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长压低声音说:“上清观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道观,几任华国总道协的会长都来自上清观,张会长也是。”
见司怀坐姿懒散,没有穿道袍,甚至连上清观都不知道,年轻道士冷哼一声:“道友是哪所道观的道长?怎么连国内顶尖的道观都不知道?”
司怀撩起眼皮,非常欠揍地说:“都没到人尽皆知的程度还敢自称顶尖道观?你问问别的道观同意么?”
年轻道士被噎了一句,没有料到司怀竟然敢光明正大怼他。
他看向坐在司怀身边的方道长和老头,见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并不打算阻止司怀。
年轻道士嘴角下压,这几个乡巴佬是在挑衅上清观么?
“你们是哪个道协的?”
“越师兄?你怎么过来了?”
吕庆看见年轻道士愣了下,连忙走上前。
越天瀚冷笑一声:“我不过来的话,都不知道道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什么人都能通过审核,到首都来辱骂上清观了。”
察觉到越天瀚和司怀等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吕庆连忙说:“师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司怀懒懒地鼓了掌:“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越天瀚气得咬牙切齿,正要发火,前台小姐走近,对众人说:“抱歉,其他几家酒店都已经联系过了,今晚没有空房,明晚才有。”
“如果道长们不介意的,附近有几家快捷酒店,应该可以住一晚上……”
越天瀚觉得老天爷都帮自己出了口恶气。
吕庆脸色难堪,怎么能让远道而来的道友去住快捷酒店?
他小声问越天瀚:“不如我去问一下师父,观内应该还有一些——”
越天瀚打断道:“师叔等人忙碌了一天,你还要让这点小事印象他们休息?”
他看着司怀缓缓说:“几位道友应该会体恤总道协,不介意入住快捷酒店的吧?”
司怀:“那你眼睛还真的够瞎的。”
方道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差点笑出声。卢任则看着越天瀚,陷入沉思。
他们几人的动静不小,周围不少人都望了过来。
注意到这边的闹剧,陆修之挂掉电话,回到司怀身边:“怎么了?”
司怀摇头,用下巴指了指越天瀚:“哝,他找茬。”
陆修之看了眼越天瀚,对司怀和方道长师徒说:“走吧。”
吕庆连忙问:“道长,你们这是决定要去快捷酒店了吗?”
陆修之皱眉:“什么快捷酒店?”
“我已经让人去整理收拾房间了。”
方道长愣住了:“什么房间?”
陆修之:“住的房间。”
“在附近的小区。”
司怀反应过来了,扭头问他:“你在首都有房?”
陆修之嗯了一声:“有几套。”
方道长沉默了。
越天瀚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刚刚还说是第一次来首都……
司怀挑了挑眉:“你可真是少见多怪。”
看见陆修之的穿着气度后,越天瀚脸色忽青忽白,看起来不像是说说大话。
欣赏了一会儿他的变脸,司怀懒洋洋地说:“不用羡慕。”
“房子只是暂时的港湾,坟头才是你永远的故乡。”
第141章 你多有钱
越天瀚怔在原地,脸色越来越难看:“你、你这个……”
他作势要冲向司怀。
司怀挑了挑眉,打架,他没有怕过。
越天瀚刚走了一步,就被一旁的吕庆拉住。
吕庆连忙提醒道:“越师兄,道友们都在看呢,您不要感情用事啊。”
越天瀚脚步顿了顿,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大堂的所有人都在看他们,甚至连保安都望了过来。
他铁青着脸,火冒三丈。
岂不是这些道友全都看见了他被那个乡巴佬怼的哑口无言?!
越天瀚攥着拳头,狠狠地瞪向司怀,结果瞪了个空。
司怀等人早就从刚才的位置离开了,这会儿已经走出了酒店。
越天瀚咬牙切齿地问:“那几个人叫什么名字!哪个道协?哪个道观的?!”
吕庆小声说:“是商阳道协的的几位道长。”
商阳市虽然比不上首都,但也是个大城市。
越天瀚更气了,那小子居然不是乡巴佬?
那装什么乡巴佬?!
“刚、刚才和你说话的就是道天观的司怀道长。”
越天瀚脸色阴沉:“他就是司怀么……”
大堂内的围观群众也有不少人认出了司怀,议论纷纷:
“刚才那位好像是道天观的司怀观主啊。”
“那位就是司怀观主么?果然年少有为啊。”
“他们不住酒店吗?”
“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首都有房子。”
“的确听说司怀观主家境不错。”
“诶,张会长来了。”
…………
越天瀚抬头,只见张天敬和越永逸走进酒店。
“张会长,您怎么亲自来了?”
“顺路看看诸位道友,”张天敬笑了笑,问道,“道友们方才在聊什么?”
道长们知道越天瀚是上清观的人,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越永逸留意到不少道士的目光都挪向一个地方。
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他看到神色明显不对劲的弟弟。
越永逸在张天敬耳边低语一声,快步走到越天瀚面前,问道:“天瀚,怎么了?”
越天瀚愤愤不平地说:“哥,我刚才遇见司怀了。”
越永逸皱了皱眉:“然后呢?”
越天瀚咬紧牙关:“那、那小子牙尖嘴利,在所有道友面前羞辱我!”
越永逸清楚弟弟的性格,也大致了解一些司怀。
他盯着越天瀚看了一会儿,沉声问:“是不是你主动惹事了?”
越天瀚张了张嘴,不满地说:“是他先骂我们上清观是个不知名道观!明明就是他无知,怎么还不让人说了?”
余光瞥见张天敬望了过来,越永逸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不要在师父面前说。”
“他挺欣赏司怀的。”
想到师父逼着自己向司怀道歉,越永逸眉头皱得更紧了。
越天瀚难以置信:“那个乡巴佬有什么好欣赏的?”
“看起来就像是个小混混,师叔怎么会看上他?”
越永逸摇头:“他的修道天赋是挺高的。”
越天瀚啧了一声,满脸不屑:“再高能有你高么?”
越永逸脸色微变,不再说话。
…………
另一边,司怀跟着陆修之刚走到酒店门口,一辆商务车停在他们面前,送他们前往附近的小区。
上车后,方道长看了眼酒店大堂,忍不住对司怀说:“司观主,你刚才骂人是真的解气。”
司怀瞥了他一眼:“我哪有骂人,你别污蔑我。”
方道长:“……”
陆修之嗯了一声,也瞥了眼方道长。
方道长沉默了。
车内十分安静。
卢任捋了捋胡子,想到当初的越永逸,缓缓说:“越家的两兄弟,我十年前在上清观见过一面,都是天资聪颖,不骄不躁的人,怎么现在都……”
卢任叹了口气。
司怀虽然不知道他在说谁,但还是安慰了一句。
“男大十八变。”
方道长:“……”
他疑惑地看向卢任:“师父,你在说谁啊?”
卢任开口:“刚才上清观的那位道长,叫越天瀚,是张会长亲传弟子越永逸的弟弟,不过没有拜张会长为师,似乎是拜了另外一位道长为师。”
方道长记得越永逸,当初在焦昌市,越永逸和司怀也发生了一些小摩擦。
现在想想,越天瀚的确和越永逸长得有点像。
方道长开口道:“他该不会是来想替哥哥出气吧?”
不过越天瀚看起来不像是认识司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