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陶玉书立马明白,这串项链少说也得三四万港元。
三四万港元,就买一串项链,哪怕她再喜欢,也没办法不心疼。
“太贵了!”
“贵点没关系,重要的是你喜欢。”
林朝阳又补了一句甜言蜜语,立刻将陶玉书那点心疼的情绪融化了,夫妻俩又开始腻腻歪歪,看的陶玉墨恨不得自污双目。
“走!冬子,小姨带你荡秋千去!”她大声的说道。
等走出房间后,来到院里的秋千处,她羡慕的咬牙切齿,几万港元,那可是几万港元啊!
一想到姐姐脖子上戴的项链价值燕京城的一套三进四合院,还得是最好的地段,牙都快咬碎了,我得上多少年的班,带多少年的孩子才能买得起啊!
小冬冬荡了一会儿秋千,发现小姨不推他了,忍不住扭头看过去,就见陶玉墨蹲了下来,眼中闪着远大的期待目光。
“冬子,小姨对你这么好,以后你可不能忘了小姨!”
小冬冬还不到两岁,并不太理解陶玉墨的话,但他能感受到陶玉墨的情绪。
然后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奶声奶气的嗯了一声。
陶玉墨接着又说道:“等你长大了,给小姨买红宝石珍珠项链好不好?”
红宝石珍珠项链?那是什么?比奶粉更好喝吗?
无知者无畏的小冬冬再次认真的点了点头。
陶玉墨一把搂住了小冬冬,在他额头狠狠的亲了两口,“你可真是小姨的乖外甥!”
感受到小姨的喜悦,小冬冬咧开嘴,露出几颗小奶牙。
翌日一早,林朝阳起床精神有些萎靡,昨晚在红宝石珍珠项链的BUFF加持下,玉书同志表现出了远超以往的战斗力,差点将他挑下马来。
好在朝阳同志久经沙场,枪术超群,最终还是杀的陶玉书落花流水,丢盔卸甲。
不过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一上午他的精神都不太振作,反倒是陶玉书一早洗漱一番后便容光焕发的去上班了。
到下午三点多,林二春过来,见林朝阳在家,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正好你来了,给你们带的礼物。”
林朝阳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林二春得到的是个造型轻薄精致的计算器,是前年夏普为苹果公司代工的一款计算器。
改革开放之初,国内能够买到的电子产品几乎都是外国进口的。
计算器这种小东西也不例外,它跟电子表差不多,已经在国内市场出现了好几年。
因此这东西也不算什么稀奇的玩意,不过林朝阳带回来的这款计算器颜值超高,厚度更是颠覆了这个年代人的想象。
最薄的地方仅有一块硬币的厚度,最厚的地方也就是两块硬币摞在一起的厚度。
因为厚度实在太薄,这款计算器甚至没有相应的纽扣电池可以匹配,所以只能使用太阳能电池板。
林二春拿到计算器一开始并没放在眼里,但听林朝阳讲完这玩意竟然不需要电池,再看这计算器的颜值,不禁惊叹:“老外的东西确实好,这玩意怎么研究的呢?”
林二春现在见天儿的算账,有这么个计算器确实方便,他越看这玩意越喜欢,连带着看林朝阳也顺眼了不少。
“你怎么这会儿来了?”林朝阳问。
“也没什么。刚买了套四合院,过来跟玉书说一声。”
“买哪儿了?”
“南草场胡同那边,一套二进院,花了快八千块,这两年燕京的房价涨的太快了!”
林二春一脸惆怅,恨前两年他没发现这个包租公这个致富捷径,“以前这样一套院子撑死了六千块钱。”
八千块买套燕京西城区的二进院,林朝阳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二春同志那受伤的心灵。
于是说起了二埋汰的近况,二埋汰是林二春从小看到大的,听说他即将在深圳落地生根,林二春也跟着高兴。
“一转眼这小瘪犊子也要结婚了!”林二春感慨了一句,又问林朝阳:“你刚才说深圳房价贵,那以后是不是也得涨起来?”
“79年深圳只有30万人,去年这个数字是60万人,五年之间人口翻了一番,以后这个速度恐怕还要更快。
再加上那么多投资落地,那里现在是一片投资热土。”
听着林朝阳的话,林二春脸色了然,这大半年时间他买房子、搞出租,对于房地产这个行业已经有了一定的理解,按照林朝阳的描述,深圳房价上涨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以后有时间咱也去深圳买点房子!”
“心还挺大,燕京都没弄明白呢,你还想去深圳?”
林朝阳挖苦一句,差点挨了一鞋底子。
他看着二春同志那踌躇满志的样子,心里莫名的冒出一句话: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林朝阳恍惚间看见一颗房地产行业的白矮星正冉冉升起!
第391章 没有人是旁观者!
到了周日,陶玉书休息,和林朝阳带着孩子回娘家吃饭,顺便把礼物给家里人都带了过去。
陶希文、陶希武兄弟俩已经眼巴巴的等了好些天了,终于等到林朝阳从香江回来。
林朝阳这回给他们带回来的是索尼的随身听,自从1979年索尼发布第一款便携式磁带播放器TPS-L2正式发售以来,他们的这种随身听受到了世界各国极大的欢迎,短短五年时间里销量已经突破上千万台。
最近这两年国内也已经有极少数追求时髦用上了随身听,不过这些人里除了一小部分是真正花外汇券到友谊商店买的,大部分买的其实都是走私的水货。
这样的水货哪怕价格只是正品的几分之一,对于现阶段的国人来说也是笔很大的消费。
除了给陶希文、陶希武兄弟俩的礼物,陶家其他人也不便宜,少则三四百港元,多则一两千港元。
去年林朝阳去香江,就给家里人带回了许多价值不菲的礼物,这回带的东西价格更贵,除了两个小的十分高兴,陶家的大人们都感觉过意不去。
陶父语重心长的对林朝阳说:“朝阳,以后出门就不要给我们买这些东西了,大家都明白你的心意。
你要是真想买,可以带点便宜的土特产,这么贵的东西,哪能年年都给家里人买这么多?”
陶母也说道:“是啊,心意到了就行了。礼物不是常例,你看看希文他们兄弟俩还有玉墨,现在只要一听说你出门,就盼着这件事,这样哪行啊!不能给他们养成这个毛病。”
老两口的意见林朝阳肯定要听取,他认真的点头表示理解。
快吃饭的时候陶玉成从录像厅回来了,录像厅开业一个月了,人气也逐渐稳定,陶玉成两口子每天交替着去看店,也没有之前那么操劳了。
据陶玉成介绍,录像厅现在每天进门至少三四百人,很多人往往在录像厅一待就是半天,因此仔细一算,他们这录像厅一天营收少说也得有个一百三四十块钱。
关键现在是暑假,在大学旁边开录像厅,寒暑假是淡季,真要等开学了,到时候观众人数翻个一两倍应该轻轻松松。
“今年寒假前回本问题应该不大。”
现实情况让陶玉成很乐观,关键是也不需要他辞职,开录像厅这步棋算是走对了,这件事离不开林朝阳和杜峰的帮衬。
当着陶父陶母的面,陶玉成没办法说什么,等吃完饭他特地送林朝阳出门,才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气干什么。”
说完这些事,陶玉成又说道:“对了,朝阳,你这次在香江拿到金像奖最佳编剧的事已经传回国内了,我有个朋友是《大众电影》的记者,想跟你约个采访。”
跟香江的新闻传播速度相比,国内的新闻相当滞后,林朝阳拿完奖都一个星期了。
陶玉成开口,林朝阳自然不能拒绝。
隔了两天,便有人自称是《大众电影》记者晓黎登门拜访。
“快请进!”林朝阳热情的将晓黎让进正房。
寒暄了一阵,两人便聊起了林朝阳参加金像奖颁奖礼的情况,这并不是正式采访,只是采访前的热身。
等正式开始采访,两人一问一答,晓黎是那种态度认真且一丝不苟的记者,并不会发出任何出其不意的提问,而是照着自己事先准备的采访提纲一直聊下去。
这样的采访少了些锋芒,但胜在流畅,被采访者也会感到很自在,让林朝阳不知不觉说了很多。
两人正聊着的功夫,李拓、陈健功、阿诚等一行四五人来到了林朝阳家。
见他有正事在忙,大家都躲到了厢房自由活动。
等采访结束后,晓黎问林朝阳:“我听说您这次去香江,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还闹出了一些新闻。”
“国内现在有报道了?”
晓黎摇头,“我也是听说的。”
林朝阳笑了笑,“倒不是什么大事,香江媒体一贯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就是聊了两句对于湾岛的一些看法,可能有人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敏感了。”
晓黎他并不知道林朝阳在香江发生新闻的具体细节,只知道林朝阳因为说了几句关于湾岛的话,上了香江报纸的头条。
听林朝阳这么一说,想来应该还是因为政治敏感的缘故。
他又笑着恭维道:“您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我看最近国内有不少媒体也在讨论您。”
“你是说版税的事吧?”
晓黎点了点头。
林朝阳无奈道:“嘴长在那帮人的脸上,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从我个人的立场来说,我是支持您的。
从长远来看,版税付酬制对于国内的文字工作者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也许再过十年,那些骂您的人当中,有不少人都得感谢您。”
晓黎的话让林朝阳倍感受用,“但愿如此。”
最后晓黎又征询林朝阳的意见,说他想给文章的标题里用“国内第一位香江电影金像奖获得者”这样的字眼,然后立刻被林朝阳否决。
“《垂帘听政》是一部集体智慧的作品,取得现在的成绩也是大家的功劳。
这届不仅有我得了最佳编剧奖,燕影厂的宋洪荣也得了最佳美术指导奖,说‘第一’太牵强了。
况且香江本就是中国领土,香江人也是中国人,不应该分彼此。”
听着林朝阳的话,晓黎受教的点了点头,“好,那我回头再拟个恰当点的标题。”
说完,他便离开了。
待晓黎走后,李拓几人跑到正房,架秧子起哄,说让林朝阳请客,理由当然是他在金像奖拿奖了的事。
“你们几个今天来,不会就为了蹭顿饭吧?”林朝阳问。
李拓豪放不羁的坐下来,朝阿诚使了个眼色,“给他看看!”
阿诚立刻递上了一份刊物,原来是今天刚出的《文艺报》。
林朝阳随手翻开,便在第7版上发现了一篇署名为阿诚的文章——《文化制约着人类》。
他瞄了几眼上面的内容,基本可以看作是为寻根文学唱赞歌的言论,虽然是唱赞歌,但阿诚的文笔不俗。
文章主题明确,论点、论据合理充分,逻辑清晰严谨,不失为一篇好文章。
“阿诚这次出手不凡,前些天你没在燕京,这文章我可替你把关了,发表之后一定又会掀起热议,为我们寻根文学的发展添加助力!”
李拓夸了阿诚两句,然后又得意的问林朝阳,“这文章怎么着也值一顿饭了吧?”
“文章是阿诚写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们建言献策啊,你就说我吧,没有我的审稿,他这文章可真不一定能在《文艺报》上发表。”