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娄晓娥再次醒来,已近黄昏,唤醒她的是一阵诱人的饭菜香。
“嗯……真香啊!”
娄晓娥双手高举过头,在沙发上舒展了个懒腰,但手臂还没落下,整个人便猛地一怔。
紧接着,如同被电击般猛然清醒。
“我睡了多久?”
娄晓娥下意识地看向手腕上的宝石花手表。
一看时间,都已经是傍晚六点了!
难怪闻到饭菜香,原来是这一觉睡过了头。
“醒啦!”
刘文生把准备好的晚餐端上桌。
菜品简单,一菜一汤外加四个白面馒头。
即便如此,在那个年代也算得上丰盛,特别是白面馒头,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常吃的。
娄晓娥揉了揉头发:“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那么香甜,怎么舍得呢。”刘文生露出满意的笑容。
娄晓娥睡得这么踏实,说明他做的沙发相当完美,至少在舒适度上是满分。
“开饭啰!”
两人在餐桌旁坐定,边聊边笑地开始了晚餐。
另一边的情况。
刘海中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老刘,这是咋回事?车间主任是不想帮忙吗?”
二大妈瞧见刘海中手里提的两瓶好酒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便知事情不太顺遂。
刘海中将酒搁到桌上,一屁股坐下就开始连连叹气。
“你倒是说话啊。”
二大妈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刘海中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一周都没去钢铁厂上班了。
这么拖下去,老刘家真是要撑不住了!
“说啥呀,你都看见了不是。”
“你个婆娘少啰嗦,赶紧把饭给我端来。”
刘海中心里憋着一团火,却不知该往哪儿发泄。
今天去找车间主任,话还没出口,就被主任打发回来了。
还说这事儿车间主任说了不算,让回家等着厂里的通知。
二大妈端着饭菜摆上桌,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
“老刘,车间主任不肯收咱们的东西,是不是嫌礼太轻了?”
“这还不行?”
“这两瓶酒加起来,你知道多贵吗?”
刘海中生怕礼不够重,特地在供销社挑了最好的酒。
这要还不算好酒,他就真不知道啥是好酒了!
“那……要么咱们把这两瓶好酒送给刘文生,让他……帮咱们在杨厂长跟前美言几句。”
二大妈心里早有此念,可又顾虑刘海中的脾气。
俩人结怨深重,她怕这话一出,就得挨顿揍。
但现在实在没别的法子了!
眼下能跟杨厂长说上话,又是他们认识的人里,就只剩下刘文生了。
“你这笨婆娘,再说一遍试试?”
刘海中一拍桌子,怒气冲冲欲动粗。
让他去求刘文生,这不是摆明了让他当王八嘛!
又是一天过去。
刘文生下班回家,只见自家门前堆着两只麻袋。
好奇之下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全是一些不值钱的破烂,并非家里之物。
刘文生进屋问:“晓娥,这是谁家的东西放这儿了?”
娄晓娥一脸茫然:“什么东西?”
“门口那两个麻袋。”
“麻袋?”
娄晓娥用围裙擦干手上的水,走出去一看,门外果真摆着两个麻袋。
“不清楚,我下午出门时这里还没这些麻袋呢。”
娄晓娥在院子里,除非外出买东西。
要不然就是在家中做家务,要不就是听听广播、翻翻书,日子过得悠哉游哉。
至于那些大院里婆娘间的蜚短流长,她向来不参与。
“没事儿了!”
刘文生顺手提起那两个麻袋扔到了厕所边,洗净手坐下吃饭。
“文生,你们的火车头造出来了吗?”娄晓娥问。
“你以为造火车头像做沙发,说造就能造?哪有那么简单。”
“现在还处在初步筹备和探讨阶段,早着呢。”
虽说他已掌握制造火车头的关键技术。
但真动起手来,每一步都得在沈老的主持下,细致严谨地讨论研究。
就连之前一个不起眼的小问题,这群人竟然讨论了整整三天时间!
刘文生头一回深刻体会到了工程师和技术工人之间的区别。
钳工嘛,无非是每天到车间对着轧钢机器操作一番,领导让造啥零件,按时完工就完事了。
但工程师和技术员干的活儿,那可大不一样。
除了画图纸,更多时间都在开会,解决那些高难度的技术难关!
“谁把我的东西扔到厕所边上的?”
“哪个不长眼的,给老子站出来!”
院子里响起了刺耳的喊声,一听就知道,这大呼小叫的人正是秦京茹。
刘文生这才恍然大悟,门前那两麻袋是谁的了。
刚才他把麻袋挪到厕所旁时,那儿明明空无一物。
“我放的!”说着,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刘文生,你凭啥把我家东西丢厕所那边?”秦京茹双手叉腰,质问道。
之前,她确实考虑过嫁给刘文生,但看中的可不是刘文生本人,而是他的生活条件。
然而,自打嫁给许大茂,她的想法彻底变了!
现在,她不再琢磨嫁给刘文生的事,而是盘算着怎么让自己成为这大院里过得最好的。
秦京茹故意把东西放在那个位置,因为她清楚,房子归个人,院子可是公家的。
在农村,只要是公共的地方,就能占上一脚,这观念在秦京茹心里扎了根!
“因为你把东西放在我家门口了!”刘文生回应道。
“你家的?”
“哪是你家的?”
“就算你家的,你喊它一声,它能应你吗?”
秦京茹摆出一副农村妇女吵架的架势,气势汹汹。
“你丫的是跟我这儿耍无赖呢?”刘文生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原本他还以为是谁无意间把破烂扔他家门口,现在看来,这是秦京茹故意使坏。
这帮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能闹腾!
这娘们刚进大院,就想着兴风作浪了.
第二百零八章 秦京茹本性暴露
两人的争执迅速吸引了大院里众人的围观。
那时候,人们下班后基本没啥娱乐,除了早点睡觉,就是听听家里婆娘嚼嚼邻里间的舌根。
这会儿瞧见秦京茹和刘文生杠上了,个个看得津津有味.
“大院是大家的,我想搁哪儿就搁哪儿。”
秦京茹根本没打算讲理,只要她占着地儿不动,时间久了,那地儿自然就成了她的。
在乡下是这样,在城里也改不了!
“院子是公有的,可不是给你堆垃圾的。再说,每家都有自家的一小片地儿。”
“你想占地儿,找别的地方去,别放我门前!”刘文生毫不留情地说。
“哎哟喂!”
“秦京茹这是想独占整个后院啊。”
“可不是嘛!你看,这半天工夫,后院多了这么多带标记的麻袋,显然是她下午时候放的。”
连阎埠贵都不得不服秦京茹这一手。
他那么精于算计,都没想过用这法子多占大院地儿。
但他清楚,秦京茹这回打错算盘了。
这刚到大院没几天的农村女子,还不知道刘文生的厉害呢。
“我就放这儿了,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