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设局害我?”
“放屁!”
阿琴气得俏脸通红。
“明明是你的人先动手!”
陈守仁按住阿琴肩膀,沉声道。
“两种可能。要么我们收到的信都被调包了,要么…”
他直视宋之问。
“宋将军在演戏。”
宋之问眼中杀意涌动,暖玉剑发出清越剑鸣。
两岸骑兵见状,纷纷刀剑出鞘,战马嘶鸣。
河面上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阿琴。”
陈守仁突然笑了。
“你去解决那个黑甲兵士。”
“什么?他不是已经…”
阿琴话到一半,猛然回头,只见那被劈成两半的黑甲兵士竟诡异地蠕动着,伤口处冒出缕缕黑烟。
“尸傀术!”
宋之问脸色大变。
“南疆巫教!”
阿琴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纵身跃向那具诡异尸体。
短剑上泛起淡淡青光,一剑刺入尸傀眉心。
“嗷——”
尸傀发出非人惨叫,彻底化作一滩黑水。
与此同时,宋之问再不犹豫,暖玉剑凌空一划。
“陈守仁,接剑!《大河剑意》第一式——千堆雪!”
,汜水河面沸腾起来,无数水珠腾空而起,在剑气牵引下化作漫天雪白剑芒,向陈守仁席卷而来。
“来得好!”
陈守仁大笑一声,手中竹篙一抖,竟在真力灌注下泛起金属光泽。
他脚踏七星,竹篙如剑,在身前划出一道青色光幕。
“青冥剑罡?”
宋之问有些诧异。
“你竟将剑法融入竹篙?”
“宋将军的《大河剑意》不也脱胎于枪法?”
陈守仁笑声清朗,竹篙猛然前刺,青色剑气与那漫天雪白剑芒轰然相撞。
“轰!”
两股巨力相激,河面炸起数丈高的水柱。
两只小船被冲击波推开十余丈,陈守仁脚下木板寸寸碎裂,却见他身形如鹤,轻点水面,飘然退回船尾。
“好剑法!”
宋之问由衷赞叹,但手上不停,暖玉剑再变。
“再接我一招!”
“铮——”
宋之问手中名剑“暖玉”划出一道炽白剑气,直逼陈守仁咽喉。
那剑气所过之处,河面竟被劈开一道三尺宽的沟壑,水汽蒸腾。
陈守仁瞳孔骤缩,手中竹篙横挡,却听“咔嚓”一声,坚韧的青竹在剑气下断裂。
他足尖一点水面,身形暴退三丈,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
“陈兄,你的竹篙可挡不住我的暖玉。”
宋之问白衣飘飘,立于水面如履平地,嘴角噙着冷笑。
“不如认输如何?”
“宋兄未免高兴得太早。”
陈守仁抹去额角汗珠,目光扫向岸边。
就在此时,一道赤红流光破空而来。
“公子接剑!”
剑侍阿琴娇叱一声,将背负的名剑“赤霄”掷向河心。
陈守仁纵身一跃,右手精准握住剑柄。
赤红剑气冲天而起,与暖玉的白芒分庭抗礼。
“好一把赤霄!”
宋之问有些讶异。
“传闻此剑乃汉高祖斩白蛇所用,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守仁手腕一抖,赤霄剑身嗡鸣。
“宋兄的暖玉也不差,据说能融金断铁。今日便让陈某领教一番!”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出手。
“轰——”
赤红与炽白两道剑气在半空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狂暴的气浪将河面炸出一个直径十丈的漩涡,水花溅起三丈高。
两人各自被震退十余步,却都在水面上稳稳站定。
“痛快!”
宋之问大笑。
“陈兄剑术果然了得!”
陈守仁正欲回应,忽听岸边传来阿琴的厉喝。
“鼠辈敢尔!”
一名黑甲兵士不知何时逼近阿琴,手中短刃泛着幽蓝寒光,显然淬了剧毒。
阿琴身形如燕,轻松避开这致命一击,反手一掌拍在那人胸口。
“血影楼的蛇行步?”
阿琴美目含煞。
“你是血影楼的人!”
黑甲兵士闷哼一声倒退数步,面具下传来阴森笑声。
“小丫头眼力不错,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与此同时,两岸突然骚动起来。
宋军与汜水关守军的一千六百骑兵正欲渡河支援,河面却陡然掀起滔天巨浪。
“嘶——”
一条白纹巨蟒从宋军前方的河水中昂首而起,蛇身粗如水缸,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而对岸同样钻出一条黑纹巨蟒,体型不相上下,吐着猩红信子拦住汜水关守军去路。
“放箭!”
宋军老将路云山当机立断。
“嗖嗖嗖——”
数百支破甲箭射向白纹巨蟒,却只在鳞片上溅起一串火花,连痕迹都未留下。
巨蟒被激怒,蛇尾横扫,岸边十余骑兵连人带马被扫入河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撤退!快撤退!”
路云山脸色大变,急忙下令。
对岸情况同样危急,黑纹巨蟒已缠住数名守军,蛇身收紧时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河心处,陈守仁盯着那黑甲兵士,突然厉声道。
“你不是普通刺客!这控蛇之术…你是血影楼的万蛇老人!”
黑甲兵士闻言大笑,一把扯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蛇鳞纹路的苍老面孔。
“陈将军好眼力,老夫正是万蛇。今日同时接了暗杀你与宋公子的任务,倒是一举两得。”
宋之问眉头紧锁。
“血影楼何时敢同时得罪宋陈两家?”
万蛇老人阴测测一笑。
“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他双手掐诀,口中发出刺耳的嘶鸣。
两条巨蟒闻声而动,放弃岸上军队,转而向河心游来。
“小心!”
陈守仁低喝一声,与宋之问背靠背站立。
两条巨蟒来势汹汹,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二人。
陈守仁与宋之问同时出剑。
“赤霄焚天!”
“暖玉生烟!”
一红一白两道剑气交织成网,竟将两条巨蟒凌空斩为数段。
腥臭的蛇血如雨般洒落,染红了半条汜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