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子弟也都不是一团和气的,何况罗峰跟章广贤也不是同一个大院的。
京城这边有不少大院,不过一个大院撑死也就是住个二三十户人家。
当然了,类似南池子大街这边,就不一样了。
南池子大街距离故宫就仅仅只是几百米的距离,放到明清时期,那就是妥妥的王公贵族的府邸啊。
这些地方的宅院,一个比一个大。
所以,罗峰他们家住的这些大院,少说能住得下三四十户呢。
自然,如果是家庭人数比较多的,那又另当别论了。
“什么手下败将?罗峰你特么别血口喷人!”
章广贤一听,顿时急眼了:
“不就是去年冬天滑雪的时候,你们作弊用了歪招而已,破坏比赛规则,你还好意思说?”
“切,输了的人总会给自己找借口,我们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罗峰嘿嘿一笑,“以后见到我们,就赶紧滚蛋,还有啊,她可是我们的大嫂,你丫以后可得注意点!”
大嫂?
于沫离瞬间脸红,还羞涩地看了陈国华一眼。
陈小月三小只则是傻乐着,只有陈国华心中无语:这个死疯子,怎么又给我找麻烦了?
不过,这样的麻烦,虽然是意外,但今天不来,以后也需要面对。
他喜欢于沫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了。
于沫离也喜欢他,明眼人都可以瞧得出来,这跟之前的于筱离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而此时的章广贤,却是盯着满脸羞涩的于沫离,表情满是难以置信。
她已经是别人的人了?
头顶的草原已然绿油油了,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于沫离,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吧?”
章广贤深呼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于沫离问道。
陈国华叹了口气,挡在于沫离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位同学,请你离开吧,这里不欢迎你。”
身后,于沫离上前拉住陈国华的胳膊,上前直面章广贤:“章广贤,请你离开吧,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是足够大胆的,这会儿已然顾不上羞涩了,也要站出来。
再说了,陈国华还得到了她母亲的认可,这比章广贤要好太多了。
如果后者真的好,这么多年下来,她父母又岂能看不出来?
很可惜,章广贤被淘汰了。
狗血剧啊!
陈国华大抵是看明白了,可这事儿就发生在他身上了,他自然不能站在女人身后了。
然而他刚准备行动,罗峰他们三人已经上前了,把章广贤给围了起来。
“喂,章太守,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你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以后我就喊你为章鱼了”
噗嗤!
于沫离一个没忍住,突然就笑了。
还别说,章广贤就真的像只章鱼一样,贪婪、多疑,还很喜欢纠缠不清。
脸色青红一阵的章广贤,不得不在心里憋着一股劲儿,默默退走。
眼下的局势,对他不利。
如果是其他时候,他或许还能占得上风,现在可不行。
四周的一些同学,也注意到了陈国华他们这边的动静。
只不过大家还没来得及八卦呢,这小风波就散了。
等章广贤退开之后,罗峰才简单说了一下章太守的来由。
一者是章广贤他父亲章振乾便是京城这边的领导,嗯,便是知府、太守这样的职位。
二来章广贤这人特别多疑,还很贪婪,要说城府深吧,他又很喜欢跟罗峰他们这些大院子弟玩赌博,想要赢钱。
要说幼稚吧,这家伙平日里也不会轻易开口,表达自己的观点。
原本罗峰他们是不准备跟这种人打交道的,但奈何京城就这么大。
大院子弟总是会碰到一起,所以时间长了,章太守的名号就出来了。
陈国华听完之后,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他对章广贤这个人,一无所知。
刚才也只是第一次见面,直觉上来说,这种人很不好相处。
更何况,现在还是死对头了,毕竟他算是了抢了对方的‘青梅竹马’。
于沫离应该很熟悉章广贤这个人,却偏偏说是普通朋友,这里面要是没有古怪,陈国华可不信。
“好了,不聊这些了,我们聊点开心的事儿吧。”
见于沫离还想解释几句,陈国华便打断道。
现在并不适合聊这些,而且他也不想满足罗峰他们的好奇心。
因此不管他们的幽怨表情,他已经岔开了话题。
瞧见这一幕的于沫离,错愕了一下,旋即嘴角微微翘起,也乐了。
一个下午的植树活动,很快就过去了。
说是植树活动,其实就玩耍聊天。
陈国华他们这些小年轻,干活速度还是很快的,原本预计是平均每个学生植树五棵左右。
结果大家都挺快的。
结束之后,工作人员便带着大家返回城里了。
回去的时候,都是以学校为大单位、班级为小单位,一起走路回去的。
倒是陈国华他们骑自行车来的,就没跟大部队一起。
原本还想着秋天的时候,来香山这边看枫叶呢。
可陈国华在香山附近逛了一下,还好今天来了,要不然秋天肯定会扑空。
因为现在的香山,即便是有树林的一带,也没有枫树。
所以到了秋天的时候,肯定见不着漂亮的红遍漫山的枫叶秋景。
既然如此,那就打道回府。
“国华,你什么时候休假啊?到时候我们去颐和园那边游湖啊。”
回去的路上,马秉裕突然提议道。
颐和园作为皇家园林,现在是人民公园了,里面的昆明湖有供给游客使用的小船。
现在这个季节,可以去湖里面游玩,看风景。
“我记得颐和园不是在整修当中吗?什么时候开放了?”
陈国华疑惑地问了一句,却引来了大家的笑声。
于沫离笑着解释道:
“国华哥,颐和园是在全面大整修,但从五零年到现在,很多地方都已经整修结束了呀。”
“已经整修好的地方,早就对外开放了,之前报纸还刊登过这个消息呢”
听到这里,陈国华这才知道这事儿。
合着是他狭隘了,没了解透彻。
不过他可没有那么快休假,再说了,即便有假期,只怕未必能出去玩耍。
这不,到家之后,甘如霜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见到陈国华他们回来之后,便笑着吩咐了一下,她有事儿找陈国华聊几句。
陈小月已经预感到了这事儿,对她们三姐妹来说,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
便想着到厨房这边偷听。
结果却是什么都没听着。
房间里,甘如霜拿出了书信递给陈国华看,后者还是第一次看到云婉裳的来信。
那是云婉裳写给他的信件,客气中带着亲近,有些字迹还模糊不清,能明显看到是沾了水渍。
好好的书信,怎么可能会沾了水渍呢?
真相只有一个:那不是水渍,而是云婉裳的眼泪。
看完书信之后,陈国华沉默了一会儿,道:“二娘,谢谢你。”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尽管他还不是百分之百确定,但也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可以肯定云婉裳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亲生母亲了。
他四岁的那一年,还是全国抗战进行得如火如荼的一年。
跟亲人走散之后,他还能活下来,并且成长到现在还算健康的年龄,已经打败了全国百分之九十的同龄人了。
尽管这个时候,有没有亲生父母,陈国华已经不太在乎了。
可他毕竟是穿越来的啊,这具身体的执念之一,便是想要找回他的亲生父母。
何况,天意难违,让他遇到了于沫离和甘如霜,不认肯定是不行的。
南方,金陵城。
陈恭禄亲自到指挥部申请假期,刚巧老许也在,便笑着询问了一下什么事儿?
“报告许领导,京城那边传来了消息,老于他媳妇写信来,说是找到了我儿子,他长得跟我很像.”
说到后面,饶是平日里颇为严肃、天不怕地不怕的陈恭禄,此时也红了眼眶。
老许惊讶道:
“就是那个你们在抗战那年,在京城丢失的那个孩子?找着了?”
“嗯!老于他媳妇说,那孩子今年十七岁,左边胸口下方有一个巴掌大小的胎记。”
顿了顿,陈恭禄继续道:
“我家那位说了,这肯定就是我们的孩子,所以我们想请假去看看,请领导审批。”
陈家一门忠烈,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老许都没有理由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