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8章这不可能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刘文生声音发紧。
女子轻轻后退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几近温柔的笑容：“我怎么不知道？因为你写的第一个字、第一段话，都是由我点燃的。”.
风衣翻动，像是有风拂过，尽管这里依旧没有风的概念。
车厢内气氛骤然一凝。
“这不可能。”林霜冷声开口，“如果你是他意识里的产物，那怎么可能比他自己记得还清楚？”
女人不语，抬手点向自己心口，轻声念道：“我是故事。而每一个写进灵魂里的故事，都不会被遗忘。”
她的声音低缓，带着某种奇异的磁性，让人不自觉想要聆听。
李言忽然皱眉：“不对劲。她的存在模式有点像数据残留，但她不该能影响人的感知……”
他话音未落，陈露猛地抬头：“你们感觉不到吗？刚才她说话时，空气中温度好像又上升了！”
空气仿佛正在沸腾。
苏婉清捂住耳朵，似乎有些晕眩：“这不是物理现象……这是信息冲击。”
“是情绪编码。”陈露快速操作屏幕，“她在用语言重构这个空间的情绪基频！如果让她继续下去，我们会被困在自己的记忆里无法自拔。”
刘文生盯着女人，目光里第一次出现真正的动摇。
“你到底是谁？”他低声问。
女人微笑反问：“你不记得我了？那你为什么会写出我？”
车内陷入沉默。
风衣女子缓缓坐回后排座位上，靠在角落，如同当初众人初次见到她那一刻的模样——神秘而从容。
刘文生深吸一口气，再次翻开面板界面。
【开始读取初代文档：001】
【加载中……98%……错误：文件已部分加密。需要原始创作者权限。】
“看来你是唯一的钥匙。”苏婉清转头看他。
刘文生没答话，而是伸手输入了一串密码。
屏幕上跳出了新的文字提示：
【是否确认调用原稿核心权限？此操作不可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刘文生即将按下的那一瞬——
“等一下！”女人出声。
她终于站起身来，眼中浮现一丝复杂神色：“你以为打开那份文档就能找到答案？可一旦你看完了那些记忆，你就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意思？”林霜厉声喝问。
女人的目光转向她：“你们不是来找‘她’的，你们是来找‘你自己为什么存在于此’的理由的。但现实很残酷——”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在那个初稿世界里，你们本就不该活着。”
车外草原一瞬间暗淡下来，风也停止了流动。
“她说什么？”李言瞪大眼睛。
刘文生却突然明白了什么，眼神震动不已：“那篇文档里……根本就没有我们……”
女人点点头，神情温柔又残忍。
“你们的名字从未出现在最初的设定卡上。只有他，刘文生。他是主角，也是唯一真实存在的‘人’。”
空气仿佛都冻结。
陈露嘴唇颤抖：“那我们……我们只是被创造出来的？”.
第1909章引路人
“不是创造，”女人纠正道，“是投影，是他的潜意识为了承载那段痛苦而虚构的人物群像。”
“所以你们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他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
“我们只是他一个人的故事背景。”.
她轻轻一笑，像是结束了一场漫长的独白：“而你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他已经快忘记这段初代世界了……于是本能地想保留它。于是把我创造了出来，作为引路人。”
陈露的眼泪悄然滑落：“所以这一切，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个孤独者的幻想？”
女人轻轻摇头：“不，是一场挣扎。”
“挣扎什么？”
“不愿被遗忘的记忆。”
她走向驾驶座，站在刘文生面前。
“现在你还有选择，你要不要继续打开那段记忆，还是……让我把你们所有人抹去，让一切重归空白。”
“刘文生，告诉我，你想看真相，还是想要这个虚假的你们继续活下去？”
车内的空气沉重得像铅块。
刘文生缓缓举起右手，指尖停在按钮上方。
就在这时——
“等等！”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车底传来。
咔哒！
后备箱居然被人撬开了一个缝隙！
一个半张脸被黑布覆盖的小个子身影艰难地从箱子缝里钻了出来，一边喘气一边骂骂咧咧：“我擦你们几个装B装得好爽啊？能不能留点门缝给我活命的地方！”
所有人齐刷刷回头。
那男人披着破烂斗篷，手里拎着一根铁棍。
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和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笑着看向女人：“嘿，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第一个故事里的人’吧？”
女人脸色第一次彻底变了：“你……你怎么进来的？你又是谁？”
那男人甩了甩斗篷上的灰尘，轻松开口：
“哦，抱歉啊各位，我忘了做自我介绍。”
他咧嘴一笑，眼神锋利如刀锋划开夜色：
“我是你们这位伟大作者最不敢写出来的人——《EndWorldStory》的反派策划官，名字叫……墨言。”
他抬起脚，重重踏在地面上，草叶随震荡四散飞舞。
风再一次刮起来。
远处的地平线微微扭曲。
女人的身影开始不稳定……
而刘文生睁大了双眼，像是看见了一件绝对不可能存在于这片世界的异物。
“墨……墨言？”他嘴里几乎吐不出这个名字。
那男人歪头笑道：“久等了，老大，咱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现在就开始收尾，不怕读者骂你半截儿剧终啊？”
“墨言？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女人声音微冷，脚步悄然往后退了一步。
“我倒是想问你，你是从哪个边角料剧情里爬出来的角色啊。”墨言耸肩一笑，“这都快成自嗨现场了。”
车厢里的空气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场搅乱，灯光开始不稳地跳动。李言迅速后撤一步，靠近陈露，低声问：“这个人是真实存在吗？”
“我不知道……”陈露的声音带着不安，“但他说他不是‘写出来’的，可我们所有人，都是刘文生写的……”
苏婉清盯着墨言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你不属于这个设定体系。”.
第1910章玩命搞回忆杀
“哦，她也不属于。”墨言抬手指着那个女人，“不过她是被强行留下的残篇影子，而我不是。”
刘文生终于缓过神来，声音干涩：“墨言，为什么是你……你明明……不该出现的。”
“因为你们快要死在自己人手上。”墨言咧嘴一笑，眼里却没有任何温度，“你以为那个风衣妹子说的就是全部真相了吗？别傻了，她连初稿世界的真实构造都不知道。真正的故事还没开始，你们这群主角光环开到爆的角色就开始玩命搞回忆杀。”
女子冷冷开口：“你在胡说什么，你根本不在原始架构之中。”.
“没错，我没进初始版本。”墨言缓缓走近车门一边站定，铁棍在手中一转一抛，“但我参与了整个世界结构的搭建。换句话说——我是策划这场故事崩塌的人之一。”
林霜冷笑一声：“说得好像你是主谋一样。”
“本来就是主谋。”墨言语气轻松地回答，“我只是藏到了所有人都忽略的位置。作者没把我写进去，不代表我不存在。我只是以数据形式潜伏在故事边缘。”
“你是系统残留？！”陈露惊道。
“比系统更深。”墨言指指自己心脏位置，“我是作者的执念。是他对现实世界无力改变后的发泄。他是不敢写下结局的人，那我便替他完成剩下的故事。”
“等等。”刘文生打断他，“你是《EndWorldStory》的‘黑影策划官’？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在这个世界线？这已经和原设定脱离了。”
墨言轻轻笑了笑，然后伸手在空气中划了一下，一道裂缝瞬间蔓延而出，在那裂缝之后，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座倒悬城市正在燃烧！
车内众人齐刷刷睁大双眼。
“这不是你们所熟悉的现实结构。”墨言低声道，“而是隐藏在每一个创作者灵魂深处的世界裂隙。所有没有勇气完结的故事，都会坠入这个区域。它被称为：废案维度。”
“你想带我们去那里？”苏婉清语气一沉。
“不。”墨言摇头，“我只想让你们知道，如果你们执意回到那个所谓的‘初稿世界’，迎接你们的只会是毁灭。因为在那之前——那个世界的逻辑就已经被我亲手撕碎。”
刘文生沉默了许久，忽然问出一句：
“你为什么要毁灭它？那是最初的源头！是我写下这个世界的起点！”
墨言看了他很久，才轻声说道：
“因为它是谎言。是逃避。一个无法直面失败的创造者制造出来的地方。你写了一个理想化的自己，再写一群完美无缺的伙伴，让他们陪着你走完一次毫无代价的旅程。”
“可真正的结局从来不会如此简单干净。真正的终点……是混乱、是崩溃，是一切意义归零。”
林霜皱眉质问：“你说这些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又如何相信你？”
“我没有要你们相信。”墨言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我只是要提醒一件事。那个‘她’不在那个初代文档里。她从未属于那个设定世界。”.
第1911章跟紧我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