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天后救场,她馋我身子 第891节

  观众们笑出声来。

  前排不少京剧界的角们纷纷凌乱,这一刻保守派和激进派都沉默了。

  他们想过陈兴昌会很激进,却没想到这么激进。

  激进派:坏了,我成保守派了!

  保守派则认为激进派还是过于保守了,字幕?改编《赤伶》?都省省吧,看人家陈兴昌,这尼玛是要颠覆京剧。

  “duamg~”

  陈兴昌衣袖一甩,“俺,罗马教廷红衣主教是也!”

  观众:???

  你这也不红啊,黑的发亮好吗?

  “你这到底什么衣?”

  “这衣服,我看着怎么像是包公的衣服?”

  “你还别说,头顶那个十字架有那么点意思。”

  陈兴昌两手字拱,“奉了教皇之命,审判伽利略一案,这教士们!传伽利略父女上堂!”

  “耳听得教堂里喊一声,来了我伽利略读书人。”

  伽利略父女登场,大屏幕上出现几个大字,“伽利略”,还有个箭头指向他。

  观众们笑出声来。

  “不是,这伽利略怎么既像关羽又像秦琼啊?”

  “好好好,这么演是吧?”

  伽利略穿着一身华夏的衣服,还自称是读书人,这玩意就很新奇。

  现场不少保守派的人一脸辣眼睛的表情,但是吧,他们也想看下去,看看这出戏到底怎么演。

  “有主教威凛凛当中坐定,料今天难逃这酷法非刑。”

  有了字幕之后,观众们也能听明白伽利略到底唱的什么。

  当西方人物,套上华夏传统文化,顿时就有了不一样的新鲜感。

  看戏嘛,就是看个乐呵,观众们纷纷鼓掌。

  “参见大人!”

  “大胆伽利略,上得堂来,因何不划十字?”主教勃然大怒。

  “心中有主,不划也罢。”

  观众们笑疯了,这话他们太熟了。

  这就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的翻版啊。

  “-你好一张利口!伽利略,休逞口舌之能,还不将叛教恶行一一招来。”

  观众们以为就是这出戏就是套了个红衣主教和伽利略的皮,本质上还是华夏三堂会审那一套。

  保守派和激进派都是这么认为的。

  戏剧嘛,不就是那几套,玩出花也就那样。

  伽利略拱拱手:“好好好,大人你且听道哇。”

  “伽利略生在那比萨小镇。”

  这时有个声音大声道:“乡下人!”

  观众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们四处张望,以为是哪个乐子人在整活。

  也没人告诉他们看戏还有捧哏啊,这玩意不是相声才有的吗?

  然而大屏幕上清晰指向教士的字幕让他们放弃了四处张望。

  如果他们脑袋上能出现弹幕,此刻一定全都是问号。

  舞台上伽利略继续唱着:“自幼儿最喜好物理天文。”

  不过这会所有观众的注意力都在教士身上,没人关注伽利略了。

  “从小就反动啊!”

  观众们笑疯了,看戏就看戏,咋还看上了相声。

  前排的保守派们脸那个黑啊,都快成锅底了。

  自古以来唱戏的瞧不上说相声的,虽然同为下三滥,但唱戏属于忧伶,是有钱人看的,而说相声属于艺丐。

  这种鄙视链让很多唱戏的一直在说相声面前有种优越感,咱穷是穷了点,但就是比你强。

  陈兴昌改编戏剧歌曲,他们忍了,把老外搬上戏台,他们也忍了,但是把相声掺杂进来,终于有人忍不了了。

  几个保守派怒气冲天,指着许诺的鼻子,“这是赤裸裸的亵渎!”

  “你是京剧的罪人!”

  许诺无动于衷,别说京剧变得怎么样,就是有没有传下来吧。

  又一批保守派离开现场拂袖而去,激进派们劝都劝不住。

  毕竟京剧是个圈,大家都在圈子里混饭吃,陈兴昌要是好起来,大家也能跟着好起来。

  陈兴昌完了,用不了多久,京剧也得消亡,总不能永远指望着国家拨款吧。

  激进派劝住了一部分保守派,他们想要看看观众们的真实反应。

  伽利略道:“我也曾看大钟把摆动算定。”

  “那全是你蒙的!”

  现场哄堂大笑,气氛快活极了。

  “我也曾观明月。”

  “怎么样?”

  “全是大坑!”

  “胡说八道!”

  保守派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几个老头子偷摸转头,用余光偷瞄后面的观众们的反应。

  让他们失望的是,观众们都在笑,在鼓掌,有人拿出手机兴致勃勃地录像。

  这一幕让保守派们有些恍惚起来。

  曾几何时,他们的演出也是这样的,观众们都能够沉浸到戏里,跟着人物哭,跟着人物笑,很多人都在拍照。

  但现在,这样的场景已经很少见了,上座率低,中途离开的观众也很多,京剧逐渐在走下坡路。

  多少年了,他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盛况。

  有人忍不住看向第一排中间坐着的那个年轻人。

  这个人似乎总是在颠覆,颠覆音乐,颠覆影视,现在又来颠覆京剧。

  伽利略抑扬顿挫地唱着:“写写书教教可赖以活命,辗转在那不勒斯热那亚罗马和都灵,我是广有学名啊”

  “还是个流窜犯!”

  掌声四起,很多第一次来京剧的观众们直呼精彩。

  “京剧这么有意思的吗?”

  “笑死我了,这教士可以去说相声。”

  “难怪我爷爷爱看戏。”

  眼看着伽利略油盐不进,说话滴水不漏,教士又建议主教开始审问他闺女。

  李青衣扮演的就是伽利略闺女玛利亚。

  大伙都乐了,柿子要捡软捏,这教士还挺机灵。

  高能的部分来了,许诺看了几眼几个保守派,担心他们一会两眼发黑栽倒在地。

  “娃娃,问你几句,你要从实招来!”

  “那什么浮力重力离心力我们是一点也不懂。”

  这就叫《一点不懂》。

  “我问问你,你爸爸可做过一个望远镜啊?”

  玛利亚笑道:“望远镜啊,有。”

  两个教士都笑了,小孩子就是好套话。

  “提起来望远镜真是好玩,一大片一小片放在两边。远望见教堂钟不大一点,用它看简直是就在眼前。”

  红衣主教追问:“你父做它何用呢?”

  许诺憋不住笑了,赵磊一莫名其妙,这有啥好笑的。

  玛利亚在舞台上唱着:“我母亲早年命归天,撇下了父女度残年。隔壁大叔也早丧,他家的寡妇婶婶美如仙。我父终日把她念,无有媒约少机缘。因此上做了个望远镜,趴在窗口解解馋。”

  “怎么还审出流氓来了?”

  伽利略:???

  他气急败坏两手一甩,显然已经不想说话了。

  观众们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我勒个去,这是真敢编啊。”

  “666,伽利略风评被害。”

  “真是大孝女啊。”

  “伽利略:大人我全都招!”

  红衣主教一计不成又出一计。

  “他发明温度计又是为何啊?”

  玛利亚:“老爹爹最喜杯中物,家中无酒不成席。他说到热酒酸来冷酒寡,因此上发明了温度仪。”

  “嘿,他还喝上了!”

  “还是个酒色之徒!”

  掌声那个热烈啊,观众们都觉得开眼了,这玩意居然还能这么唱。

  “那比萨斜塔抛球之事,你又待怎讲?”

  “那一日天气多晴朗,父女到斜塔散心肠。小奴家二八婚未讲,斜塔招亲要选才郎。绣球儿一对分轻重,同抛同落下楼堂。公子接球惨砸死,奴家从此守空房。”

  一场《三堂会审伽利略》演完,保守派是大发雷霆,激进派直接融入了保守派。

  但现场气氛那个热烈啊,掌声久久没有平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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