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知道。”孔山河点点头。
“猜到一点,如果是天上的,肯定不是你来找我。”
“怎么,看不起我们海军,我们也是有飞机的好不好。”
何雨柱笑而不语。
“诶,在你这样的人面前怎么就跟脱光了被人看一样,没有一点秘密。”
“我可没那么厉害,只不过知道的多一点点罢了。”
“你那叫一点点,说实话,要不是不允许,我真的会拉着你去所有的战士面前,让他们给你敬一个礼!”
“我可受不起,这个礼太重了!”
“受得起,受得起,你让我们提前十年甚至二十年拥有了海军的梦,绝对受得起。”
“我只不过做了我能做的。”
“不,你做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我不能多留,这两天可以四处走走,会有人听你调遣,我就先告辞了。”
“好。”
第二天,孔山河安排的人陪同何雨柱在大连参观了一些不涉密的滨海项目和港口设施,期间并未再多谈军事相关的话题。
第三天清晨,还是那位王军官来接他,车辆驶离市区,前往一处更为隐蔽的军港。
这一次的行程更为低调,没有仪式,没有观礼人群。
在严格检查后,何雨柱被带入码头,并换上了作训服。
一艘线条流畅、身形低伏的黑色巨鲸静静停靠在专用泊位上——那是一艘潜艇。
它与航母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美学,一个彰显力量与存在,一个隐藏着致命的静谧。
“何同志,请。”孔山河此次换上了作训服,已在码头等候。
他没有多作介绍,只是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何雨柱点点头,跟随他通过舷梯,进入潜艇内部。
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要狭窄和紧凑,通道仅容一人通过,各种管道、阀门和仪器设备遍布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金属和一种特殊的封闭气息。
艇员们各司其职,看到司令员和何雨柱进来,只是默默点头示意。
孔山河带着何雨柱来到指挥舱。
这里是指挥、通信和武器控制的中枢,各种屏幕和仪表闪烁着幽光。
“今天是一次短程适应性下潜,主要测试几项改进后的系统。”孔山河低声道。
“这里应该比较安全吧,能说说为什么带我来么?”
“第一艘潜艇也是我接收的。”说完孔山河就那么盯着何雨柱看,只是何雨柱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孔山河也不失望,拉着何雨柱去了一个不影响操作的角落站定。
何雨柱目光扫过控制室里面的东西,其实还是略微有些失望的,这些操作界面和显示单元。
很多还是跟他当初弄回来那艘一脉相承的,就目前的技术来看他们落后了。
“各部门准备,下潜!”艇长的命令沉稳有力。
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响起,艇身传来轻微的倾斜感。
透过厚重的潜望镜井基座,能感受到海水逐渐漫过舰桥。
光线暗了下来,主要依靠内部照明。
压力变化让耳膜有些许不适。
孔山河跟何雨柱确认了一下他没有不适反应后,就不再关注何雨柱,他现在能下水的机会也不多了,如果没有何雨柱到来,他根本不会被允许下水。
他是从潜艇长升上来的,对潜艇有着特殊的感情。
潜艇如同真正的巨鲸,悄无声息地滑入深海。
外部世界的喧嚣被彻底隔绝,只剩下设备运行的轻微噪音和艇员间简洁高效的通讯口令。
何雨柱安静地观察着。
他看到声纳员戴着耳机,全神贯注地捕捉着水下的一切声响;看到舵手精准地把控着航向和深度;看到指挥官综合各方信息,做出判断。
这次下潜并非作战任务,更多是系统检验和人员磨合。
但那种高度紧张、一丝不苟的氛围,依然让何雨柱感受到了水下长城所肩负的重任。
期间,潜艇进行了几次变深、转向和低速机动。
何雨柱能直观地感受到这艘潜艇的响应速度和静音性能。
他暗自评估,在某些方面这艘艇应该还是很先进的,不过综合来讲应该还差点意思。
孔山河偶尔会低声向他解释一两个不涉密的专业东西,何雨柱则报以了然的目光。
在水下航行了数小时后,潜艇开始上浮。
当指挥舱顶部的海况显示屏重新出现摇曳的光影,意味着他们已接近水面。
艇身恢复平稳,熟悉的自然光透过升起的潜望镜传入舱内。
“感觉如何?”孔山河问道。
“静默,且有力。”何雨柱言简意赅地评价。
孔山河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这是我们自己的‘黑鱼’,以后会更好。”
返回码头的路上,孔山河与何雨柱并肩而行。
“老何,”孔山河的称呼变得随意了些,“今天这趟行程你就真没有啥想说的?”
何雨柱明白他话中的含义,想了想道:“别的我不知道,但是在电子设备方面你们落后了。”
“你见过别的?”
何雨柱摇头,“我知道电子产业的发展情况。”
“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你就要跟造这个东西的人去谈了,我可不知道。”
“老何,你这就不实在了。”孔山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是真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会告诉你,但是造它们的人一定知道。”
“行,我会去找他们,如果需要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辞。”
“力所能及,义不容辞!”
“哈哈哈哈,好!我就爱听这样的话,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你确定?”
“怎么小看我的酒量?”
结果当晚孔山河是被抬回去的,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就返回四九城了,让醒来后找不到何雨柱的孔山河直呼:“大意了,早知道多叫点人来。”
何雨柱回到四九城,老方就上门了。
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柱子,怎么样?”
“就那样吧!”
“什么叫就那样吧?”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了你懂啊?资料我都给过你!”何雨柱无奈道。
“我问的是跟别的国家的比怎么样?”
“你想听实话,还是我随便编一个给你。”
“当然是实话。”
“实话就是我不清楚,别人的我又没上过,资料我也没看过。”
“那编一个呢?”老方可没打算放弃。
“那就是我们还是很大差距,海军本来就不是北方的强项,那艘船的吨位只能算是一般。”
“艇呢?”
“别的我不清楚,但是上面的设备肯定不算先进。”
“好吧,原来你是不想打击我。”
“这就打击了?好歹我们有,让没有的怎么活?”
“哈哈哈哈,对,对,我们有了,就比没有的强。”老方脸上露出笑容。
十一月的时候,何耀宗从特区打来电话,带着点兴奋,也带着点焦虑。
“爸,部委那边刚开了个闭门会议,涉及未来几年的通讯和信息技术发展规划。会后,有位相熟的领导私下透露,海军方面可能会有一批特殊的订单需求下来,点了名希望我们黄河通讯和电子科技公司能参与。”
“哦?具体方向?”何雨柱并不意外,平静地问道。
“主要集中在舰载通讯设备的升级、小型化抗干扰数据链,以及指挥控制系统的核心处理单元。要求很高,特别是环境适应性和可靠性。”何耀宗顿了顿,补充道,“另外,领导还隐晦地提了句,希望我们在半导体元器件供应上,能确保‘自主、可控、稳定’。”
何雨柱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这与他之前的判断吻合,那艘大船和水下的“黑鱼”,对国产化、高可靠性的电子设备有着迫切需求。
“知道了,你和你大茂叔和你三叔通个气,让精工、重工、电子科技和通讯公司都动起来,成立一个联合技术应对小组。不要求立刻拿出成品,但必须尽快吃透需求,拿出可行的技术方案和样品时间表。”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何耀宗应道,“还有,爸,我们在香江的半导体进口业务,好像被放宽了限制,有几笔原本有些阻滞的货,最近很顺利地通关了。”
“正常。我们展现了价值,自然会得到相应的便利,但切记,分寸要拿捏好,东西不能随便用,要用到该用的地方。”何雨柱叮嘱道。
“我懂。”
挂了电话,何雨柱沉思片刻。
海军的订单只是一个开始,一个信号。
这意味着黄河系的企业正在逐步变成正式进入了军工体系,也意味着后面很多公司要拆分开了。
他拿起电话,打给许大茂和何雨鑫,让他们近期找时间回四九城一趟,具体事情,当面详谈。
许大茂动作最快,第二天就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
“哥,耀宗跟我通过电话了!这可是个大机会!”他一进书房就嚷嚷开,“海军那帮人眼光毒得很,能被他们看上,说明咱们的东西确实过硬!以前我们也谈过,他们的顾虑太多,我那边已经让电子科技的研究所抽调骨干,成立专项组了!”
何雨柱给他倒了杯茶,“坐下慢慢说,元器件这块,我们的底子到底如何?”
许大茂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说实话,参差不齐。通用芯片和部分标准器件,依托香江的渠道和国内几家合作单位的努力,基本能跟上,性能差距在可接受范围。但一些特殊用途的高性能计算芯片、耐极端环境的专用传感器,还有…高端示波器、频谱分析仪这些测试设备的核心部件,差距不小,短期内还得靠外面。”
“替代进度呢?”
“一直在投钱,但你知道,这东西急不来。设计和工艺都需要时间积累。我们投资的几家国内研究所,在功率半导体和某些模拟芯片上有突破,但离全面替代还早。”许大茂叹了口气,“这次海军的需求,我估计正好卡在我们短板上。”
“那就把短板列出来,分清主次,集中力量先解决最急需的。”何雨柱道,“另外,跟哈飞、西飞那边的合作也可以借鉴一下,看看能不能联合研发,或者我们出设计,找国内的厂子流片。”
“这是个路子,我回头就去联系。”许大茂点头。
何雨鑫稍晚一些回到四九城,他主要负责的基建和重工板块,与电子直接关联不大,但他的大局观和协调能力是集团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