“还给你两块钱！”
“你们咋不认刘文生当爹！”
刘海中边抽边咬牙切齿地说。
他最受不了别人说他当不了头儿。
今儿，这三个小子算是踩到他的痛处了！
三兄弟哭喊着跑出了后院。
“老刘，今儿你怎么还打孩子。”
平日里二大妈也就算了。
大过年打孩子，可不是啥好彩头！
“看这三个臭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刘海中一屁股瘫在椅子上，累得直喘。
没当上院里一把手，这年过得憋屈。
得想个法子，坐上院里头把交椅！
刘海中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
半晌……
还真让他想出一招来。
向街道办举报棒梗炸厕所的事儿！
上次棒梗偷刘文生的咸鱼，被公安局带走时就警告过，再犯就送少管所。
他只要举报，街道办和公安局肯定要表彰他。
那时，他当院里头号人物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正值大年初一的早晨。
棒梗起了个大早，拽着妹妹小当直奔易中海的家。
“噗通”一声，双双跪倒在地！
“爷爷奶奶，我和妹妹给您二老拜年啦。”
话音刚落，俩孩子对着易中海磕了个响头。
起身之后，又转向大妈，同样规矩地磕了个头！
“哎呀，好孩子，快起来。”
易中海和大妈哪能不明白这小哥俩的心思。
明摆着是来讨压岁钱的嘛。
二老各自爽快地给了孩子们五毛钱的压岁钱。
即便知道这头不是白磕的，易中海脸上仍是乐开了花。
因为他今天真切感受到了做爷爷的那份喜悦！
因此，掏钱的动作格外利索！
“爷爷奶奶新年好啊。”
留下一句吉祥话，棒梗和小当兴奋地一溜烟跑远了。
棒梗紧紧攥着手里那两块钱，满脸的兴奋！
一元是自己的，另一元则是给妹妹小当留的。
“哥，这两块钱咱们咋花呀？”
“买鞭炮，买鸡腿！”
对他们而言，这两块钱简直就是一笔横财，能买好多好吃好玩的。
兴奋不已的棒梗像脱了缰的野马，刚冲进屋就被秦淮茹一把拦住。
“交出来！”
秦淮茹一直透过窗缝留意着，就等着棒梗要到压岁钱。
“没有！”
棒梗连忙把手背到身后，握紧了手中的钞票。
“少给我装蒜。”
“一大爷给了你们兄妹一人五毛钱的压岁钱。”
“赶紧给我！”
这两块钱足够贾家六天的伙食开销了，秦淮茹不想看着它们变成鞭炮的灰烬。
现在她每月十块钱的薪水不到月尾便所剩无几，这意外之财能让贾家下个月过得滋润些。
“这是我自个儿挣的。”
“谁想要自己挣去！”
棒梗死死抓着那两块钱不放。
打从贾东旭告诉他拜年能得压岁钱起，他就盘算着该怎么花这笔“巨款”。
秦淮茹要拿走，他哪里肯依。
“你是不是不听话了？”
“今天这钱你要是不交出来，以后就别在家吃饭了。”
说着，秦淮茹就要动手硬夺。
这两块钱，棒梗想了半天，秦淮茹也是早有打算。
她还想用这钱买点猪油，往后做饭时偶尔加一点提香。
一旁的贾张氏见母子俩为两块钱争执，立时板起了脸。
“秦淮茹，你这是干啥呢？”
“怎么还跟我孙子抢起来了？”
“棒梗乖乖，这两块钱给奶奶，奶奶先帮你存着。”
秦淮茹听得哭笑不得。
贾张氏前面的话说得好听，最后一句却露了馅。
说是帮着存，一旦钱落入贾张氏口袋，那就成了她的养老本。
想再要回来，难于登天！
哪怕让棒梗和小当悄悄买鸡腿吃，秦淮茹也不想这钱归贾张氏所有。
“不给！”
棒梗瞪了贾张氏一眼。
棒梗可忘不了之前贾张氏不肯出钱给他看病的事。
想让他把钱交给贾张氏？
休想！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们贾家真是白养活你了！”
贾张氏没能得逞，胖身子气得直颤。
指着棒梗的鼻子就是一阵数落！
“就不给，就不给。”
棒梗性子倔，越骂越是不给。
到最后，差点没把贾张氏给气晕过去。
“棒梗，今天你不交出来，以后晚饭就别在家吃了。”
“想想这些钱够你吃几顿晚饭的。”
“棒梗乖，把钱给妈，妈才能给你们做好吃的。”
秦淮茹软硬兼施，好不容易才从小家伙手里抠出了那两块钱。
“秦淮茹，今晚拿这钱去买斤肉回来。”
贾东旭撺掇棒梗讨压岁钱，就为了一顿好的。
他也清楚自己行动不便，就算有钱也使不上劲。
否则，这钱绝不会轻易落入秦淮茹手中！
“还是买猪油吧。”
秦淮茹心疼这点钱花在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